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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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刻意拐着弯说那些话时, 她心里痒痒的, 不是反感,更多的是她自己也说不出来的某种情绪。 她心想。 好像是喜欢的。 虽然面红耳赤, 却又开心得不行。 谁能抗拒得了喜欢的人那低沉又温柔的戏弄,穗杏想一定不是她底线太低, 而是恋爱本来就会让人变成傻子。 她狠狠说:“那我也要调戏你, 而且不会提前打招呼。” 沈司岚欣然接受:“来。” 穗杏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就着他有力的大腿坐下,为了调戏到他,她刻意往前坐了坐, 试图和他上半身贴在一起,然后捧着他的脸亲过来。 主动亲女朋友和被女朋友吻在男人心里完全是两个概念。 天性使然,男人擅长主动,女朋友什么都不懂, 被他摁在怀里, 甜甜的香气入鼻,接吻的欲望是本能的, 有时是情动而水到渠成的吻,有时是被她气到又舍不得教训干脆以吻缄口。 但没有男人会舍得拒绝心上人的主动。 她最近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明明几个月前还是个被亲亲脸就会瑟缩捂脸的小女生。 沈司岚不禁想这是不是他的责任。 总觉得好像自己带坏了她。 但他却没什么自责的情绪,此时反倒享受着他的教学成果。 直到穗杏凑到他耳边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呼了口气,叫他学长。 之前还不会,跟吹气球似的乱呼,即使是这样他也有点受不了。 现在居然能抓住命门,沈司岚眼神突然失焦,四肢百骸酥软,一瞬间失去了力气,脑子出现片刻空白,心跳加速,沈司岚重重阖上眼皮,从喉间溢出口滚烫的呼吸来。 “好了,”他哑声说,“我认输了。” 倒不是真认输,而是克制的停止了今天的玩笑,再玩下去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吃亏。 穗杏笑眯眯的收手。 他有点看不惯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抿着唇说:“学坏了。” “你教的。” “我可没教你这种招数。” “我智商高自己领悟到的不行吗?” “除了这招还领悟到什么了?” 穗杏故作神秘:“不告诉你,”然后又冲他挑眉,“你想知道?” “不想。” 穗杏一愣,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沈司岚眉梢和眼尾都扬起,像是桃花苞绽开成了扇,眼睑下微红像是喝过了酒,黝黑的瞳孔里浸着一汪水,水里倒映着她的样子。 “有招尽管来,”他正儿八经地说,“少说多做。” 穗杏又耍别扭:“你想得美。” 她说完还翘起嘴,杏眼微眯,朝他翻了个白眼,小巧圆润的鼻尖皱着,配合着五官做出不屑的样子来。 沈司岚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突然用额头撞了下她的,低声恐吓道:“以后有你受的。” 夜晚的大学校园最适合恋爱,光明正大却又偷偷摸摸,怕被人瞧见,却又仗着夜色模糊,肆无忌惮的亲昵着。 没有都市的霓虹繁华,也不会有老师管束,简单自然,仿佛连他们正坐着的这张长凳,都是为情侣设计的。 车子比人的脚步快,当杭嘉澍跟着车子走到女寝楼这边时,车上的人已经下来了。 果然是沈司岚,排除代驾嫌疑。 孟舒桐也看到他们,心想无巧不成书,怎么他们回来得就这么刚刚好。 “你不是说她拉肚子?” 这一声犹如寒蝉的问句吓得孟舒桐整个人一哆嗦。 这种情况下,她只能对不起穗穗了。 赶紧甩锅,把自己摘得越远越好。 “不知道啊,”孟舒桐转着眼球扯谎,“我下来的时候她还在厕所呢。” 杭嘉澍呵了声,怒极反笑:“上个厕所上到那畜生的车上去了?” 孟舒桐瑟瑟发抖。 畜生是指沈司岚么? “也许只是学长带穗穗随便去哪里逛逛,”孟舒桐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孟舒桐心想如果能帮穗杏混过她哥哥的眼睛,她一定要借此勒索穗杏以后不能拒绝她的爬床请求,顺便要帮她写专业课作业。 算盘打到这份上,杭嘉澍却没有配合她的演出。 这样欲盖弥彰的解释自然也骗不到杭嘉澍。 更绝的是,就在孟舒桐想尽办法替穗杏打掩护时,穗杏今天也不知道作哪门子的妖怪,没长骨头似的整个人挂在沈司岚身上,还y了y屁股往他身上耸。 操,原来穗杏私底下这么会撒娇。 那为什么她每次抱她的时候,她都一副唯恐不及的样子躲开? 果然室友跟男朋友比起来就是根草。 杭嘉澍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他们什么时候在一块儿的?” 孟舒桐装傻:“什么在一起?” 不远处的无尾熊和树干已经往路边林荫里去了。 大半夜的不回寝室在外面晃荡,是个人都能猜到他们要干什么。 隔得太远,他们在说悄悄话,听不清。 只是就着这朦朦胧胧的夜光,看到穗杏坐在沈司岚腿上和他玩闹,也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穗杏突然起来蹲在他面前,沈司岚似是不耐,低头去吻她。 此情此景。 孟舒桐跟看偶像剧似的,只不过这比偶像剧还让人脸红心跳,她只能赶紧偏过头非礼勿视。 又不是她偷情,她紧张什么。 这两个人私底下原来是这样的。 他们原来真的是男女朋友,从一开始的不可思议,到刚刚在ktv里,再到现在,孟舒桐终于彻底接受了她的室友和助班学长成了一对的事实。 比起孟舒桐循序渐进的接受,杭嘉澍单单就这几分钟就被迫承受了信息量如此巨大的事实,被面前这俩人亲昵的样子直接给惊得怔住。 男人迅速撇过头,头也不回的走开。 多看两眼都要气死。 “可以,很可以,”杭嘉澍一连重复点着头说了两个可以,脸色如冰窖阴沉,几乎是咬着牙讽刺,“这两人挺会玩啊。” 孟舒桐害怕的后退几步。 穗杏之前想的怕哥哥会不高兴,这何止是不高兴,简直是怒发冲冠。 “学长我先上楼了谢谢你送我回来晚安!” 她一鼓作气说完这句话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转头就跑。 免得殃及到她这条小鱼。 夜色愈来愈浓稠。 沈司岚目送穗杏回寝室,直到看到她进了女寝大门冲他挥手告别,这才转身离开。 穗杏心满意足的上楼回到寝室,刚进门就被孟舒桐扑了个猛子。 “你没事吧!你没被你哥揍吧?” 孟舒桐掰过她的头看她脸上是否有伤,又抬起她的胳膊检查有没有骨折,穗杏迷迷糊糊被她摆弄,终于找到空隙问:“什么东西啊?” “你不知道?” 孟舒桐突然困惑。 穗杏比她还困惑:“知道什么?” “你和学长回寝室的时候,”孟舒桐顿了顿,表情又是羞涩又是尴尬,“你哥刚好送我回寝室。” 穗杏:“……” 孟舒桐见她没有反应,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在听吗?” 穗杏还是毫无反应,甚至连眼睛都没眨。 躺在床上的万亿说:“估计吓傻了已经。” 王可慈捂脸,叹气:“我光是听孟老师描述都觉得尴尬。” 孟舒桐也跟着叹气:“你们算好的了,我当时站在她哥哥旁边,我简直恨不得当场挖个洞躲起来。” 等了半分钟,穗杏回过神来,脸色倏地煞白,又很快从发际线整个红到脖子根,连耳朵尖都没放过,犹如高温烫烤般暴露在空气之中,头顶冒烟,似乎下一秒就要当场汽化。 看着穗杏变幻多端的脸色,孟舒桐哑口,生怕她下一秒就直接休克过去。 穗杏手脚发麻,脚趾抓地,鸡皮疙瘩瞬间布满整条胳膊,这下连自抱自泣的力气都没有。 “……你看到了?” 她眼圈微湿,颤着嘴角结结巴巴的问。 孟舒桐极为不好意思的扣了扣脸:“也没有都看到,就看到你们亲了而已。” 王可慈和万亿秒从床上坐起,语气严肃:“孟老师,请详细并精确地描述一下你看到的场景,要求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 “这怎么精确啊,”孟舒桐说,“亲个嘴还能精确到是上唇先亲到还是下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