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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忽然想起来我早饭还没吃。”顾放抓起一旁的拐,仿佛这天子的寝房是什么虎窟狼窝,恨不得一蹦三丈远要逃离这个地方。 “那就顺便在这里用午膳吧,左右已经快晌午了。”君若寒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一伸手勾住了他的后衣领。 顾放缩了缩脖子,面露难色:“我我、我还得回去喝药呢!” “你那药是孙太医开的,在宫中自然也能喝到。”君若寒说。 顾放拒绝的话在舌尖绕了半天终于还是吞了回去:“是。” “你听来像是不太愿意。”君若寒在他背后看不见他的表情。 “没有,非常愿意。”顾放说。 吃完饭,他也顾不上问柳修文的事情,火烧屁股一般离了宫。 进宫时一幅屁颠屁颠的样子,出宫时像个霜打的茄子。 顾九实在是忍不住了:“主子,是不是皇上说你的拐不好看了?” 顾放啊了一声,没明白他在说什么:“没有啊!” “那您怎么闷闷不乐的……”顾九说。 “很明显吗?”顾放摸摸自己的脸,不应该啊,都这幅尊容了,还能看出他闷闷不乐? “您刚出来的时候头都快埋裆里去了。” “啧,你没事儿多读读书行不行?”什么叫埋裆里去了,顾放都快被他气笑了。 他哪里是闷闷不乐,准确来说,应该是手足无措。 接下来的几天,君若寒一边忙着处理柳修文的事情,一边忙着安抚柳太尉,实在是焦头烂额,根本抽不出时间去看望他那好师兄。 况且就算能抽出时间,他也不准备在这么时候去看他,他给他时间,让他自己来考虑这件事。 而顾放自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主动进过宫了,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躺在床上养伤。 顾小白坐在床前,吧嗒吧嗒掉着金豆子:“爹爹,爹爹,你不会死吧!” 顾放一口汤差点儿呛在嗓子眼儿:“不会不会,你想多了。” “真的吗?”小孩儿似有不信,一双莹亮的眼睛看着他。 “真的。”顾放伸出手使劲儿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这孩子是多没有安全感啊! 年关一过,燕王便要返回南疆,回就回吧,这人还偏偏要专程来向他辞行以此来表明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顾放就纳闷了,这几天觉得好些了的腿,现在又开始隐隐作痛。 “殿下要回南疆,我这腿脚不方便,就恕不远送了!”顾放半靠在床上,一边津津有味看着话本,一边说。 顾九被顾放专门喊来,护法一般守在床边。 “将军就没有什么临别赠言?”燕王君廷昭对他的无礼倒不生气。 顾放这才将书合上,坐直了身子,一脸迷惑地看着他:“殿下觉得我应该说些什么?感谢您为我杀了吴震?” 君廷昭讪然一笑:“那个不用谢,是本王应该做的。” 外间的人脚步一顿,跟在他身后的白羽心道不好。 “本王就知道……”只见君千鹤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第35章 瞅着你还长胖了 君千鹤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是以里面的人都听得到。 顾放一时间没有听清究竟是君若寒还是君千鹤的声音,当即要顾九扶自己起身。 这要是听见了,那得误会大了。 “姐夫。”白羽进来了,看见君廷昭拱手行礼,“草民见过燕王殿下。” “姐夫,方才端王殿下来了……又走了。”白羽看一眼君廷昭道。 原来是君千鹤。 顾放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毕竟君千鹤听到了,他敢肯定,这小子转身就要告诉他哥去。 君廷昭走后,顾放十分郁闷,结果一等好几天,也不见有人来兴师问罪。 也是,自己是君若寒的师兄,无论如何他也不该会怀疑自己的。 正月十四这天,掌鉴司有人来传话了。 让顾放正月十五去掌鉴司报道。 “报道,报什么道?”顾放的脸好的差不多了,那雪玉膏果然是神物,竟然没有留下一点疤。 只这腿再怎么养,也就这样了,不能承受太大的力,走路还好,看不太出来,只要步子稍微加快就能看出这人是个跛子。 春寒料峭的,拿着腿伤的借口在家长膘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这消息一来,顾放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 虽然吴震、柳修文和他最终没能决出第一名,但是按照掌鉴司的规矩,这前三甲都是要留在掌鉴司任职的,哪怕另外两个人已经死了。 晚上,顾放实在闲的要长毛,自告奋勇地跑到小厨房要帮春婶儿捏元宵。 春婶儿一见他,吓得把盛着面的盆儿赶紧藏到了身后。 顾放拉着儿子站在那儿有点儿尴尬,怎么防他跟防贼一样。 “爹爹,爹爹,春婶儿是不是嫌弃你做的不好啊!”小白仰着头看他。 “你话太多了。”顾放捏捏他的鼻子。 厨房里不光有春婶儿还有白羽也在。 自从白羽做了莲花酥之后,这小小的厨房俨然就成了他的“天下”,时不时就见他在厨房里鼓捣,当然做的最多的还是莲花酥,几乎是日日不落。 白羽每次做东西都想着姐夫和他的小外甥,做什么都要给他们各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