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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一群娘们,是没有见过男人吗,看把人家小兄弟吓成什么样了,都快回去干活。”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农挑着担子走过来,把几个妇女都轰走了。 回头打量了一下秦魏和萧廉,心暗还真的是贼俊啊,问道“你们是找田光河的吗,他家就在那边,看到没有,土楼的那间就是了。”这老农有听见秦魏刚才问的,直接就指了不远处的一间房子,那房子是两层的,但是土楼,就是古时用土砖沏墙的那种老房子,秦魏心里很惊讶,田叔家这么穷吗。 “好的,谢谢大伯。” 秦魏道了谢就要朝那边走去,就又听老伯说道。“田光河就是一个烂好人,以前在镇上有房子,有儿有女一家几口人过的也挺幸福的,还有一门手艺,生活可是田丙村最好的,后来听说他收养了几个无家可归的小孩,供他们上学,钱砸的多,还教他们手艺,对他们比对自个儿的亲儿子还要好,他老婆看不下去,就带着孩子回娘家了,之后就没回来,后来这几个小孩长大了,却是没有一个回来孝敬他的,还把他的房子给卖了,他为了奔波房子的事在路上把腿给摔断了,这下子好了,房子没要回来,钱也没了,老婆孩子也不回来了,这个家就散了,他就回来田丙村了,昨天看到他回来一瘸一拐的,可怜啊。”老农说着摇头叹息的走了,秦魏听了很震惊,紧了一下肩膀的行医箱,就赶紧朝那屋走去,脚步很着急,好几次都踩土坑里差点摔倒,萧廉在身后心都绷了起来,喊他走慢一点他反到走的更快了,他只能紧嘴着盯紧了。 很快,秦魏就来到小屋前,一眼就看到门前坐着一个披衣服的老者,心里就松了口气,人还好好的就好。 秦魏放轻脚步,直近一看,老者头发苍白,精神颓废,手里在给烟杆装烟草,不是戒了吗,怎么又抽上了,秦魏蹲下来,老者抬起头,秦魏看到他的脸时眼睛一红,差点就把眼泪掉下来了。 那个经常给自己开小灶的田叔,五十都还没到,怎么……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无比苍老的模样,眼神无光,仿佛对这个世间失去了活着的欲望,他微眯的眼睛看着秦魏有一分钟,才反应过来,眼神微微一颤,用及其沙哑的声音说道。 “小、小魏。”秦魏听着就被刺痛了一下,以前那个哄亮的声音变得虑弱无力,嘶哑悲鸣。 “田叔,是我,我来看你了。” 秦魏把行医箱放在旁边,就把他扶起来坐到凳子上,地上太凉了,田叔听到秦魏的声音,眼眶一热,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下来,秦魏拿出手帕给他擦眼泪,眼眶也是红红的。 这才多久没见,田叔就变成这般苍老,可见这事的打击对他有多大,秦魏只恨自己知道的太晚了。 秦魏没有劝,他让田叔哭个够,否则憋在心里也会生病的,从整件事发生以来,田光河都没有哭过一次,他都以为自己不会流眼泪,没想到秦魏的到来,让他彻底的绷不住了,眼泪就跟雨点一样落下来,打湿了脚下的一片土地。 秦魏拿出一个小小的水壶,捏开盖递给他,说道“田叔,喝点水暖和一下。”他在这地上坐了这么久,又是冬天,怕这寒气侵体,喝点热水去去寒,这水是他早上装的,自己还没喝过。 田光河棒着水壶,水壶外面还有余温,暖和着他的手心,也暖和了他的心。 他喝了一口水,长长吐出一口气,眼泪才不在掉了。 秦魏坐在旁边,萧廉也找了把小凳子坐,就是他人太高大,怕凳子被坐坏了,所以坐了两下自个儿就进屋去找把大一点的椅子坐,也没人搭理他。 “田叔,让我看看你的伤。” 秦魏没有问别的话,那些事田叔要说自然会说,不说他也不问。 田光河愣了一下,苦笑着把腿伸出来,拉起裤子让秦魏看。 膝盖以下的小腿全都变黑的,就像黑炭一样黑,皮肉有一点溃烂,散发出阵阵的恶臭,他把缠在脚上的布拿掉,脚背上肿起一个像馒头一样大的肿瘤,极其触目惊心。 秦魏的手就顿在半空,不是害怕不敢下手,是不知道怎么下手,思索了几秒,撸起袖子,轻轻的握住他的小腿,手指轻按或摸索,一般的医生还真不敢这样空手触碰。 田光河看着自己的这小腿都会反胃,没想到秦魏却是棒在手里细细观察,真的让人不得不佩服,秦魏医术超然,也许……他真的能治好,可是治好了又有什么用,房子没了家也没了什么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是已经准备回来等死了吗,干什么还奢望秦魏能治好自己。 田光河长长叹息一声,自个儿就说了起来,从他收养三个小孩开始讲,讲到孩子高中毕业,因为没有考上大学,他们就都出去打工了,一年不见,回来就把他的房子给卖了,以前老婆就反对他这么做,说是看那三个孩子不心善,给点钱让他们走就算了,劝他好几次,他就是不听,偏偏还供他们上学,花的钱那都跟水一样的流出去,田光河是一个粗人,他看几个小孩是真的苦,就收养了,只是没想到养到最后是几只白眼狼,骗得他把房子卖了,老婆一怒之下带着孩子回娘家就在没回来,连小孩上学也不回来,他知道事不能这么办,所以就跟那三个混蛋讨要房子的钱,但是被那三个混蛋告知说卖房的钱全分花光了,一分也没有,要命一条要钱没有,田光河悲恨的离开,在路上出了事故,把腿摔断了,送到医院的时候他根本不想活,所以也不配合医生,最后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间,他的腿就成了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