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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他所料,这本书内容十分香艳,难怪聂云汉要把它藏起来! 可是看这折痕……难道这人竟反复揣摩这一段? 不要脸! 卓应闲看得面红耳赤,迅速把文字描写与他看的那秘戏图联系了起来,心中九分肯定,这“笑谈间”与“谈笑书生”是同一个人,就是关平野! 聂云汉正大快朵颐,突然发觉卓应闲没了动静,端着碗回身去看,就看见卓应闲正坐在床边,捧着那《一枝香》,打开的正是那有折痕的一页,顿时心里一哆嗦,手里的调羹“咣当”一声,掉进了碗里。 完了完了,配合之前在船上说的那些话,现在阿闲定然觉得我满脑子都是那种事! 卓应闲听见声音,慌忙抬头,看见聂云汉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迅速判断了下情况,觉得对方应该比自己更紧张,于是收起了所有的慌乱,拿着册子故作淡定地起身,坐回到桌边。 “平野他……”卓应闲干巴巴地说,“涉猎广泛啊。” 聂云汉把碗往桌上一放,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状:“赚钱不容易,逼得孩子都写这种东西了。” 卓应闲无意识地用手指在册子封面画圈,想到自己关于关平野暗恋聂云汉的猜想,话里有话道:“说不定他乐在其中呢……” “这个……也未必吧。”聂云汉违心地说,“若是这样,他以前定会跟我说的。” 卓应闲心想他跟你说个屁!断袖已为世间难容,何况你俩还是义兄弟,给他一万个胆儿他也不敢说! 况且那会儿关山还在世,他难道要把他爹活活气死不成? 卓应闲看着他这位在某方面有点缺心眼的汉哥,叹了口气,话里有话道:“亲人之间,也未必全无秘密。” 聂云汉觉得卓应闲不太对劲,“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卓应闲觉得掰扯这捕风捉影的事儿没意思,便换了话题,“今日我去市集,顺便打听了一下,有人能证明,初十那日平野与孙公子起争执,确实是平野先挑的头。” 聂云汉:“……” 昨夜听孙公子这么说,他本来是不信的,在他记忆里,关平野是个性子温顺的孩子,遇事特别能忍,而且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在目前无人能庇佑他的情况下,平野不可能主动挑事儿。 与孙公子抢望星的做法已经令聂云汉觉得奇怪,而关平野又在他与孙公子的矛盾几乎快要平息的时候,主动找对方的麻烦,这做法实在太不像他了。 “平野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聂云汉喃喃念着。 卓应闲想了想:“咱们之前不是怀疑,平野早就觉得有人要对他下手了么?所以那日在市集上,他故意四处留下踪迹。会不会他故意惹恼孙公子,又自曝身份,其实就是算准了孙公子不相信他,会去而复返,由此能目睹他被绑走,好为我们提供线索?” “以平野的性子,这也能说得过去。”聂云汉双眉紧蹙,“可那姓孙的蠢货什么都说不上来,真是白费平野一番苦心!” “现在天色尚早,不如我们再去问问?经过昨夜之事,孙公子今日应当是有问必答了。”卓应闲提议。 聂云汉眼珠转了转,突然露出恶意的笑:“那就帮他好好回忆回忆!” 第109章 唤醒 更夫刚敲过三更梆子, 戴雁声便听见外边传来聂云汉的噪鹃哨,大意是叫他带上赤心露,在南边二里地外的小树林见,换向羽书上来跟万里风作伴。 万里风听了哨声, 便也以鹧鸪哨回复, 过了片刻, 向羽书敲响了他们的房门,戴雁声已经穿戴整齐, 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他赶到小树林,没走多远,便见到聂云汉和卓应闲低声交谈着什么, 脚边躺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蜷缩起来活像只虾米。 这虾米正是孙公子。 他吹了一夜凉风,清早身上露水直往下淌的时候才被人发现,路过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今天这么闲, 围着他指指点点,可一个个都不想惹事上身似的,没有人上前把他放下来。 孙公子就这么被人围观了两个时辰, 垂着头不好意思求救,而且这么晾了一晚上, 他着了凉开始发烧,喉咙哑得说不出话,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欲哭无泪, 明白什么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那孙府的人也沉得住气, 还以为自家少爷昨夜喝多了睡懒觉,辰时末才发觉不对劲, 进屋一看,人没了,这才四处去找。 孙家人还以为是匪徒求财,将人绑走,敲锣打鼓地满城去寻,还张罗着悬赏,最后闹得孙公子被人拴在树上、罪状挂在身旁的丑态人尽皆知,最后灰溜溜地将人用床单裹了带回家去,又掏钱平息事端,希望这起丑闻能够到此为止。 一天里,孙公子被喂了无数汤药,到了傍晚才退了烧,人也算醒过来了,可却像是吓傻了,瞪着眼不说话,不让人靠近,也不管天热,缩在被子里鼓成个球,一直哆嗦。 孙员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心疼坏了,见问不出来罪魁祸首是谁,只得让护院把孙公子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卧房外更是站满了人,生怕他再次被人劫走。 聂云汉和卓应闲来的时候,见到如此形势,颇有些伤脑筋。 不过倒也无妨,那些护院在他眼里与木头人毫无二致,木头人再多,也顶不了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