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免费的午餐
中午十一点三十九分！苍梧路五十九号南苑餐厅门口，一辆宾利慕尚稳稳的停了下来，随即一对男子走了出来，年长的四十多岁的样子，一副落败公鸡的样子，年少的二十岁模样，留着莫西干发型，一脸悦色，毫无疑问这俩人就是萧正龙和老吴了。 “师傅，认输吧。”一下车，萧正龙就开始变得聒噪起来，一副获胜将军的口吻说道：“这绝对会是一次有纪念意义的午饭。都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今天我就吃一次免费的午餐。” 好像是内心的愉悦无法得到充分的释放，萧正龙故意贴在老吴耳朵旁边加重了免费二字的发音，说完还不忘记伸出舌头舔舔嘴巴，看样子是没打算轻易放过老吴，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年代不坑爹还好意思出去见人？ 说完话，也不管老吴什么反应，萧正龙直直跑进了小餐馆。 “臭小子！” 看着萧正龙这般小人得志的模样，老吴虽然脸面上看起来很不爽，但是内心却乐开了花，对于一个初次开车的家伙，在拥挤不安的道路上就能在十二分钟内的时间里开到这里，还开得那么四平八稳，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老板，两位！”萧正龙第一个冲到屋里，开口就报上自己人数，经过服务台时随手就拿了本菜单，找好位置直接坐了下来。 翻阅起手里的菜单，看着各式各样的菜名，萧正龙脸上的表情变化堪称经典，手里的笔圈圈画画，好些菜名萧正龙闻所未闻，而且好些还让他感到恶心，比如那个什么夫妻肺片，难不成是用一对夫妻的肺煮的？虽然，萧正龙也知道是自己脑洞开的太大，但还是觉得这名字取得口味中了一些。 而且，这间餐馆打着中餐馆的名义，菜单上竟然还有不少西餐菜品出现，奈何与老吴一样，萧正龙对与西餐毫无半点兴趣，所以也就视若罔闻。 最终，凭着萧正龙对‘大餐’的定义，他点了这么几道菜，小鸡炖蘑菇、宫保鸡丁、清蒸人参鸡、客家黄酒炒鸡，最后在服务员的力荐之下，萧正龙又选了一份金针木耳煲鸡汤，说是餐馆最近推出的新品，口感一级棒。 萧正龙将菜单递给服务员之后，老吴也落坐下来，反正自己是花钱的，老吴也没看一眼菜单，只是端起视线准备好的茶水喝起来。 初来乍到一个新地方，萧正龙自然闲不住自己的眼睛，提溜着双眼开始打量起来，他倒是要看看为何自己的师傅这么热衷这家餐馆。 餐馆不大，但是很安静，即使现在是用餐高峰期。一切都显得那么整洁，餐馆里的装修十分考究，浓浓的复古风盆面而来，未加修饰的木材围满钢筋混泥土建造的墙壁，上面布局许多古代文人墨客的临摹书画、仿字帖，书香气十足。广播里不间断播放着节奏舒缓的轻音乐，好似慢慢流淌的溪流，不经意间流进了人们的心田，萧正龙也从音乐里找到了这里如此安静的原因，生活的节奏如此之快、社会风气如此浮躁、生活压力如此之大，好不容易有这样须臾时间能够放松心灵，又有谁会忍心打扰？ 萧正龙自认为不是什么文学青年，但是餐馆的环境还是感染了他，慢慢的开始享受生活的美好，当然最美好的还是这顿免费的午餐。 很快，服务员端着萧正龙点的徐步走来，萧正龙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开始有些激动起来，筷子已经抓到了手里。 “先生，这是您点的菜。请您慢用。” 女服务员将所有菜品一一呈上，随后安静的退到一边。 这样一段‘大餐’，萧正龙早就已经念叨很久了，以前脸泡面都吃不起，现在看着满桌子的硬菜，萧正龙颇有一种翻身农奴把家当的感觉，两眼放着精光，也管不上什么礼貌，拿起筷子对准一条鸡腿就发起了攻势。 “嗯！太好吃了。” 一口下去，萧正龙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味蕾，眼睛闭合，一脸享受的表情。 可是，与萧正龙一脸享受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老吴的一脸生无可恋，老吴最讨厌吃的就是鸡，可是萧正龙这满桌子点的都是跟鸡肉有关系的菜品。 “这一桌子的鸡，难道是这鸡上辈子欠了你的？” 看着这一桌子的鸡，老吴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本来还饿的咕咕叫的肚子，结果瞬间饱肚了。 可是，那毕竟是虚的，寂寥的肚子怎敌得过诚实的身体，一声叫响彻底出卖了他。 “服务员，菜单。” 这一叫唤，萧正龙睁开陶醉的双眼，从充满饭粒的嘴里挤出道：“师傅，这还不够呀？还要点？” “不光要点，我还要打你呢。” 老吴扬言就要动手，可是却被服务员温柔的提醒道：“先生，这里是公共场所，请您注意您的行为。” 无奈，萧正龙自己花钱吃到的却都是自己最讨厌的，发发牢骚却被视为打扰公共环境，自己肚子里的苦楚该找谁说？ 最终，老吴还是得露出一抹微笑，先是连声道歉，然后说道：“麻烦您给我来一碗阳春面，谢谢。” 听着阳春面三个字，服务员和萧正龙的脸上露出了一模一样的表情，看着老吴像看着神经病一样，就差刻在了脸上。 无奈，老吴自己开口化解尴尬：“有问题吗？” 经过老吴这么一个善意的提醒，服务员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一脸不好意思的模样，脸上带着笑离开了，可是临走时她瞄了一眼满桌的菜，结果又很隐秘的以一种看待神经质的眼神瞄了一眼萧正龙，顿时觉得这一桌子两个人都病的不清。 “好吃！”萧正龙吃的那叫一个油光满面，同时还不再次提醒老吴：“师傅，您怎么不吃啊？您不吃的话，我自己可就全包了啊。” “吃吧，吃吧。能吃你都吃了。” 对着这一桌子鸡，老吴没呕吐就已经算是好事了，看着都不舒服，更就别提吃了，萧正龙一人全搞定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毕竟光盘行动不能光停留在嘴炮，需要从你我从点滴小事做起。 “先生，您的面。” 一碗阳春面，很快端到老吴眼前，这才是他的心头肉，微笑着回应了这个热情的服务员，老吴便开动了，一碗阳春面，三下五除二就进了老吴的肚子。 “时间不早了，你快些。”老吴看了看手表说道：“我先过去把账结了。” 或许唯一能阻止萧正龙的就只有时间了，一听老吴说时间不多了，吃饭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看的老吴一阵胆寒。难不成上辈子没吃过饱饭？ “先生您好，一共五百六十八。” 一顿饭造了老吴五百多，这么贵的午饭，老吴还是第一次吃，心里多少有些肉疼，更肉疼的是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却只吃了一碗不到二十元的阳春面，其余的都吃到萧正龙这厮的肚子里去了。 肉疼！越想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