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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师心里苦啊,不管申力矿产有没有做亏心事,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听好吗。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他还有老婆妻儿要养。 摄像师在心里哀叹一阵,自欺欺人的掏出晚上睡觉用的耳塞,塞进了耳朵里。 汪彭泽无语地看他一眼,觉得这人有毛病。 陆汀指着申力矿产最近举行的一系列高调活动道:“这些活动地址一般都选在奢华场所,你们再看看他这段视频。” 视频中,申先生穿着一身昂贵的,带着暗纹的黑色西装,而他身侧,申太太头上戴着水晶王冠,衣裙上亮片闪烁,衬得她满身光辉,仿佛是从月华中走出来的女神。 夫妻俩打扮高调,脸上神色从容,当他们微微扬起下巴时,很难不让人察觉出那点没能隐藏的高高在上。 他们给人的感觉和史先生完全是两个极端,前者张扬喜好享受,后者踏实努力。 陆汀反问:“你们觉得,申先生真的会为了节省人员费用,而放弃购买古堡吗?” 秦岳:“不像。” 林归淡淡摇头。 汪彭泽举着手说:“可以查一查他名下的房产。” 林归掀了掀眼皮,说:“我来。” 秦岳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归取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冷,与周遭疏离,也 就在面对陆汀时多点温度。 原来他是有社交的,原来他不是不食烟火的小仙男。 森源名下产业众多,自然也涉足过房地产。只是不同于其他公司,森源地产似有祥云护体,撞上了房地产最好的那三年,三年后,他们直接退出了地产行业。第二年,地产业就陷入了低迷。 三年间,森源地产出了不少有名的,标志性的高端豪宅。 许多人攀着关系想要购买,而且中,最让林之炎印象深刻的,就是申先生。 林之炎道:“申有力前后购买了四套森源地产旗下的住宅,总价值高达十位数。圈子里有传,他喜好收集豪宅,还曾想要买下H省省会郊区的一栋欧式古堡。” 林归:“我们就在古堡录制节目。” 林之炎接听长辈电话时已经正襟危坐,如今更是挺直背脊,脸色严肃,“我听说那栋宅子闹鬼。” “的确有鬼,但不足畏惧。”林归的话算是给了林之炎一剂定心丸,“你对申有力这个人怎么看。” 林之炎:“虚伪,好面子,喜好他人吹捧。” 林归对那头又吩咐了几句,“挂了。” 说完,电话竟然真的被挂断了! 林之炎握着手机有点懵,半晌,低声吐槽一句,有本事你也这样挂陆汀的电话。 林归抬头看了眼史先生家的方向,走回到几人之间。 秦岳知道自己问的话,林归要么不答要么答得极短,于是轻轻撞了下陆汀,撺掇他去问。果然,陆汀一开口,林归将林之炎的回答完成复述了一遍。 陆汀:“现在可以确定了,申有力放弃购买古堡,一定有其他原因。” 林归:“可以从矿工的方向查。” 矿山作业危险系数较高,不排除申力矿可能出过意外事故,并且为了减小损失和影响力,他们可能会悄悄处理尸体。 陆汀明白男人的意思,眉头紧蹙。他回头看了眼摄像师,抬起胳膊压住林归和秦岳的后颈,好让三颗脑袋凑到一起。 暂时关了话筒,他用气音道:“还记得史太太提到的酒窖吗?会不会有矿工被藏在了地下?” 摄像师本来就带着耳塞,并没有发现收音有问题,只是觉得镜头中几人在说悄悄话。就连气质清冷的林归,都被陆汀带得有点鬼鬼祟祟。 秦岳也开始大胆猜想:“早十几年前的确有这种事,矿里跟死者家属私了后,偷偷把尸体处理掉。” 陆汀:“灵魂弥留不去的可能性有很多,最常见的是:尸体就在附近,并且没有得到很好的安葬。又或者,身体在某一处死亡后,魂魄对死亡记忆过于深刻,无法离开。” 秦岳:“这说明什么?” 林归觉得,谁都不如陆汀聪明,淡声解释道:“假设我们关于矿工的猜想成立,古堡闹鬼的原因就有两种:一,矿工的尸体就在古堡内;二,矿工死在古堡中。” 秦岳心头猛地一沉,“无论哪个猜测,都说明申力矿产想隐瞒矿工的死亡,否则病了死了都可以直接送往医院和火葬场,为什么要弄到这里藏起来?” 陆汀叹了口气,“我怀疑,死掉的旷工并不是从正规渠道招来的工人。” 汪彭泽早就关了摄像机,听到这里他的神情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黑工?” “对。”陆汀说。 林归的手机响了,他当着几人的面接通,按下免提。 林之炎那边已经查到,申力矿产在十五年前曾出过一次严重事故。公司方行事果断,在上面派人救援和调查前,靠自己的能力将塌陷的矿道疏通,并且救出了唯一的幸存者。 林之炎:“那次塌陷事故很严重,却只有一人轻伤。事后申力矿产花大价钱将事情隐瞒下来,没有曝光,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林归问:“坍塌的深度是多少?当时作业的人共有多少?” 林之炎说了两个数字。 矿井坍塌的速度之快,发生事故的地点又很深入,二十多名矿工真的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跑出来吗?会不 会在官方救援赶到之前,他们已经把伤亡处理过?然后再偷偷把尸体运到了古堡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