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你要我杀了她
四目相对,最终还是游寒锦沉不住气,一掌拍在桌子上。 “该死的皇帝,竟然拒绝了我的请求,”游寒锦的声音冷到了极点,随后他看向对面的男人,“你不是说他一定会答应么?” 此言一出,男人身后的暗卫顿时皱起了眉头:“西京太子,注意你的语气。” 被翼归这么一提醒,游寒锦心头顿时一惊,这才反应过来,他因为太过生气,而忘了自己的态度。 思及此,游寒锦满心忐忑的开口:“这件事……” “这件事,实际上也没什么难的,”男人似乎并未因此生气,脸上带笑,拿起茶水抿了一口,“我只说皇帝会答应你,但太子殿下可别忘了,夜王朝,实际上是有两个皇帝的。” 他一开口说话,气息浮动间,身上那股药味愈发浓郁。 游寒锦心头一动:“你是说,让我去找太上皇?” 游寒锦很快摇头,语气犹豫:“现如今太上皇被摄政王牵制,或许他提了也并不能成功。” “摄政王与太上皇平日里是势均力敌,现下之所以如此被动,实际上还是因为一个女人。”游寒锦对面的男人淡淡的开口,眼含深意,“一个太子殿下喜欢的女人。” 对上男人平静的眸光,游寒锦的手指蜷缩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忌惮。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对面的人拿捏得这么准,毕竟所有人都以为他喜欢云扶月只是玩玩。 “你的意思是……”想到国内那些虎视眈眈的兄弟们,游寒锦一咬牙,“你要我杀了她?” 杀了她么…… 男人无声的笑了,语气深处带了一丝冷意:“你想要和太上皇达成合作很简单,只需要破坏摄政王和云扶月的联盟即可。”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这么说,你懂了么?” 游寒锦心头又是一跳,男人却已经大步起身,与自己的暗卫交代了几句,离开了房间。 得了指示,翼归顿时向前一步,坐下,语气冰凉:“主子说,让你配合我,进宫做些小手段。” 这样冰冷的语气,这样高高在上的态度,无一不在刺激着游寒锦敏锐的神经。 他是一国太子,可面对这个男人时,却连正常交流的勇气都没有,甚至还得和他一个手下交流。 游寒锦努力压下心底的不满,扯出一抹笑容,低声和翼归讨论了起来。 皇帝下旨要为西京太子举办盛大的欢迎宴会,宫里很快忙碌起来。 来来往往的宫女端着各式各样的华丽装饰前往大殿摆设,不时路过僻静的落花小筑,投去羡慕的目光。 那里是和畅公主与平王暂时的住所。 和畅公主因为怀了平王的孩子,现如今在宫里的地位可谓水涨船高,皇帝特意下旨,除了宫里的禁地,和畅公主想去哪都可以。 这样的待遇并非只因为和畅公主怀孕,更是因为她肚子里的,乃是夜家的第一个血脉。 没错,准确的来说,就是第一个。 陛下后宫空置,摄政王又未曾成婚,当朝的三个兄弟,夜凌天是第一个娶妻的,也是第一个在婚后有了孩子的。 自古皇家重视血缘,想也知道皇帝与太上皇有多高兴了。而此时,宫女口中羡慕的和畅公主正扶着腰缓缓下轿。 在她身边,相貌平平的贴身宫女杨柳正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公主,您小心脚下。” 和畅公主顺从的点头,放缓步子,一点点挪腾到地面上。 她看向前方端庄的大殿,轻叹了口气:“太妃娘娘的头近些日子还疼么?” 杨柳扶着她上楼梯,身后的另一个宫女立刻道:“回公主的话,喝了镇北侯的药之后,近来说是好多了。” “那既然好,你可将本宫亲手做的参汤端稳了,莫要撒出来。”和畅公主撇了身后宫女手中的托盘一眼,顿了顿,又道,“太妃娘娘怕苦,蜜饯也得备着。” 这些东西是早早备下的,如今听和畅公主又念叨了一遍,宫女只得又检查了一番。 说话间,几人到了安宁宫门口。很快就有嬷嬷迎上来,恭敬的对着和畅公主行礼,而后迎了她进去。 和畅公主扫了扫这个脸生的嬷嬷,随意道:“今儿怎么是你当班,李嬷嬷呢?” 提起李嬷嬷,那嬷嬷的笑意不变,恭敬道:“李嬷嬷被太妃派出宫去处理一些事了,在李嬷嬷回来之前,由老奴贴身侍候太妃,老奴姓王。” “原来是王嬷嬷,”和畅公主笑了笑,“伺候太妃,还得您多费心。” 说着,和畅公主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据她所知,李嬷嬷乃是太妃的娘家嬷嬷,在太妃还未出阁之前就一直侍候着了。这么多年,除了亲自去边境拦过一回月姐姐,太妃可从未让她离开,怎么眼下就被派出去做事了? 压下心底的疑惑,和畅公主顺着走进殿内。 再然后,和畅公主迎面碰上了一个刚从大殿里往外走的男人。 这人……倒也眼生的很。 和畅公主收回目光,示意宫女将参汤送上去,乖巧的行礼:“和畅参见太妃娘娘。” “你快起来。”看到和畅公主,太妃立刻笑眯眯的招手,随后看到宫女端上来的东西,笑容更灿烂,“都跟你说了,现在你是有身子的人,不用天天往哀家这跑了,你这孩子。” 太妃端起参汤喝了一口,随后对和畅道:“快过来坐下,让哀家好好看看。” 和畅公主温和的如同小绵羊,乖顺的上前,坐在了太妃身旁的椅子上。 今日的请安,和往常的顺序一样,在陪着太妃说了会话后,和畅公主就准备告辞了。 眼下正是午后,临着太妃午休的时间,和畅公主对着宫女轻声吩咐着:“去,将太妃娘娘的牛奶拿过来。” 太妃喜欢喝奶,每每午睡前都要喝上一杯,这是人尽皆知的习惯。 然而今日,在和畅公主话落后,太妃却忽然烦闷的敲了敲桌子,语气也尖锐起来:“喝什么牛奶,以后这种东西都别往哀家这儿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