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掌心宠(重生) 第49节
嘴角噙着一抹奇怪的笑,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 他的弟弟是不多,但是最难见的,就是那个了。 听她的意思,他们挺熟。 陆夕眠被看得发毛,老觉得长公主的眼神意味深长的。 不过仔细看看,长公主虽然是宣王的姐姐,但是他们长得一点都不一样。 宣王殿下那双勾人的眼睛好像和谁都不一样,大概是随了他的母亲吧。 欣赏够了小姑娘的窘态,长公主笑了声,“好吧,不说那些,我带你去花圃转转。” 陆夕眠一听终于进入正题,连忙高兴地站起来。 两人一边往外走,长公主一边轻声地对她进行最基础的养花知识的传授。 陆夕眠为了能养出一盆最漂亮的花,十分用心地将每句话都记在了心里。 她认真的样子叫长公主越说越好奇,“你是自己养吗?” 陆夕眠顿了下,“啊,不是。” “送人?” 她犹豫了下,点头,“……嗯。” “哦——送心上人啊?”长公主坏笑着问。 陆夕眠从没见过这么爱开玩笑的长辈,一激动险些咬了舌头。 她用力摆手,脸涨得通红,“不、不……您误会了,不是心上人!” 阿弥陀佛,她可万万没有僭越的心思!老天爷你可听好了!打雷可千万别劈她! 长公主噗嗤一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臂,“走吧,带你去看看我养的花。” -- 林长翌顶着两个青黑的眼圈从太医院回来时,一进门就听到了他母亲爽朗的笑声。 林长翌:“……” 他叫来婢女,“今儿府上来人了?” 不然她母亲不会这么高兴。 “是,来了位姑娘请教殿下的养花之道。” 林长翌松了口气。 好,不管来干什么,只要来个人跟他母亲说话,能消耗她那旺盛的精力就好。 他在太医院连翻了两天的医书,只为了寻找解蛊之法,现在状态没调整好,实在没心情去陪着。 弄不好再露了马脚,就没法跟宣王交代了。 林长翌叹着气,转身回房。 “哎!儿子!” 眼见着离自己的院子就两步了,长公主不知怎么,好像是闻着他的味儿了,从花圃里走出来,站在院子门口,冲他喊:“儿子快过来!帮个忙!” 妇人原本华丽的宫裙尾端被她提了起来,大大咧咧绑在腰上,两只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指上,沾满了湿漉漉的泥土。 林长翌看着他母亲粗狂的做派,眼角抽了抽。 早知就不该这么早回来。他怎么会以为有客来访,他母亲就收敛了呢?不可能。 一个被深宫困了十几年的公主,好不容易出宫嫁人,再也不愿束缚自己自由的灵魂。 这才是真正的她。 “快来!还要我请你吗?!” 林长翌烦躁地揉了揉脸,正打算过去,忽见他母亲身后走来一女子。 嗯? 林长翌错愕道:“陆姑娘?” 陆夕眠也认出了他,“你……你是那个太医?” “是我。”林长翌唇角微弯,笑了声,朝她们走来,“好巧,陆姑娘。” 自从那日给她看完伤,回去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会再想起她。 不是惦记她这个人,而是每每想起,都要感慨一声这姑娘身上那股坚韧与乐观。 像是发着光一样,吸引着堕落于泥沼之中的芸芸众生。 也包括他。 -- “殿下……您是又难受了吗?” 马车内,卫惩小心翼翼瞧着男人的脸色,轻声问道。 “没有。”薛执懒洋洋地开口,嗓音中是藏不住的倦意。 卫惩知道他家殿下说的话虽并不能全信,但也可以窥见他此刻的心情。 就比如,他现在不想让别人觉得他不舒服,更不想让别人关心他。 于是卫惩识趣地闭了嘴。 马车很快停下。 “殿下,到了。”车夫在外低声提醒。 “嗯。”男人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睁开眼,低头看了眼手腕。 卫惩悄悄也看过去。还好,安安静静,什么都没有。 他只看了一眼,一抬眸,撞进男人似笑非笑的狐狸眸中。 “抱歉,殿下。” “道什么歉啊,你们关心本王,何错之有。” 话头既然已经开了,卫惩再也忍不住。 “殿下,那日世子同我说,您是因为,因为……”卫惩绷着脸,耳根慢慢红了,咬着牙,不自在道,“因为动心?是、是陆……” “卫惩,闭嘴。” 卫惩噤声,肩膀塌了下去,看上去有些沮丧。 车内气氛凝滞,沉寂半晌。 卫惩终究是不甘心。 “殿下,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喜……有那么一个不同的,是好事。但那蛊虫——若是那件事于您身体有害,不如就这么断了也好。” “但若是有解决的法子,属下上刀山下火海也会为您找来,您就不必这么难熬,不必克制什么。” 这几日薛执有多投入在公务上,卫惩都看在眼里。 他虽然没喜欢过什么姑娘,却也能感觉到,殿下在强行地压制着什么。 若是从前是陆夕眠躲着薛执,那现在就是薛执在躲着她。 可一味躲着,又有什么用呢? 薛执正襟危坐,只是头微微低垂。 他大概是这几日过得太累了,比从前这些年都累,所以难得愿意同人讲些真心话: “你知道本王最想做的是什么吗?” 卫惩犹豫了下,“您希望国泰民安,百姓不会再流离失所。” “还有吗?” 卫惩想了想,摇头。 男人沉默了会,“你觉得如今的陛下,做到这两点了吗?” 卫惩呼吸一滞,震惊地看着他。 不知怎么,卫惩脑海里蓦地响起陆夕眠那句—— “卫大人,您想过谋反吗?” “他做没做到,本王都不会如何,”男人道,”本王都会一直辅佐他。” 直到薛崎死。 等到那时,就是他的机会了。 “本王想做的事还有很多,未达目的前,本王想活着。” “所以不想再那样了。” 卫惩还被宣王殿下那个骇人的目标震得回不过神。 从未察觉,原来他家殿下心里想的竟是…… 卫惩觉得心口怦怦的,连如何说话都忘了。 “不能让其他人、其他事,干扰我……”薛执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喃喃道,“可惜,还欠她一句抱歉。” 骗了她一次,还瞒了一件事。一句抱歉似乎还不太够。 皮肤下隐约又有什么东西在窜动,男人唇角的笑意渐深。 “应该也不重要了吧。” 就这么了断,挺好的。 蛊虫的涌动愈发剧烈,连卫惩都清晰地看出了它的躁动。 它好像在…… 不满?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