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0 今夜不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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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这个数字有点不吉利,但不能仅凭数字论吉凶。 十三区可能藏着些巴黎的过去。 曾经罗马人征服巴黎,而十三区有着通往意大利方向, 必经要经过的意大利大道。 凯尔西逛了四天,这里有不少旧楼已遭拆除, 以而开辟出新路。 或因近些年的战乱, 进行到一半的土木工程并不在少数, 却没听说挖掘到什么古罗马时期的遗迹。 不仅没有遗迹,连一件奇怪的事情都没发生。 四天,两人转了近十分之九的十三区,可谓一帆风顺。 傍晚六点半, 街边餐厅。 凯尔西与歇洛克迅速地吃完了晚餐,看着地图,两人鲜少地有了一丝犹豫。 “总体上,十三区的改造工程很符合法国做事效率,磨磨蹭蹭且普普通通地继续着。” 凯尔西不仅绘制了街道的景象草图,也走访过一些施工队,拆迁工人们纷纷表工程一切顺利。 歇洛克正是为一切顺利而犹豫,要不要趁着好运加身一鼓作气, 今夜查完最后一些路段? 还是等到明日白天再行动,不必在光照不充足的情况下,走过那些坑坑洼洼的小巷。 “不如投币决定,人头一面继续, 数字一面就回旅店。你认为呢?” 歇洛克决定拼运气,得到了凯尔西的赞同。 两人各取出一枚钱币, 分别各投三次。六次投币结果, 总能表明该继续还是该离开。 「数字、数字。」 「数字、数字。」 两人再分别抛了最后一下, 就见两枚钱币前后落到桌子上。 银币各在桌面转了一会,最终‘咚’‘咚’两声停下,在烛火的映照下,能清晰看到钱币上的数字。 居然是六次数字! 凯尔西与歇洛克面面相觑,一时间,他们都不知从何说起。 “我没有用任何技巧。” 凯尔西先打破沉默,“我确定并没有事前偏向某一种选择。” 歇洛克点头,“我相信你没有预设倾向,准确地说,是这一次没有预设倾向。而它恰恰就是古怪之处。” 凯尔西以眨了眨眼,「为什么要强调这一次?」 歇洛克微抬下颚,示意凯尔西看向餐桌花瓶里的鲜花。 「数玫瑰花瓣,定师生身份。那一次赌运气,我还记得非常清楚,你是怎么出千的。」 凯尔西移开目光,跳过某些坑人的话题,“现在得到了六次「数字」,是意味着让我们迅速回旅店吗?” “仅从表面上看,似乎应该如此选择。” 歇洛克却决定不回去了,“如此统一的「数字」,像是上天竭力阻拦我们的脚步,反倒让我好奇今夜的十三区会发生点什么。” “很好,那就不用犹豫了。” 凯尔西提起公文包站了起来,“我也一样好奇,这里能发生些什么。” 两人决定一探究竟,瞧一瞧六次投币为数字一面的结果。 夕阳余晖散尽。 相对剧院分布之地,十三区的夜安静了些。 通过四天考察,两人发现此处有不少东方来客居住,治安相对稳定。 但今夜要走的最后一片区域,东方人鲜少涉足,因为那里有一些特殊的俱乐部。 走近,昏黄的煤油路灯,映照在临街伫立的年轻女人身上。 女人们穿戴着华美的裙装,或有佩戴一二珠宝,却都不时撩起裙摆,让人能看见她们不着袜子的脚裸。 不必怀疑。 这里是十三区的红灯区。 凯尔西沿途被抛了一串媚眼,只能默念见怪不怪,巴黎夜色比伦敦妩媚很多。 时下,称道巴黎之夜是浪漫的,实则是道出了夜色下的美艳。 维多利亚女王治下,伦敦严厉限制娼.妓业。 巴黎却在拿破仑时期就开始妓.女合法化。需要将从业者名单登记造册,并且原则上每年进行体检。 如果在巴黎的夜色里遇到了伦敦熟人,英国男人们大多都不会惊讶,有不少人来此体验一番本土被禁的行业。 十三区并非妓院集中地,仅有一小块区域有站街女与打着俱乐部名号的妓/院。 “看来,这里的服务有点特殊。” 歇洛克扫视了一眼沿街海报,俱乐部的外墙上贴着不同的宣传广告。一到晚上,女郎们的照片被放大张贴出。 其它地方,往往是各色裙装争奇斗艳。 此处却模仿着各种动物,比如豹纹衣物、头戴猫耳、人马等等造型。 “人类对兽化的喜好,也许能从自然崇拜里寻找一二根源。” 歇洛克正思考是哪一种教派有相关理论,发现凯尔西目光停在一幅海报上。 “杰瑞,你不会想告诉我对此有兴趣吧?” 上面是一位衣着暴露,头戴兔耳朵的年轻女性背影。正因是背影,还就有一团毛茸茸的兔尾巴。 凯尔西无奈摇头,她多看几眼,只是在感叹兔女郎的雏形在十九世纪就出现了。 “尽管如此对比十分欠妥,但请放心,有汤姆在的地方,其他人或物的魅力都不值一提。” 歇洛克脚下一顿,只见凯尔西泰然自若。 这人仿佛随口说了句调侃的话,说完就什么也没放在心上。 不等两人再说些什么,兔女郎店里走出一个人。 这会面对面碰上,不能装作没看见对方。男人有些尴尬地朝凯尔西打招呼,“晚上好,班纳特先生。” “晚上好,宾利先生。” 凯尔西有点意外,迅速打量宾利,看不出他会出入声色场所。 宾利率先说,“我是来找人的。” 这一说辞有点好笑,谁来红灯区不是找人的? 入夜不回家,有几个人会是吃饱了撑的,来挑战运气能古怪到什么程度? 凯尔西微微颔首,没有追问的打算。她并没有女性朋友想要或已经嫁给宾利,就无需关注对方的私生活作风。 宾利知道是他没表达清楚,连忙补充说明,“我是说,我来找一位男士。” 「哦!」 歇洛克眨了眨眼,杰瑞的这位熟人还真敢说出来。 十四年前,英国对同性恋情的刑罚,是从绞刑变成坐牢,但那也不好受。有些事只能做,绝对不能在明面上说。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宾利不由整了整帽子,有点抓狂地说,“我是说有一位男性朋友在这里失踪了,我来找他而已!” 有人失踪? 凯尔西与歇洛克都收起了玩笑之色。 “谁失踪了?” 凯尔西暗道不可能是达西吧?达西与宾利时有往来,但他听到这条街的名字时,很可能就会掉头就走。 “贝利·布朗基,一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宾利有些懊恼地说,这次来巴黎谈生意,布朗基非要去夜色俱乐部体验一番。 “昨天,我没能说服布朗基,他表示想在这里呆一晚。” 宾利指了指路口,昨天两天在那里分开。“我回了旅店,今天一整天都没能见到布朗基。原定下午四点回伦敦,但他连一个口信都没捎来。” 为此,宾利只能亲自来找人。 依稀记得布兰基说要去兔女郎这一家,但刚刚问过这家店老板娘,昨夜根本就没见到那样一个英国人。 “也许,只是布兰基乐而忘返。” 宾利自我安慰到,“他是体格健壮的男人,我没必要过分担忧。” “恕我直言。您的那位合伙人,以往是一个守时的人吗?” 凯尔西不认为男性是没有被害的风险,在红灯区男性容易放松警惕而遭到不测。 宾利无奈地点头了,正因布朗基一贯守时,他才会觉得不妥前来寻人。 不多时,他的两名侍从也从别的俱乐部出来。是将这一条街问了一遍,纷纷表示没有发现布朗基的行踪。 “问过街上有无目击者了吗?” 歇洛克指的自然是那些站街女。一个男人在此失踪,既然没去俱乐部内,最有可能是和街上的某位女性一起离开了。 “问过了,但她们都说没见到。” 宾利有些泄气,如果他能够强硬一些,或许昨天就能制止布朗基留恋此地。 歇洛克扫视了宾利及其侍从,这三位所谓的问过了,只怕得到的是敷衍了事的回答。 歇洛克以眼神询问凯尔西,「要帮你的这位熟人一起找人吗?」 凯尔西微微点头,「六次扔到数字,可能就应验在这里。」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四天并没有听说发生过失踪案。 如果布朗基出事,最有可能是在红灯区一带遇上了危险。 当即,凯尔西与歇洛克就迅速分头询问。 从街头到街尾,仅半个小时,最后锁定了一位目击者莱娅。 莱娅有些不适地整了整裙摆,开始并不承认见过布朗基。岂料被两个英国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揭破最近的经历,就差说出她的内衣颜色了。 “行了,我说,我说。昨天是见到过你们描述的健壮英国人。我想和他聊天的,但他直接朝小巷里去了。” 莱娅指向斜对面的小巷。 那里十分昏暗,并没有固定的煤油路灯。 “正街上的姐妹都彼此认识,大家都是登记在册的。揽客之后会去固定的地方过夜。” 莱娅指的是在政府登记过,“巷子里出没的都是不合法的流莺。那位布朗基先生进了巷子,后来我就没见过他。” 凯尔西追问,“有哪些未登记在册的女士,会时而出没此地?” “我不知道,也没人会知道。那些女人不愿真实身份被识破,都提着煤油灯站在暗巷口,从不与我们接触。” 莱娅表示这里的人都不多管闲事,谁都不想被刺探到隐私。 “前些年流莺比较多,会带客人去周边的老房子过夜。但你们也看到附近不少房子都拆了,近几个月暗巷里出没的流莺越发少了。” “除了你们固定的过夜点,附近有刺激一些的地点吗?” 歇洛克补充描述,“拆迁到一半,半遮半露能过夜的屋子,或者是挖出了什么古代遗迹?” 布朗基很有可能是去寻求刺激了,或幕天席地,或在某一刚被发掘的遗迹点。 莱娅并不太确定,只说沿着那条暗巷走到底,出去后有一排旧房子,那里的人都搬走了。 “工程速度很慢,有的房屋拆了,有的还没拆。我没听说过什么遗迹,但几乎都是半遮半露的房子。” 布朗基最后出现在暗巷。 暗巷另一头出口有拆迁旧房屋。 两者联系在一起,当然是要去拆迁旧房屋一探究竟。 宾利眼看着两人问出了关键信息,对比他刚刚的速度,简直快了好几倍。 “十分感谢您二位。没想到布朗基竟是走入了暗巷,现在了解这一情况,应该能找到他的踪迹了。” 不要乐观得太早。 凯尔西与歇洛克都暗觉不妙。 沿着暗巷一路朝内走,根据宾利描述的布兰基所穿鞋子,依稀可以分辨出昨夜他留下的鞋印。 这一条暗巷很少有人出入,在布兰基的鞋印边,还有一排同步的高跟鞋印。 只是一出小巷就断了痕迹。 这一条横马路被拆迁队开挖得碎石遍地,上面还都是白天工人们来回的足迹,完全无法再分辨布兰基与另外的高跟鞋印。 “一家家找吧。” 凯尔西提着煤油灯,面前的一排房屋,多是大门半毁。 透过半开的大门,向里望去,只见黑洞洞的一片。 以防此处有埋伏,五人没有分开查看。 一起逐栋查找,特别是往危房的地下室探查一圈。 踏踏踏—— 两个多小时,就听到五个人的脚步声在昏暗的危房里进进出出。 眼见最后一盏煤油灯只能再支撑十五分钟。 宾利正想说得找地方补些灯油,就听歇洛克忽然开口。 “血腥味,这下面有血腥味。” 歇洛克站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敏锐地闻到了下面传来的味道,以距离来判断流血量不会太少。 “什么!血腥味?” 宾利使劲闻了闻,这也察觉到了一丝腥气。当即有些紧张,“该不会是……” 宾利没有说完,但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该不是布朗基被害了吧? “是什么,看过才知道。你们先留在上面。” 凯尔西没有妄下判断,与歇洛克一起下了楼。 两人谨慎地推开未上锁的木门,提灯向内一照。 地下室不大,至多五平方米,一眼就能看清没有布朗基,也没有其他人类的尸体。 然而,地上却架着一摞摞兔子的尸体。 初步判断死亡了三四天,但地下室气温偏低势必会影响尸体腐烂的速度。 “一共十八个木头架子,每个架子各放了三十七只死兔子。” 歇洛克报出了总数,“很不幸,是六百六十六只。” 六六六! 凯尔西蹙眉,“居然是这个不祥的数字,恐怕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