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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人砰砰砰地捶门,熟悉的声音在焦急地叫喊:“开门!我是薄耘!开门!”/“我是傅见微!开门!” 霍坤的动作迟疑了一下。 薄首阳趁这机会嘶声尖叫:“薄耘!小耘!救命!救我!!!” 霍坤回过神来,继续往他身上捅。 薄首阳看到了希望,顿时又有了力气,拼了老劲儿和对方扭打起来,一面继续叫救命。 薄耘听到里面的声响,明白事情已经发展成什么样了。他用力朝门上踹了两脚,又喊了两声开门,暴躁地冲一旁隆哥喊:“钥匙呢?!还没拿上来?!” 刚刚他一路上催隆哥赶紧叫人送备用的门卡钥匙来,可这隆哥非以为他是来捉奸的,支支吾吾地敷衍他,直到在门口听见了薄首阳的求救声,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多等一秒,事情就严重一分,薄耘没法儿等了,直接撞门。可这门锁质量挺好,他使出浑身力气撞了好几下都没撞开。他正要继续,被人从身后一把拽开,他正要发火骂人,扭头一看,竟然是傅见微。 就在薄耘发愣的这秒,傅见微走到门前,深呼吸一口气,猛地一脚踹向门板——砰的一声响,门被踹开了。 薄耘:“……” 这会儿没空多想,一秒之后,薄耘反应过来,赶紧冲进去,一眼就看到到处是血的案发现场和阳台那儿叠在一起的俩人,差点儿窒息。他猛吸一口气,拉住要冲过去的傅见微,吼道:“他有刀!你去叫救护车!别过去!” 说完,他自己冲上去,拉开骑在薄首阳身上的霍坤,伸手去夺对方的刀。 隆哥趁机上前把重伤的薄首阳往门口拖。 霍坤眼见薄首阳要获救了,生怕刚才那几刀不够让他死,急切地冲薄耘吼:“你他妈滚开!别碍老子事!” “你清醒一点!”薄耘要被他气死了,死死扯着,吼回去,“你想想你妈和你姥姥姥爷!你这是要急死他们!” 可霍坤已经干红了眼,听不进去,反手将他往墙上推。 薄耘一不小心脑袋撞上了墙,“卧槽”了一声,顾不上头疼,仍旧抓着他:“差不多得了!霍坤!” 见薄耘还不肯松手,薄首阳就快被拖出去了,霍坤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朝薄耘大腿上捅了一刀,想趁这家伙吃痛的时候挣脱。 可薄耘痛是真的很痛,死活不撒手:“卧槽你真对我也下手啊?!” 霍坤嘶声叫道:“松开我!不然我真的会往你脖子上——” 他话没说完,身上一松——薄耘被人从他身上扯开了。 霍坤顾不上多想多看,爬起来就要往门口追,却被更大的力道扯住往墙上一甩,下一秒,肚子上挨了一拳,疼得他佝偻起来,抬眼一看,愣了下:“傅……” 他刚开口,傅老师就来夺他的刀——硬夺,直接空手抓刀刃。 霍坤清醒了些,怕他伤了手,忙握着刀子躲避。 趁他分神,傅见微另一只手揪住他的头发,用力往自己这边一拽,在他再度佝起身子时,抬膝朝他肚子上使劲儿一顶。 霍坤一口胆水吐了出来,手一松。 傅见微眼疾手快地抓住刀刃,将水果刀夺过来往门口方向远远扔去,然后将霍坤摁到地上,用膝盖抵住他的背,将他的两条胳膊牢牢地反剪到背后,冲旁边喊:“给我绳子……没绳子把电话线扯了给我!” 薄耘忙过去拔了电话线递给他。 傅见微三下五除二地把霍坤的手捆了,让薄耘按住他,自己起身去房里拖出来一条床单,大力撕出布条,将霍坤的脚也捆上,示意薄耘可以松手休息。 薄耘试探着松开霍坤,霍坤立刻挣扎起来,但完全挣不开。 “宝宝,你先看着他。”薄耘急着去门口问,“没人报警吧?!救护车叫了没?” 答曰:救护车叫了,警也报了。 薄耘两眼一抹黑——这不是夸张修辞,他真有刹那眼前一黑,差点儿晕了,急忙扶墙稳住,晃了晃脑袋,跑回去,从霍坤兜里摸出手机打110,然后放到霍坤嘴边,语速飞快地跟他说:“自首!说你要自首!想想你妈!你姥姥姥爷多大年纪了,还能照顾她几年?我一个外人你指望我真能尽心照顾她?你先自首,我会找最好的律师帮你辩护,少判几年是几年,出来照顾你妈,给你姥姥姥爷养老送终!” “……” 霍坤听着手机里传来的询问声,沉默了一阵,哑声道,“我自首……” …… 这是无比混乱的一夜。 薄首阳被救护车拉到医院去了;警察飞快地赶到,控制了现场,将嫌疑人霍坤和目击者们带了回去。 薄耘和傅见微受了伤,先被警察带去了医院里确认伤势、处理伤口,见没大碍,就带回了警局做笔录。 做完笔录,警察让他俩先回去,如果后续有需要,会联系他们。 薄耘和傅见微出了警局,站在马路边上,开着打车软件等司机接单。 这会儿将近凌晨五点,俩人坐警车过来的,薄耘的车还在□□那儿;叫助理来接吧……估计人家还在睡觉,没必要,打个车算了。但这个时间附近没车,薄耘加了五百,终于有人接单了,只是离得太远,过来得十几分钟。 一阵风吹过,薄耘感觉有些许凉意。他倒没事儿,只怕傅见微着凉,便脱下西装外套给对方套上:“冷咱就回局里待着,暖和点。车来了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