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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在楼上,我只是……”我在为我为何会出现在这找个好借口。 “救护车马上就到,你没事吧?”Gideon关切的问道,“你是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才进来的吧。” “是的。”不过要怪还是得怪那该死的电话亭,我在心里补充道。 *** 我靠在警车上,回答着警察的询问。 “你为什么会经过这?” 我被这个问题问愣了,怎么回答?某个响个不停,贴着小广告的红色电话亭送我来的,那东西堪比时空穿梭机,穿越、上学两不误? 警官显然是认为我没听清,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 “让我来吧,你去休息吧。” 身前的警官将手上的单子递给了另一个人,我头微低着,只能看见那人穿着的白色格子衫。 “听说你是被偶然卷进这起案子的?” “嗯。”我本想点头,却在抬起头的刹那呆住了。 “你好,我是Dr. Spencer Reid,来自FBI……嗯,你完全不必称呼我为Doctor……”他见我看他的眼神异样,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嗯……我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没有……”我将视线收回,“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年轻的博士罢了。” “你听出我是博士了?很多人一开始都会把我当医生。”他明显惊喜了一下。 “你这样子,哪里像医生。”我调侃着,“顶多就一个博士。” “是吗……”他的表情流露出微微的低落。 “唉唉,我在夸你哎,你没听出来吗?”我咧了咧嘴角。 “嗯……”Reid配合着扯了扯嘴角,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这份笔录还没做完呢。” “好吧……”刚才那点时间,我已经编了个还算凑合的借口,“我来这找初中同学,正好路过这,听到孩子哭声,所以……真倒霉。” “这样啊,不过如果不是你,说不定那个女人已经遇害了……”Reid小心翼翼地补充道,“所以……你也算干了件好事。” “那么我该庆幸是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Reid有些慌了。 “好了啦,别在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所以我对今天的事没怎么放在心上。”这个大男孩呀,真不懂得如何安慰人。 “对了,聊了那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Reid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Nicole Ann。”我勾起了嘴角,“这种勾搭女生的方式真老套呀。” “那么Miss Ann……” “叫我Ann或Nicole就行,我讨厌加个Miss”小姐这种词,在中文中曾经是敬语,而现在…… “Reid!该回程了!”不远处,Man叫着Reid。 “你没看见人家大小伙子在干正事么?凑什么热闹。”Elie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正好传入我和Reid的耳中。 “那么我……”Reid有些手足无措,看来平时很少和工作外的其他异性接触。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我猛地一扭头,这声音,熟悉的我想再次飙泪。 “Ann?怎么了?”Reid顺着我的视线望了过去,没看见任何不对劲的东西。 “没什么,神经大条了一下。”我挤出一个笑容,“你若有事的话就去吧。” “嗯……好。”Reid转身准备离开。 “对了,Doctor!”我叫住他,“这里是哪?” “San Diego,怎么了?” “没事,神经又大条了一次!” 我看见了Reid黑线了…… ***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于是乎,我要怎么回去?我目光深沉地凝望着害我落得这副下场的电话亭。靠买水果的几美元,绝对买不起从加州飞往维吉尼亚州的机票吧。 而Mr.Telephone回答我的永远是同一句:——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终于,我被这电话亭整的不耐烦了——狠狠拉开玻璃门,拎起听筒,用力挂上,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好了,耳根清净了。 再次推开玻璃门,看着四周的景象,脸角抽搐了一下。很好,回来了,天还没黑,现在赶去水果店,说不准还没关门。 虽然运气不好,但日子还是要过的,水果还是要吃的,对吧? 3第三通电话 Shakespeare wrote: Nothing is so on as the wish to be remarkable. (莎士比亚:没有什么比希望不平凡而平凡的了。) *** “Nicole,你最近怎么无精打采的?”Esta趴在床上,看着杂志。 “有关细胞那课的报告我还没补出来呢。”我趴在课桌上,对着书本发呆,“能有精神吗?” “那一章你不是学得挺好的吗?”Esta吃了一片薯片,舔了下手指,翻页,“离暑假还有一个月呢,不急。” 我扯了扯嘴角,没做声。我用我的生物书发誓,她说的人,绝对绝对绝对不是我。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呜,又来了!这是我躲避电话亭的第三个日子了。 我望向窗外,红色的电话亭就这么屹立在不远处的草坪上,响个不停,而且只要我不接,它的声音就会越来越大。 这玩意一天出现个两三次,次次出现在我的附近,总令我想起一首诗:我接或者不接他,他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我用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将脸埋进手臂中,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把《生物细胞论》,写成《电话亭的N种出现地点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