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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还有这种好事儿? 第44节

    最后把这个任务交在了四皇子乌麟成的手上。

    乌麟轩心里对工部尚书十分愤怒,但是看着四皇子乌麟成得逞的嘴脸,乌麟轩脑中一转,就有了别的计划。

    没有建成的房子,自然是说塌就塌。能塌第一次就能塌第二次。

    这行宫的差事他乌麟轩还不打算要了,就让他给四皇子埋个好坟头出来,也是不错的。

    乌麟轩承接了延安帝的怒火,“夹着尾巴”回王府,当然不能去镇南将军府上,这时候去,容易被有心人给抓住把柄,诬他结党营私居心不良。

    乌麟轩那点热血彻底被皇帝骂冷了,他怎能为了个女人乱了计划?

    人他睡过了,不至于再惦记到要做梦,再说女人这天下又不是只有一个长孙鹿梦,他乌麟轩自己的楼里面就养了一群的天姿国色。

    一个甚至初夜不曾落红的不洁之女,他乌麟轩还真的多稀罕吗?

    他要陈远把备好的礼放起来,摊开一张画纸,细细绘制了一副山河图,心中立刻静如止水。

    这才是他想要的东西。

    乌麟轩仿佛真的睡过了,就把梦夫人忘了一干二净一样,在府中专心搞事情,准备秋猎,再也没有提一句梦夫人。

    仿佛别人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他们是相逢一炮之后,便相忘于江湖了。

    就连陈远和辛雅都觉得,梦夫人没有趁热打铁,现在王爷这边是彻底冷下来了。

    而陆孟睡了一天一夜,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地起床,早饭之后就披头散发的捏着鱼食去喂鱼,整个人闲适得好似一个退休了良久的老大爷。

    长孙纤云和封北意再过几日便要启程,一应东西都准备好了。

    长孙纤云多了一些时间陪陆孟,姐妹两个关起门来,说一些不能给外人听到,听到要惊掉下巴的言论。

    而如此这样过了几天,建安王府那边一丁点动静都没有,长孙纤云开始替自己的妹妹着急了。

    “你说那天晚上是你和建安王圆房……可是他为什么这些天都没有派人来?”

    好歹是堂堂建安王,和自己的侧妃圆房,没有赏赐,甚至连句话儿都没有?

    长孙纤云前几天还觉得建安王对自己的妹妹未必无情,都追到了文华楼去了。可现在看来又觉得他完全不在意自己妹妹。

    陆孟闻言“嗯?”了一声,然后笑了。

    她说:“姐姐,这便是我跟你说的,大部分男人的本性啊。”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如姐夫那样情深义重,睡一次便对你深情不移。建安王他脑中什么都有,但没有女人。”

    “而且他想要有女人,也不缺我一个。姐姐不必为我担心,我不在乎这个啊。”

    陆孟笑着说:“姐姐应该知道了我和建安王圆房之后,喝了避子汤的事情吧。”

    这种事情,在将军府中,是根本瞒不住长孙纤云的,而且陆孟也根本就没想瞒着她。

    长孙纤云下一个就是要问这个问题,她和封北意想要孩子,却要不来,她不理解自己妹妹不用上战场,却不肯要一个孩子傍身的原因。

    难道真的像封北意说的,自己的妹妹未必喜欢建安王?

    “我知道。”长孙纤云说:“可是为什么?你……不喜欢建安王?”

    难道不想怀上建安王的孩子,是打算日后要和离?

    “喜欢啊。”陆孟说:“他长得多好看啊,姐姐也见到了吧?”

    长孙纤云:“……”男子用好看形容,让她觉得有些怪怪的。

    陆孟说:“我喜欢着呢,建安王又会赚钱,又长得好,身份尊贵,床……”

    陆孟想说床上活好,她这身体本是个雏儿,陆孟还担心受伤呢。但是架不住对方虽然青涩,却听指挥。

    不过碍于长孙纤云再怎么“前卫”,有些事情也是不太能接受的。

    所以陆孟说:“我喜欢他,姐姐不用担心。”

    “但是我并不想生孩子,我还小。”陆孟对着长孙纤云吐了下舌头说:“我自己还没长大,我弄个孩子,到时候可怎么办?”

    “况且长姐,我护不住的。”陆孟说:“我自己还要姐姐和姐夫护着,我生了孩子难道也要靠姐姐和姐夫护着吗?”

    “你生了孩子,建安王难道还会苛待?王府之中就你一个女眷,这是长子……”

    “庶长子。”陆孟纠正道。

    “还可能是庶长女。”

    甚至生出什么缺胳膊少腿儿长相畸形的小怪物,或者干脆就是个脑瘫。

    古代没孕检,筛查不了婴儿,这些风险都不是开玩笑。

    最重要是生孩子要玩命,陆孟没命可玩。

    但是这种观念,她不打算灌输给长孙纤云,因为长孙纤云和封北意想要属于自己的爱情结晶,这是对他们来说的很好很幸福的事情。

    长孙纤云也不是那种宅在家中死吃干睡的类型,运动多,孩子就算有,就算难产,也不至于难产得太厉害。

    所以陆梦抓住庶出的这个古代人都能够接受的点,说道:“你看长孙豆豆,到现在也还是摆脱不了庶出这个身份,城中的小姐们谁带她玩?”

    “长孙……豆豆?”长孙纤云迷茫道:“城中还有其他姓长孙的人家啊?”

    陆孟一拍脑袋,说:“就是那个长孙……”

    妈耶,长孙豆豆不叫长孙豆豆叫长孙什么来着?

    “就陈氏姨娘所出的那个孩子,我们爹的庶出女儿啊。”

    “长孙灵灵?”长孙纤云无奈笑道:“你怎么连她名字都忘了。”

    “反正就是那回事儿,嫡庶有别,就像奴隶会被打上印记一样。”

    陆孟心说我他妈的玩命生个崽子,再像活猪一样被打上“低贱”的标记,一辈子翻身艰难,她是有什么不能治愈的疾病才会自己受罪不够,还拉个小的来这个世界上垫背?

    “可建安王并未娶其他女子,未必不会将你扶正。”

    长孙纤云说得都不是空话,而是真的:“有我和你姐夫,你不用怕。”

    “我不怕。”陆孟说:“也不在乎什么名分啦。”

    “姐姐你这么多天难道还没发现,我就根本不喜欢做谁的女人,只想自由自在地生活吗?”

    长孙纤云当然看出来了,她就没见过思想这样惊世骇俗,处事这么淡然又这么放肆的女子。

    她难以想象自己的妹妹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长孙纤云越想越心疼。

    可不争不抢,难道不是受尽欺凌?

    她觉得妹妹想得太天真了,如果有了孩子,就算是庶出,建安王也不会如现在一样,连自己的侧妃离府好几天,也不派人来问一问了。

    陆孟一看长孙纤云,就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头皮有些发麻,古代和现在的思想很多碰撞起来是真的会炸。

    她耐心道:“建安王娶我,是因为和四皇子争抢,并非因为喜欢我。”

    “他早晚会娶其他女子,喜欢其他女子,姐姐你还不懂吗。我不想在他心里争什么位置,给他生什么孩子,我最好最舒服的生活方式,就是做他后院的一员,却不受重视。”

    “这样我有姐姐姐夫,有自由,有被他承诺的‘府中金银随意取用,一辈子荣华安逸’,这才是我要的人生。”

    “我就想像这样,养养鱼,摇摇椅子,无忧无虑过一生。”

    饶是陆孟给长孙纤云润物无声地灌输了这么多天她的“躺平理想”,长孙纤云闻言也还是震惊到无言。

    这就好比人生下来就要不停地奔跑去追名逐利,追寻个好的归宿,大家都是这样,可是自己的妹妹什么都不追,她直接靠边一躺,开始玩蚂蚁。

    “好啦姐姐,你就别操心我了,等过两天你和姐夫就启程了,东西都准备够了吗?”

    长孙纤云总觉得自己妹妹这思想哪哪都不对,可是如果建安王真的注定会娶很多女人,妹妹同他无法像自己和封北意一样情投意合……不动心不生子,未必不好。

    长孙纤云抓着陆孟的手说:“茵茵,姐姐还是觉得你的想法不对,若你真的不喜欢建安王,等到以后他娶了心仪的其他女子,你完全可以求他和离。”

    陆孟抱住长孙纤云,很感动。哪怕长孙纤云根本理解不了陆孟的思想,也在尽力地替她考虑。

    可是她这个虐文女主和男主闹离婚?

    那只会吸引男主的兴趣,到时候剧情又不知道要搞些什么,就算真允许了,和离了。

    这世界的男人,她嫁谁不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穴。

    但陆孟没再说什么,怕把长孙纤云的cpu给弄烧了。

    附和道:“好的,我先观察着,骑驴找马,等他成婚,我找到喜欢的,我就把他踹了。”

    长孙纤云“噗嗤”一声又笑了,她说道:“你啊。也不知道这些年陈氏怎么苛待你了,才让你变成这样不管不顾的性子。”

    她没直接说破罐子破摔已经很委婉了。

    “陈氏最近想要搭上城中夫人,给长孙豆豆……哎,我都被你带偏了。”

    长孙纤云说:“给长孙灵灵寻一门好亲事,等姐姐替你出气,让她们空欢喜一场。”

    陆孟懒得管这种事儿,她反正记得剧情里女主角的庶妹,是一心嫁给建安王乌大狗的。

    后来怎么回事……她记不住剧情。

    反正跟她关系不大,陆孟就嗯嗯啊啊应付过去。

    长孙纤云得了自己妹妹的说法,就不替她担心婚姻不幸福了,反倒是开始和封北意商量着,日后小妹和建安王和离之后,应该找个什么样的。

    这些陆孟一概不知,她在将军府别提待得多舒服了。

    而“被打算和离”的乌麟轩,在府内过得也算平和,他满心都是“本王绝不可能纵容自己色令智昏!”。

    真没再问过一句诸如“梦夫人回来了没有”这种话。

    但是!

    他嘴上再怎么硬,也不如想起了梦夫人的时候,其他地方硬。

    他时常出神,看看书出神,然后撑着头的手指要一根一根把自己额角蹦出来的青筋再摁回去。

    写写字出神,回想起那癫狂迷乱的一夜,总觉得连纸上带着撇捺的字都变得宛若横陈玉体,“淫荡”起来。

    食髓知味这种事情,谁试了谁知道。

    搞色色和家暴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尤其是乌麟轩这个年纪,他一天早晚各洗一遍澡,茶水也都换成冰水,八月下旬都开始降温,他晚上还让婢女开着窗子不许关,也根本无法消解燥热的时候,他某天忽然摔了手中正在绘制山河图的毛笔。

    把山川河流凑一起很像一个美人面的山河图,团了扔地上。

    问陈远:“镇南将军什么时候启程回南疆?”

    陈远眼皮子一跳,这些天被自家王爷沉郁的气质给压得时常上不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