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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蔚知道他说的用膳是什么意思,心底微微生寒。 “阮呦和陆长寅的事,给我盯紧了。” “属下明白。” 叶蔚恭敬地关上门,退出去。 刚出门,就听见楼下响起一声声悲惨的哭声,几个龟奴压着方才从在屋子里出去的女子上来,女子满脸死气的被送进封昀的屋子。 楼下一个哭得鬓发散乱的女子被人堵住了嘴巴拉了下去,脸上是红肿的巴掌印记,她看着大人厢房的方向,眼地全是恨意。 是让人心惊的恨意。 叶蔚看了一会儿,心中升起莫名的情绪。 原来即便是面对封昀这样的大人物,一届花楼女子也敢有恨。 恨意是会战胜恐惧的。 他还未走远,听见屋子里传出咔擦的声音,是骨头被扭断的声音。腿有些虚,他强装整定地捋了捋衣裳,从后门出去。 正巧碰上几个龟奴抬着卷着凉席,他没忍住,瞟了过去,席子里裹的是女子□□的尸体,脖子成扭曲的形状弯曲着,劲部有着尖尖的牙印,深入见骨。 叶蔚抿着唇疾步离开。一路上兜兜转转,绕绕走走,换了装束才回到陆府,府里仍旧响着琴音。 这个点该是三更天了,天已经快凉了。 他抬眼望去,陆大人的办公的屋子还是灯火通明。 陆大人今日倒是好兴致。 他叹道。 屋子里,赵乾头一回享受坐在这张虎皮太师椅上的待遇,他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看着弹琴的方离,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这期期艾艾的声调,他着实欣赏不来。 他更喜欢听军鼓。 万鼓齐响,那声音才叫做气势雄浑,让人热血沸腾,宛如在战场冲锋杀敌。 赵乾咂了砸嘴,思索着什么时候大人才能够让他听到军鼓的声音。 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真想快一点听见啊。 方离咬着唇弹琴,神色委屈。 大人……早就不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封昀是变态不洗白,但程方南还是不配和他相提并论的。他有心里缺陷,但是人其实很复杂,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然后这里的雪姬和雪娇,留意下哦,带带不会用很多篇幅去描绘一个路人甲,这些人的存在都是有她们存在的意义的。 第62章 翌日清晨阮呦就穿戴好衣裳和谢娉婷去看店铺。谢家的马车早早就停在门口。阮呦带了几块点心和酒七一起上去。 谢娉婷伸手拉她到自己身边坐下, “昨日的事可处理好了?” 她打量着阮呦的神色,见她精神还好也就稍稍松了口气。 昨日她回到府仔仔细细琢磨了一番, 呦呦往日与她出门总爱关注锦衣卫的事, 昨日又听了那几句闲话才神色不对的。 这琢磨着琢磨着就想得有些明白了………那闲话是与陆阎王有关的。 呦呦她………是喜欢上了那活阎王, 陆长寅。 可她思前想后也没有想出两人到底什么时候有了纠缠。 “已经处理好了, 昨日的事实在对不住谢姐姐。”阮呦低着头,有些愧疚。约了人却又放鸽子,最后让谢姐姐一个人回去, 如何都是不礼貌的。 “呦呦。”谢娉婷想说什么, 却在那双清棱棱的杏眸看来时顿住, 有些泄气。 她本来想劝她,告诉她陆长寅不适合她。 可阮呦生得太好,这样的好看不仅仅在皮囊, 还在她的骨相,清丽绝俗,即便穿着粗布麻衣也觉得干净有灵气, 她如今身姿却添了几分不自觉的媚态,那一身白得近乎雪的肌肤实在引入遐想。 呦呦不适合陆长寅那样的功勋大臣,就一定适合乡野吗?平民之家的确少了勾心斗角, 却也护不住她。 兄长呢?能护住呦呦吗? 谢娉婷皱着眉头细想,不一会儿见出了神。 阮呦疑惑出声, “谢姐姐?” 谢娉婷被拉回思绪,心底叹口气,朝着她露出笑来, “没事,你不是说今日还要给陶家送屏风吗?不如将东西搬出来,我们顺路一道过去。” “可是……”阮呦有些担心地看着谢娉婷,“谢哥哥和陶家姑娘的事………” 如今谢家和陶家因为婚事僵住了,两方的关系有些复杂,她怕陶家的姑娘和谢姐姐起什么龌蹉,到时候让谢姐姐烦心。 谢娉婷却不在意地笑起来,摆了摆手,“这没什么,你别担心我,我虽然不喜欢陶家,但陶家与谢家这么多年联姻,表面关系还是会做的。” 阮呦只得应下,想到什么,阮呦从袖口掏出个荷包来递给谢娉婷。 “这是什么?”谢娉婷满眼好奇。 阮呦捂着唇偷笑,然后才悄悄靠近她,跟她咬耳朵,“是哥哥送给谢姐姐的。”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谢娉婷的脸颊就爬上红晕,从耳根红到耳坠。 谢娉婷含着羞怯打开荷包,里面装着的是丁香耳坠,小巧玲珑,精致可爱。她伸手将耳坠上的明月珰取下,换上丁香耳坠,拉着阮呦问,“好不好看?” 阮呦抿着唇笑,点头道,“好看。” “哥哥说,等他做了大官给姐姐买更好的。” 谢娉婷愣住,心底滑过热流,眼眶一点点变红,“这个就很好了。” 她阖眼忍着泪意,嘴角漾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