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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琪有些吃力地坐直身子,只觉得浑身使不上力,但仍是qiáng撑着道,他跟着我时日也不短了,若想下手也不必等到今日。顿了顿,她又阖了阖双眸,似是万分疲惫,再说他一身武学修为都是我亲自教出来的,教中上下没有几人是他对手。 这时她却没有再如往日般端着教主架子,而是平平淡淡地自称lsquo;我rsquo;,大概是把他当自己人看的意思。 裴少渊沉默片刻,安静地看着她,你到现在还相信他? 语琪笑一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伸手在书案旁拨动了一个小机关。随着lsquo;咔哒rsquo;一声,一道暗门在她身后缓缓打开。 白衣教主脚步虚浮地走过去,从暗道壁上取下一个火把,转身递给他,面色平静地低声道,直直地顺着暗道往深处走,约莫走上一二百米会有个内室,里面存着gān粮和清水。 裴少渊愣愣接过火把,一开始还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后来冷静下来才明白她话中含义:她这是嘱咐自己从暗道中离开。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开口道,那你呢? 白衣教主勾了勾唇角,眼底浮起三分笑意,即使是这个关头,她的神色仍是从容的,声音也低低的,带些微哑,一如两人相见时的语调,这是我教的家务事,身为教主,没有躲出去的道理。 这话听来,倒像是说他是个外人似的,裴少渊心底多少有些不痛快,但却也知道,自己也的确只能算是个来求艺的外人,而她能在这种时候还给自己指了条路也算是仁至义尽。 但就因为她仁至义尽了,他便更不能当那抛弃朋友独自逃生的小人。裴少渊自认不是个大度到能宽容谢誉所作所为的圣人,却也不是个知恩不报的混账。 于是他看她一眼,将手中火把重新cha回暗道中,沉声道,我不走。顿了顿,似是不服气一般,他是你亲手教出来的,我也一样谁qiáng于谁还未有定论。 此话说完,他本以为这白衣教主再怎么样也会有些动容,但没想到她却是别过脸去,低低笑了起来,笑完后回过头看了他片刻,抬起手来抚了抚他的脸颊。 这动作她做得无比自然,自然到他都没有生出什么抗拒之心。 对方笑了一下,jīng致的眉眼舒展开来,笑意淡淡的,那原本过于bī人的漂亮在此时此刻倒显得很有几分真心诚意,你能有这个心我很感激但是少渊,这些事qíng与你无关,你本是gāngān净净的,没必要cha足这一潭烂泥中来。 裴少渊也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意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冷冰冰的味道,gāngān净净?这天下估计也就你一个人会觉得我裴少渊gān净了。 他这话的意思原本是说,天下人都信了谢誉那小人栽赃陷害的话,他若是在中原现身,恐怕就是人人喊打的处境,早是声名láng藉但是这话一说出来,却是不知怎么就变了味,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 果然,白衣教主闻言先是一怔,复而又是神qíng古怪地看他一眼,裴少渊被她这一看,本来没什么也有什么了,薄红渐渐就从银质面具下蔓延了出来,他慌忙别过脸去,从她身侧擦肩而过,逃跑似地朝后殿赶去,只撂下一句,我去把他捉来。 语琪一怔之下也顾不得什么,连忙撑着还有些发软的身子就追上去若是那祁公子叫人撞破,没有起杀心倒也罢了,若是一剑把裴家公子给杀了,那她的任务也算是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第89章攻略毁容男配【7】 刚才语琪说得也是实话,祁公子的武功在教中也是数得上的了,自己药劲未去制不住他,而唯一几个能够将他制服的,她却信不过。 在魔教谈忠心那就是笑话,那表面上的的顺从恭敬脆弱得经不起半点推敲。这些人表面上做出驯服的姿态,一是因为在qiáng大的武力之前,他们无力反抗,而若是她在这些凶láng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无力来,别说什么上前护驾了,不合起来将你撕成碎片也算是好得了。 而这个教主之位,虽然代表着神之替身的尊荣,但是魔教上下却坚信,只有最qiáng大的弟子才有资格坐上这个位子,因为只有这样的身躯才能容纳下神qiáng横的力量,而一但这任教主变得孱弱,那么只要能够战胜他,就等于证明了拥有担任新一任教主的资格。 正是因此,魔教历任教主即使登上了这教主之位,也万万不敢荒废了修为,而有时运气不济导致练功走火入魔时也不敢唤得力弟子上前为自己疗伤,只千方百计地瞒过众人,生怕这些弟子生出野心反咬自己一口。 因此即使殿外便站了几名少年,语琪犹疑了片刻也没有将他们叫进来,一方面是这几个便是叠一块儿也不够在祁公子手下走上三招的,另一方面是怕消息走漏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抵抗药力,她一边扶着墙往后殿走,一边死死地攥住拳。平时保养得宜的指甲此刻扣入皮肤深深没入掌心,带来一阵疼痛的同时也让混沌一片的脑海清明了些许。 她舒出一口气,想施展轻功追上裴少渊,却发现自己根本提不起半丝内力,每尝试一次,便会有不知从何处泛起的寒气侵入骨中,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寸寸筋脉。 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后,那股子凛冽寒气便渐渐朝四肢蔓延,她不敢再试,只匆匆朝后殿深处走去。 而等她寻着打斗声赶到的时候,裴少渊已被祁公子制住。这后殿处处机关暗道,两人正处于一道大开的甬道之中对峙。暗道中光线昏暗,明明灭灭的火光将他们的侧脸映照得忽明忽暗,令人看不清他们面上神qíng,只是祁公子横在裴少渊脖子上的那把匕首却无比得显眼。 以裴少渊目前的实力,的确是敌不过他的,这是意料之中的事,甚至可以说,此刻的qíng况比她预想中要好,因此语琪见此qíng景反而松了口气。 听到她的脚步声,暗道内的两人反应却截然不同:裴少渊先是一怔,后又不知为何别开了脸去,并不看她,似是为自己受制于人而有些羞惭。而祁公子却是垂下眸子静默了片刻,缓缓转过头来看她,眼神寂静,不复往日温润和煦,却也没有被撞破行事时该有的惊惧慌乱,甚至也没有半丝羞愧,只有一种和该如此的平静。 语琪一边观察着他的表qíng,一边缓步靠近二人,而当她离暗道口四五米远时,祁公子挟着裴少渊往后退了退,他垂下眸子,看着她胸口以下开口道,教主若再近一步,属下便不敢担保这位裴公子xing命无虞了。 她目前提不起内力,便是拼着走火入魔的危险,也不过能运起一两成内力,而他却仅仅只是用裴少渊来威胁她而非直接动手,说明他还是有些顾忌的。 还有顾忌便好对付了,语琪站定,用眼尾扫了一眼裴少渊后,将视线投向他低垂的面容,qiáng压下那股冻彻骨髓的寒意,撑起魔教教主的气势冷声道,放了他,本座恕你不死。 祁公子闻言抬起眼来,只见白衣教主面色苍白如纸地立在数米之外,脊背却是挺得笔直,薄唇不悦地抿着,素来夺目的容颜渐渐笼上一层寒气,一种yīn冷暗沉的威势从她周身缓缓散出。他阖了阖双眸,低声道,决定要如此做的时候,属下便从未想过还能活着。 沉默片刻,他重新睁开双眸,冷静地抬起头,四目对视的瞬间,无声而qiáng大的压迫感瞬间袭上心头,一时之间他几乎以为那药效根本没有在她身上发作。顶着那如刀的目光,他缓缓开口,若是教主肯放了桓儿,属下便将完好无损的裴公子和解药双手奉上。 语琪皱了皱眉,在脑中查了一下资料,才知他口中桓儿乃是他胞弟祁桓。当年他们的父亲因随魔教几大长老谋划叛乱而被削了首级,本来祁家兄弟也难逃一死,只是这幅身体的原主觉得这祁公子姿容姣好,便将他留在了身边,而将他弟弟祁桓关入了地牢幽禁,一来算是惩罚,二来算是攥住了祁公子的弱点,令他不敢生出反叛之心。 她理顺了这一切后,却觉得骨子里直冒寒气,心下便多了几分烦躁,不悦地半眯起眸子,连语气中都透着一股子yīn寒,在牢中有人欺负祁桓那小子了?如果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状况,他不会这么冲动否则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他又何苦在此时发作? 别说祁公子,就连裴少渊都有些发怔她竟然一不责备呵斥二不出言威胁,一开口问得却是那牢中的祁桓。 祁公子看她一眼,不动声色地道,没有。顿了顿,许是她这一问多少勾起了两人相处数年的qíng分,许是想到牢中祁桓,他眼中多了丝黯然,面上警惕戒备之色却也淡了些,带了几分真心道,那地方yīn湿气重,他前些日子又大病了一场,落下了病根。若是再这样待下去,便没多少年可活了。 语琪闻言简直哭笑不得,多大点事,他若是提上一句,自己多半会同意让祁桓出来将养着,他非得搞出这么大阵仗来,搞得双方都下不得台。不过转念一想,他又不知这幅身体已经换了主人,若是原来那个容不得他人背叛的原主,说不定他这一提,非但祁桓出不来,他自己也得搭进去。 她摇摇头,也放缓了语气道,你若是好好跟本座说,便是辟出个院子给他养病又有何不可。说罢重新抬步靠近两人,见祁公子下意识地又要往后退,不禁皱了皱眉,拿出教主威势低喝了一句,站住! 此时双方之间距离不过两米多,她的视线淡淡地落在他握着匕首的右手上,意思不言而喻。 祁公子沉默片刻,盯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但片刻之后,他终是缓缓垂下双眸,收回了匕首,单膝跪下请罪,属下罪该万死。虽是这么说,但他手中匕首却攥得极紧,便是她此刻反悔出手,他也能在瞬间便起身回击。 语琪将他的行为看在眼中,也不恼,只伸手将裴少渊拽到身边,这才偏过身在一旁的壁上摸索了几下,打开一个暗盒,从中取出一块令牌扔到祁公子怀里,轻描淡写地凉声道,从今以后,不要让本座再看到你。少渊,请祁公子出去。后一句话却是对裴少渊说得。 祁公子捧着那令牌愣了一愣,不禁抬头望向她。只是白衣教主却仿佛不想再看他一眼,已然背过身去,雪色袖摆冷冷地垂逶至地,一如初见时的冷漠凉薄。 他缓缓地将解药放在一旁,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起身朝外走去,脚步虽然沉缓,却并无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