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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这两代没出什么人才，虽说在当地还是望族，但是在朝堂上可就没什么影响力了，因此贾代善对此便有些不乐意，他犹豫了一番，含糊不清地说道：“再看吧，就算是现在开口，那也已经晚了！” 徐老夫人心里头有些郁闷，徐家有什么不好，死老头子不乐意，儿子也不乐意！要知道，当年要不是徐家改朝换代的时候面临破家之危，就算当时贾源已经是国公，徐家也是不肯嫁女的。只是原则这种事情，在面临家族延续生死存亡的时候，也是要放到一边的。 徐家当年从龙毕竟晚了一些， 而且做文官本来也没多少立功的机会，这两代竟是连一个考中的进土的都没有，只有一个举人，以至于儿子和儿媳妇都能瞧不起徐家了。 贾代善说得也有道理，这个时候才订亲，无论如何也是赶不上热孝里面成亲的，因此，徐老夫人只得作罢。沉吟了一番，她说道：“老国公过世，咱们一家都得扶灵回乡，到时候一家子都回去吧，国公府这边，暂时先叫隔壁的侄媳妇管着，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贾代善点了点头，忽然灵机一动，说道：“父亲过世，也该放出一些下人给亡者祈福，横竖老家那边也有下人守着，这次就将京里头的下人裁掉一些，免得留在京里的下人太多，回头生出乱子来！” 徐老夫人赞许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去跟你媳妇说吧！” 贾代善一口答应了下来，可惜的是，史氏一点也不想回金陵。史氏有记忆开始就生活在京城了，她对于金陵根本不了解，虽说大家都说金陵那边也很繁华，但是在史氏眼里，再也没有比京城更好的地方了。因此，史氏一点也不想回去。 史氏在那里找各种借口，甚至将生病的徐老夫人都搬出来了，表示婆婆身体不好，就不用回去了，她正好留在京中伺候婆婆。 贾代善却是一句话，横竖扶灵回去还有一阵子，徐老夫人这把年纪了，也想着最后几年回家乡看一看，所以她最近会在家养着，身体好了，就可以直接乘船返回金陵。 贾代善这么一说，史氏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婆婆身体不好她都要回去，自己身体没问题还赖在京城不走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史氏又想要拿着贾政做借口，结果贾代善直接表示，回乡之后，可以找一些老亲给贾政找个好像是，就让贾政在家苦读三年，出孝之后正好参加考试。 总之，史氏的一堆借口都没能奏效，最终只能咬着牙答应了下来，心里却觉得这是徐老夫人的主意，等到贾代善走了，恨不得将徐老夫人骂得狗血淋头。 不管怎么说，贾代善回来了，丧事自然也能正式办起来了。前几日去荣国府的都是一些关系比较密切的亲朋，而贾代善回来之后，上门的就是朝中的文武大臣甚至还有宗室皇亲了。 老荣国公贾源是最后的开国功臣，贾代善又简在帝心，自然丧礼也是极尽哀荣。 圣上人还没回来，已经命礼部拟了谥号“忠毅”，文臣的最高谥号为文正，武将的最高谥号为忠武，贾源虽说战功卓着，但是也没到能够“忠武”这个地步，因此，便选了一个毅字，在武将之中，也算是一等的谥号了。 谥号下来之后，前来拜祭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作为贾赦的同窗，哪怕顾家跟贾家并没有什么交情，顾衡也是需要过来一趟的。 顾衡这么多年来还真没来过荣国府，也没怎么见过除了贾赦之外的贾家人。 贾赦之前两年，还偶尔去皇庄上跟顾衡聊聊天，看看顾衡那边的新鲜事，但是自从圣驾南巡之后就一直留在了家里，顾衡一段时间没见贾赦，就发现他瘦了一大圈，穿着孝服，都显得有些空荡荡的，愈发显得可怜起来。 贾赦皮相生得极好，就是典型的美少年的模样，之前偶尔在外面招摇过市的时候，还被一些不认识贾赦的纨绔调戏过，算是一桩黑历史了。 跟贾赦比起来，贾政长得就有些平常了，要是史氏论起容貌，也不算非常出挑，贾政长得更像史氏，难怪在史氏那里更受宠！而贾赦与贾代善有三分相似，更多地是跟徐老夫人相似。徐老夫人乃是名门淑女，徐家传家多年，一代代与同样出身名门望族的女子结亲，基因改良了这么多代，就算是没能遗传到多好基因的，看着也是面目清秀。徐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便是闺秀圈子里头有名的美人，贾赦遗传了徐老夫人的美貌，叫顾衡很多时候根本很难将他跟电视剧里面那个看起来有些糟糕的中老年男人联系起来。 如今贾赦这么消瘦下来，居然叫人有一种弱不胜衣的感觉，顾衡想到这个词，莫名都有些恶寒。 顾衡这些想法也就是心里头过了一遍，并未表现出来，他先是去灵前上了香，行了礼，然后才跟贾赦一块说话。 “听说你们都要回南边守孝了？”顾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随便选了个话题。 贾赦闷闷地点了点头，也没有搭话。 顾衡只得转移了话题：“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贾赦有些愕然，他能有什么打算呢，家里给他规划的道路就是老老实实做个荣国公世子，之后继承爵位，至于其他的，他根本从来没想过啊！ 不过，想着顾衡这些年做出来的事情，一直是个学渣咸鱼的贾赦也有些羞愧，他有些谦虚地问道：“那个，阿恒，你觉得我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