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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啊?!他看到最后一栏又回过头去再仔细一看,这白纸黑字的,医院文件上的明明白白的的确确是顾与修三个字,证明齐全的很。除了出生那一栏内……空白? 空白?这什么意思?那小孩儿,不是抱来的?!还是说……不可能啊! 严朗看了几遍才确定自己眼睛没有问题,他丢了烟屁股跟什么是的急吼吼冲进去脱口而出:“三哥……那什么,资料有点问题,你最好看一下…”他的话说到后头跟霜打似的蔫儿了。好家伙这屋里头俊男美女,合着他这一闯进来倒像是个棒打鸳鸯的。 韩之白被严朗这没头没尾的话闹的没听明白。他微一怔眉头打了个结起身看着严朗:“你说什么?” “我……”严朗拿眼睛瞄秦知稔口中还支支吾吾的。 “之白你们聊,”秦知稔看这模样一想便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她笑了笑起身:“我先回酒店。再晚下去妈妈看我不在该担心了。” “你等等,”韩之白先对严朗道了声,他转过眼对秦知稔道:“我送你回去。” 秦知稔摇摇头,她浅浅一笑:“我没关系的。” 韩之白却坚持不赞同:“我送你。” “好…”她只能应了。 秦知稔等下了楼,她本以为韩之白会送到她到小区门口,没想到却见他直接往停车场去那个方向是要把她送回酒店。 这时她才突然意识到,今晚他来的事情韩之白并不想瞒着他的母亲。或者说……他准备把事情告诉韩夫人。 “之白…”她看着那个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两个人一路上沉默。车开了十来分钟上大道时秦知稔坐在副驾一直看着窗外头灯光,她心里头几番想着想过待会儿的情形更加忧愁。 “之白,”她想回过身对着韩之白忽轻道:“其实你没必要这样。” 韩之白坐在她身旁,路边那些灯柱的光影在穿过时忽明忽暗的落在他面上,他敛睫看着道路前头微张唇:“你指的是哪一件?” “那件事……”被秦知稔两指攥紧的裙角像一只脆弱的蝶翅颤颤,她秀眉轻拧想了想不置可否道:“你打算让大家这样误会下去?万一有哪一天……” 万一……她总是害怕的。 这些年所有人都以为棠棠是韩之白的孩子而将那孩子众星捧月般娇养着,她不敢说。而按照韩之白的性子也不会说出去以至于这件事便成了她心里头一根刺,每一日每一日的,她想着越来越忧虑。 “你为我做的已经很多,”秦知稔心下已有定念,她看着他坚定的摇摇头:“之白,我不要也不想再为难你。” 韩之白专心握着方向盘也没看她:“这件事我答应过你父亲。就算是如果他不开口,我也不会置之不理。” 秦知稔听了微微有些出神。说来两个人明明没差几天,从小到大他却一直充分扮演了兄长的角色。她小时候淘气递了纸条溜出家,小小的少年就站在窗台下伸出胳膊接着自己,那么执拗。 如果没有那件事情… 秦知稔想着从前的那些事低眸一笑,她撇开话题又问道:“你的那个人……你找到了?”韩之白心里头那个人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看在眼里,她明白大概这次他来海东也是为了那个人吧。 韩之白简单应了声:“嗯。”秦知稔从他话中也听不出情绪,只觉得声音略低了。 “你看你,这些年人家该生气了吧?”她眨眨眼话中有些俏皮的试探问着:“要不要我去解释?” 韩之白听着唇抿成一线,他开口语气淡了几分:“不用。” “真的不用?”她坚持追问:“说不定你有一天要我帮忙呢?” 韩之白一心一意开车,没再理她。 这个人的脾气还是没改。秦知稔想着不自觉笑了。 海东酒店顶楼的顶级vip套房。 两个人进门时屋里头用过的按摩精油味道还没褪去,屋里头的行李整整齐齐还未拆开。韩夫人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韩夫人听见动静抬起头。她到底是出身大族一辈子习惯了端庄优雅的派头,自来旗袍珠扣最是贴身,眼下就连责问也是轻声细语:“你们来了?” “妈妈,”秦知稔从这话里头却敏感的听出了这话里几分微妙的情绪,他赶忙上前亲亲热热挽着韩夫人试图掩盖过去:“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有休息?” 韩夫人拉着她的手不痛不痒训了几句嗔怪道:“你一个人跑出去,我还没说你。” “您别生气。”她撒娇道。 “你还说呢。” 两个人亲亲热热的说着话,韩之白从进了屋开始就一字未说。韩夫人见他还远远站着也不上前,便望着他淡道一声:“你也坐吧。” 秦知稔颇有眼色:“妈,您跟之白也好久没见了,我先去洗澡,你们先聊。” 韩夫人拍拍她的手语气和煦道:“去吧。” 等她前脚刚出去,韩夫人倏忽语气淡了几分:“知稔这孩子,她去找你也不告诉我一声。” 韩之白挺直背脊看着自己的母亲,他眸光微暗了暗先开口:“我有话想跟您谈。” “你说的有话谈谈,”韩夫人两指轻捻眼前的骨瓷茶炉倒了杯茶优雅的喝了口,才抬起同他一样的眼睛语气淡淡的问:“也包括离婚这件事?” 韩之白沉默听完忽道:“我跟知稔的关系破裂也并不是您以为的那样,在这件事上我希望您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