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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前来参加寿宴的达官显贵之后,胡氏本来打算晚上在家里再开上一桌子小宴的,除了嫡系儿孙外只请宗族里面相熟的几户人家的女眷参与,自家人乐呵乐呵,享受下天伦之乐。结果现在是喜事变丧事,刚送走最后一波诰命夫人回来,胡氏就被儿媳孙氏悄声告知了段瑞的事情。 说吧,现在怎么办,都给我拿个章程出来。rdquo;胡氏语气冰冷地说,若是应对不当,咱们侯府就成了全京城的大笑话了,到时候你们一个个的不知道有没有脸面出去见人。rdquo;话音落地,她手里的沉香拐杖就往地上满是威胁地一砸,砸得段氏身子抖了三下。 玉楼的那声惨叫把周围的下人都吸引过去了。结果第一个赶到的人推门进去看到里面满地的鲜血,吓得腿都软了,把门一掩就出来叫人,事情就彻底闹大了。 报信的人先是把消息报给了孙氏,孙氏当时脸色变了。 段氏自然是随时关注着孙氏这边的情况的。她发现有个管家娘子附到孙氏的耳边说了什么,以为是秦绮和段瑞的事情被玉楼给闹了出来,心中还有些得意。 原计划中,玉楼得在屋子外边替段瑞把风,估摸着里面进展得差不多了再带别人过去,给这对年轻男女的事情做个见证。等到报给胡氏的时候,段瑞早就成事了。秦绮失了贞洁,对方又是伯府的少爷。为了寿阳侯府的名声着想,胡氏只能摁着鼻子认下这门亲事,从此彻底歇了送秦绮选秀的心思。 然后段氏会说动兄长昌定伯出来装装样子,把段瑞交出来由秦松打个几板子就差不多了。难道还能把寿阳侯府未来的姑爷给活活打死? 大被一掩,娘家侄儿就多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段氏的危机也解除了,这难道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 段氏都算计好了,她准备把李氏留下来的嫁妆都陪送给娘家。反正若是秦绮真进了太子东宫,这些东西也保不住,给了娘家算是她这个做姑姑的一片心意。 谁能想到段氏跟在孙氏后面赶过去的时候,发现用作洞房的厢房里面竟然毫无秦绮的踪影,只有侄儿段瑞的尸体,和一个衣衫半解的玉楼。 于是一场表兄表妹间的风流事,就变成了表少爷逼迫姑姑房里丫环不成,反被丫环刺死的闹剧。 杀死段瑞的凶器还是他嫡亲表弟秦维房里收藏的匕首,所以段氏若是解释不清的话,还会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给牵扯进去。 段氏现在连死了的心都有了。段瑞可是长兄的独子,她如何跟娘家交代啊?为什么秦绮这个小蹄子什么事情都没有! 寿阳侯秦林试探着问胡氏:母亲hellip;hellip;这事不好瞒着太久,昌定伯那边我们得先给个交代吧。rdquo; 胡氏冷哼一声:交代个什么,他儿子行为不端跑到内院去逼/奸丫头。难道还要我们给他个交代。rdquo; 段氏实在是忍不住了,在下面低声啜泣起来。 第20章 第一个世界20 胡氏痛骂了两个媳妇一顿发泄了心中的怒气后,便吩咐段氏派人去请昌定伯过府叙事。段瑞的死讯掩盖到了这个时辰,再拖下去的话就彻底说不清楚了。 昌定伯前几天受了风寒,至今仍未痊愈,因此今日托病没来参加寿阳侯府的寿宴。他在伯府盼了一个白天,结果没等到归家的儿子,反而等到了妹妹派来传话的婆子。 按照段氏的吩咐,婆子见到昌定伯后是一个字不敢多说,只说二夫人邀请舅爷过府一趟,有要事相商。 昌定伯被纨绔儿子给坑怕了,听到婆子语焉不详的回答,心中的那根弦立刻绷紧,拖着病弱的身体出发了。前往寿阳侯府的路上他心惊胆战的,以为儿子惹出了什么天大的祸事来,没想到赶过来后却看见了独子的尸体。 人生三大悲,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昌定伯已是知天命之年,突然得知独子的死讯,而且死法还是那样的不堪,脸上顿时像是老了十岁。 被派来应付他的是秦松和段氏两口子,秦松推了一把段氏,示意由她出面说□□情的原由。 段氏这辈子都没觉得这么难张嘴过,她先解释了一番事情的前因后果,末了期期艾艾地说:兄长,妹妹我已经把那个犯下大罪的丫环给捆起来了,任由你处置。rdquo; 昌定伯红着双眼,咬牙切齿地说:她一个丫环如何赔的起瑞儿的命,别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吧?报官,报官,一定要报官。我定要把事情查个清楚。rdquo; 段氏完全招架不住自家兄长了,求助地望向秦松。 秦松仍躲在媳妇身后,他站了一下午腿正酸着,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不耐烦地对昌定伯说:舅兄,真要报官的话,咱们先理一理侄儿擅闯内院意图不轨的罪名吧。我寿阳侯府有什么必要害他一个黄毛小儿?还不是他自个猪油蒙了心,办了下作事,就算告到圣上那里也是侄儿有过在先啊。舅兄还是考虑下伯府的名声吧。rdquo; 听到秦松这两句风凉话,昌定伯仅存的神智也灰飞烟灭了,他状若疯狂地向秦松扑了过去:赔我儿命来!rdquo;一拳正中秦松左眼,砸了他个乌眼青。 秦松被打蒙了,晃悠了几下后险些没站住。待他回过神来后,昌定伯的拳脚如狂风暴雨般地向他袭来。 可惜的是昌定伯病体未愈,这一通乱拳打不了多久就继续不下去了。他腰背如虾米般弓起,在边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