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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成为,他的把柄。 若是以往,听到这话,指不定她会多开心,但是现在,除了难受,只有难受。 她会…给他添麻烦。 “去…去多久?”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快则三年,多则五年,把坤爷的卖方揪出来,我就回来。” “如果一直揪不出来,你是不是就…” 就不回来了? “不会的。”傅知延笑了笑,伸手抚去她眼角的泪水:“相信知延哥。” 叶嘉突然爬下床,拼命摇头,咬着牙,大声说道:“我不信你,混蛋!”说完转身跑出了房间,回了客房,重重地关上门。 “混蛋!” “混蛋!” “傅知延大混蛋!” 叶嘉把自己放在被窝里,咬着被套,止不住地流眼泪,抽泣得整张床都在颤动,心里骂了他几百声混蛋。 傅知延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烟点了一根又一根。 月光静寂,此夜无声。 他多想带她走,多想一直一直和她在一起,可是他怎么敢! 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以前不是没有打过交道,她怎么敢,把她置于那种危险的境地。 让她等他,更是自私的做法。 三、五年,说长不长,说短,那也不短啊! 走到她的门边,听到里面有隐隐的啜泣,他的心揪成了一团。 敲了敲门,他说:“叶嘉,开门,我有话说。” “傅先生,今晚我不想听你说话。”她努力抑制住声音的颤栗,让自己平静下来。 得,傅先生又来了。 他不勉强,走了几步,思忖了半晌,终于又退了回来:“叶嘉,别哭了,来我床上睡。” 门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枕头落地的声音。 脾气还挺大。 - 傅知延失眠到凌晨五点,才缓缓睡去,醒过来的时候,将近中午,他翻身而起,第一件事就是找叶嘉。 房间紧闭,敲了敲门,没人应,推门而入,房间被单叠得整整齐齐,人却不在。 “叶嘉。”他唤她的名字,走到客厅。 客厅同样空无一人,风撩动着窗帘,蹁跹飞舞。 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 坐在客厅沙发上,干等了两个小时,没回来。 他的手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机,终于还是给她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传来了忙音。 挂他电话?! 臭丫头! 傅知延起身,拿了外套边往外走,先去学校溜达了一圈,暑假的学校人烟稀少,留下来的都是今年准备考研的同学,操场上,绿茵道上,不见人,又去学校外面的美食街逛了逛,美食街上人也不多,大部分店面都关着门,包括知味轩。 能跑哪去? 一整个下午,傅知延都随意地在大街上溜达,紧接着,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玻璃落地窗里面。 她穿着一件水红色的连身裙,踏着高高的坡跟鞋,头上挽着一个团子头,手肘撑在珠宝店的玻璃柜上,挑选着什么。 店员按照她的心意,不住地向她推销,叶嘉的目光,流连在那些璀璨的橱柜里,丝毫没有发觉,傅知延就站在门外。 昨天还伤心成那样。 今天就气定神闲地逛珠宝首饰? 要不要痊愈得这么快,傅知延还以为她指不定躲哪哭呢,巴心巴肠地想要赶快找到她,好好安慰她。 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受到了一顿暴击的伤害。 他摸出了钱包,看了看里面的现金和卡,正迈步要进店,包里手机却响了起来,看到名字,他的手不禁抖了抖。 接了电话,下意识地将电话拿远了耳朵。 “臭小子!还不快给我滚回来!” 爷爷…来了。 傅知延打了出租车,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回家。 客厅里,傅老手握着拐杖,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 傅知延轻手轻脚底进了屋,走到他的面前,他也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目光平时着前方,脸上表情很是不满,看样子,生着大气。 “…爷爷。”他站在傅老面前,恭敬地唤了一声。 “还打算瞒我和你父母到什么时候?”傅老头也没有抬,闷声闷气地问。 傅知延坐到沙发上:“没打算瞒,就这几天,便要告诉你们。” 爷爷一拐杖打过来:“谁让你坐?” 傅知延连忙又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候在爷爷面前。 “知延。”出乎意料的,傅老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夹着一场暴风骤雨向他袭来,而是带了那么点点苍凉的调子,叹了一声:“爷爷老了…等不到你很多年了。” 傅知延的心,一阵隐痛。 “爷爷,您身体很健康,一定会长命百岁。” 傅老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自古忠孝难两全,爷爷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老顽固,你要去边境,完成你的梦想,你有大志向,爷爷不反对,反而以你为傲,但是…” 一定还有但是的,傅知延太懂了,爷爷这套路… “爷爷最近感觉,身体越来越差,精神头,也不复从前…想来是,大去之期不远矣。”傅老一边说,还伴着一阵轻咳。 “爷爷,您别说这种话!”傅知延连忙走过来坐到他的身边:“要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明天我就带您去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