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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钟星惟真好看啊! 就是不爱说话,尤其不爱跟汤知夏说话,每次汤知夏跟他话,他不是嗯就是点头。 汤知夏想,他应该不喜欢自己吧,跟同桌有说有笑,一到自己这里就他闭嘴了。 陈億铭被老师罪坐了一天断了腿的凳子,咬牙切齿的记住了汤知夏和钟星惟,经过打听得知钟星惟有俩好哥们儿,一个在7班,一个在2班,不在他们9班,有小团伙的惹不起,那汤知夏一看就是个弱鸡,陈億铭打定主意从他下手。 第二天放学,陈億铭老早在校门口等着逮汤知夏,要求汤知夏叫他大哥跟他道歉,汤知夏刚从教室出来正准备赶去医院,不想跟他纠缠,脑海里演练着该先踩陈億铭脚尖然后把他推倒,还是先踢他一脚,再把书包砸他脸上。 汤知夏自小受他妈妈的影响,遵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别看他平时乖巧温顺,真有人欺负到他头上,他也不会一直忍气吞声,第一天凳子的事还没了,今天要是再怂着任他欺负,那以后肯定成为陈億铭的固定出气筒,不如一劳永逸,打得过打不过今天都得解决,至少态度要放在那里。 没等汤知夏想出对策,“啪”一声,一个篮球砸向陈億铭脚下,身后钟星惟的声音传过来:“欺负老实人有什么意思,想找人陪你玩找我。” 汤知夏抱着书包回头,夕阳下钟星惟穿着球衣露着结实的手臂,额头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那是汤知夏头一次感受到被保护的温暖。 事情是怎么解决的汤知夏已经记不清了,好像是钟星惟让他先走,汤知夏不肯,想都没想,一书包砸陈億铭脸上,陈億铭被砸后直接暴走,钟星惟冲上去跟他扭打成一团。 后来怎么收场的汤知夏已经忘记了,只记得钟星惟把他护在身后,没让陈億铭近他身。 第二天钟星惟戴着眼镜和口罩上班,老师问,他说脸过敏,不能见风。 陈億铭是第二节 课才到,额头绑着纱布,模样还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踢了下汤知夏凳子,“那家伙挺能打的,你们怎么认识的?” 汤知夏不想跟陈億铭说话,也踢了一脚陈億铭凳子,头一扭,不再理他。 陈億铭偏不如他意,偏要跟他说话:“诶,汤知夏同学,听说学校可以申请住宿,你有没有想过住宿舍?走读很辛苦的,要不我们申请住宿吧,最好是我们同一个宿舍,我还可以照应你。” 汤知夏摇头,“我不能申请住宿,我只能走读。” “怎么就不能,你都长大了,成人了,我初中时就住宿过,别提多爽了,家里人都管不着你,你听我说,住宿真的很自由……” 钟星惟突然往后一靠,撞得陈億铭胸口一痛破口大骂:“钟星惟你有病啊,想打架是不是?” “就你?”钟星惟眉毛挑了下,“你选地方,我随时奉陪。” 汤知夏伸手扯了扯钟星惟衣服,“都是小事,算了吧,别刚开学就记过。” 钟星惟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没说话。 他好像从不喜欢跟汤知夏说话,汤知夏有点失落。 第36章 掉马 不知道谁喊了声“老师来了”,暂时化解了一场战争。 上课后汤知夏一直偷偷看钟星惟,可他又不敢看得太明显,钟星惟坐他前排,窗外有一棵长满绿叶的老槐树,有绿叶做底,刚好能映出模糊的人形,汤知夏就这么在玻璃窗上偷偷看着钟星惟,一看就是三年,三年他们做过前后桌,同桌,同排,每一次汤知夏都能在窗户上找到钟星惟的影子。 周三,学校通知周一要举行升旗仪式,所有人都要穿白鞋,汤知夏有点郁闷,他的白鞋早穿旧发黄了,前面都顶破了,又要花钱买新鞋,他只想把钱省下来给姚菡梅治病买药,不想乱花一分钱。 晚上回家,正在犹豫要不要跟学校请假不参加升旗仪式,钟家奶奶打电话过来,说他家小双在网上买了两套衣服两双鞋子,到家才发现都小了,吊牌被他在拿快递的路上给拆了扔了,退货也退不了,拿给汤知夏穿,汤知夏个子小一些,肯定能穿。 姚菡梅推辞着说不要,奶奶说我孙子让我扔了,扔了多浪费啊,新的呢,都没下过水,就这样吧,你念春姐待会儿给你送过去。 挂完电话姚菡梅转头跟汤知夏说冯阿姨待会儿要送东西过来的事,刚刚的电话汤知夏都听见了,问道:“妈,你见过冯阿姨儿子吗?” “见过啊,叫小双,他去医院陪奶奶,去过好多次,不过每次都跟你错开了,你不是去书店打工就是回家做饭了,你们没遇到过。” 汤知夏收到衣服和鞋子对冯阿姨的那个儿子小双印象大打折扣,衣服全新,还是名牌,鞋子也是,说是小了,小了可以退换货,还一买买两套,买了又扔,浪费可耻。 周一升旗仪式,汤知夏穿着冯阿姨儿子不要的新白鞋到学校,同桌陈億铭故意踩了一脚,汤知夏趁他不注意还了回去,也在他白鞋上踩了一脚,陈億铭盯着他的鞋看,说:“呦,名牌呢,有点眼熟,哦,跟前排姓钟的鞋一模一样,你俩约好一起买的?关系不错嘛!” 汤知夏偷偷看向钟星惟的脚,果然跟他鞋子一样,汤知夏默默感叹这神奇的巧合。 开学的第二周,姚菡梅身体好了很多,周五,姚菡梅给冯念春打去电话,邀请他们全家周日上门小聚,冯念春答应了,只是说不知道她儿子有没有空,姚菡梅说没关系,有空就来,粗茶淡饭,就认个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