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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过了半晌,才回复:“这你就别问了。” “为什么啊?”有什么八卦居然不能和我共享?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也太经不起考验了吧! LEE说:“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比较好?!一点都不好好吗!快点告诉我!” LEE过了好一阵子,才给了我一个非常玄妙的回复:“等你知道的时候,你就会后悔知道了。” “……” LEE预测得没错,接下来的时间,居然风平浪静。 陆风住院期间都是程亦辰在照顾,我偶尔礼节性地去探视一下,总见得程亦辰在病床前看书,而陆风靠在那静静看着他。 看起来就好像只不过是陆风得了场感冒,家属来陪着打个吊针一般。 之后一切都很平静,我预想中的任何波澜壮阔的八卦剧情都没发生。过了两天,陆风就出院了。 回到家中的陆风看起来清瘦了一些,憔悴了一些,像是怪兽被抽去了一层灵魂,反而显得没那么阴沉。 程亦辰一到家,还没歇下就忙着给嗷嗷待哺的我张罗晚餐,他对我说:“晚上我们吃粥。” “……” 听起来清汤寡水,生无可恋。 结果上桌是一大锅的黄鳝乳鸽粥。 绵香软滑,鲜甜甘美,鸽肉鳗鱼嫩滑酥软,配上粘稠的米粥,熨得胃里妥帖,不油腻,却饱足,简直惬意之极。 显然是为某个失血过多的病人特意准备的。 从这方面来说,我还是挺羡慕陆风的。 程亦辰应该挺恨他,这很正常,陆风本来就招人恨。但程亦辰还是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我也好希望有人能这么对我。即使见过我所有的不好,还是愿意对我好。 饭后我还在舔碗,陆风就陪程亦辰去洗锅子了,站在旁边给程亦辰递抹布,拿毛巾,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程亦辰什么也没对他做过似的。 这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我打听不着,摸不着头脑,也猜不透走势,但能像现在这样,反正是好事。 不然以前程亦辰总给人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他笑容好似烟雾,好像吹口气都就让他消散于空气之中一般,连带我都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现在他显得安定很多,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魂魄归体了,脸上也有了一些坚定的表情。 我也松了口气,挺好挺好,家和万事兴啊。 很快学校开了学,复学的我得重新开始修读我的大二课程。 也就是说,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讲真的,别说我想不起来我是怎么考上T大的,我甚至想不起来我怎么会想去报考T大? 我打娘胎里出来就不是爱读书的人! 好吧,这样说太夸张了,应该说,小的时候,我还是一度对拿回好成绩有憧憬的。 因为考满分,拿奖状,意味着得到赞美——别的小朋友都可以得到这些。 然而很快我发现我得不到。因为我爸并不在意这个。他不会因为我的成绩而欣喜,也不会失望。他真的不在意。他连派司机送我去各个培训班,也并不是为了让我多才多艺,而只是让我在他眼前的时间可以尽可能少一些。 没有人在意,所以我也就渐渐不在意了。 所以我以为,按照我的做派,我应该是在高中毕业以后成为南高之耻,混进一个学费高昂的野鸡大学,然后继续在那野鸡大学里混日子。 结果我居然去了T大这样的顶尖学府。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开学第一天,我的感觉就像是一条咸鱼被抛进了锦鲤池子。 我的同学们都像是活蹦乱跳要越过龙门的锦鲤,他们运指如飞地在埋头记笔记,甚至还会主动举手提问,和老师进行激烈的探讨争辩,而我这条瘫在桌子上的咸鱼甚至不知道老师在说什么,被知识的海浪冲刷拍打得晕头转向。 勉强上完这一天,我已经盘算好了,后面的课能不上就不上,最好是直接混到期末考试的时候再出席就好,此处非久留之地啊! 然而一回家,我就看见客厅醒目的地方白纸黑字地贴着我的课程表。 我瞪着它,正逢程亦辰从厨房出来,边在围裙上擦着手,边跟我打招呼:“小竟回来啦?今天课上得怎么样?” 我指着墙上那张纸,慢吞吞地说:“这里怎么会有这个?” 程亦辰热心道:“我怕记不住你上课时间,早饭给你做晚了。贴一张在这,方便提醒自己。” 我觉得这玩意儿就跟个镇妖符似的,要把我这个试图逃课的小妖镇住。 在这镇妖符之下没滋没味地吃了程亦辰端来的点心,好不容易可以溜回自己房间,一推开卧室的门,就见得墙上赫然也贴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课程表。 我:“……” 第六章 当晚我就找LEE大大地诉了一番苦。 “你说他怎么就这么爱管闲事呢?学费又不是他交的,我逃课不会给他造成任何损失啊!我亲爹都不管我的,他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LEE说:“据说程亦辰年轻时候是个学霸,所以这方面有点强迫症吧。” “学霸吗?”我想一想那生活乏味的中年人,“看不出来。” “他以前是X大的高材生,二十年多前的X大学历,那含金量可比现在高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