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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子,不给我?” 论得寸进尺的功力,没人比她深厚。 叶嘉本是开个玩笑,傅知延表情却难看。 恍然想起来,两个人关系已经不似从前,她撒浑耍赖,他由得她,宠着她。 “我走了,知延哥晚安。” 踩在碎叶子上,走了几步,她突然顿住,他也愣住。 一阵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知延哥… 那几乎是不走脑,脱口而出的称呼,在“傅先生”“傅队”地叫了这么久之后,再度从她舌尖溜了出来。 那是最亲密的称呼,是她一往无前的爱。 他转过身,望向了波光粼粼的湖面,沉声道:“晚安。” 月很美,很温柔。 她穿着他的衣服躺在床上,枕着手臂,无眠。 - 次日黄昏,叶嘉从取下了那件单薄的短袖制服,细致地叠好,给他送过去。 阳光斜斜地射进方格窗,傅知延将手边的考勤表上的表格,放在边上,走到水瓶边,倒了一杯热水,雾气腾腾,斜倚在桌边,抿了一口,转身便见她,抱着叠好的衣服,出现在门边,背对夕阳,影子落在他的脚边。 舌尖,被开水烫了烫。 “傅先生,我来还你的衣服。” 他放下水杯,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床,叶嘉将衣服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被子是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豆腐块。 她转身,他说:“叶嘉。” 她顿住,他走了过来。 坐在床边,捡起那件衣服,放在鼻尖嗅了嗅,衣服上,还带着清新的皂角粉的味道。 叶嘉下意识地想往后挪,却被他猛地擒住手腕,一如当初。 “傅先生!”她心慌。 傅知延用力将她拽过来,跌到了床沿边上,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叶嘉,我们这样。”他桎梏着她的手腕,他附身,咫尺之间:“算什么?” 算什么? 叶嘉也想知道。 他带着危险的信号,凑近了她的耳畔,然后顺着脸颊,缓缓移到唇边,浅浅抿了抿,只差一点,便要碰触。 “因为歉疚?”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还是…因为傅知靳?” 叶嘉拼命摇头,干燥的唇,擦过了他的鼻梁。 一瞬间的触感,悬崖边,两颗心摇摇欲坠的悸动。 “傅先生。”她的声音颤颤的:“我…” 话还未说话,他却用力甩开她的手。 “请你…离我远点。”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叶嘉狼狈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的背影消失,夕阳再度迎上他的脸颊,缓缓闭眼,手攥紧了那件制服。 那句她没来得及说完的话是: 因为我可能…还爱你。 - 接下来的几天,叶嘉一见到他,都是远远地躲开。 他说,离他远点。 她谨遵他的命令。 傅知延心里冷哼,以前也没见她这样听话过。 黄昏时分,叶嘉瞅准了傅知延不在操场,才敢从房间里出来,到操场上活动活动,散步消食。 操场上,学生们自由活动,三三两两,或运动,或聊天。 营地里,男生多,女生少,浓郁的雄性荷尔蒙肆意挥洒。 “我觉得,傅知延教官有点过分了。”一个低沉的嗓音传来。 马上有人应和:“是啊,动不动就让我们长跑十公里,跑完回来,不给休息,俯卧撑,仰卧起坐,引体向上,还要障碍穿越…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倒霉,如果不是为了毕业之后能分配好一点,我才不来受这种罪呢!” “就知道叫我们做,我看让他自己来,也不一定能做完这些。” “他就是故意耍帅,想引起女生们的注意。”有人很是愤懑不满:“那我们作筏子。” …… 几声清脆的口哨传来,男生们回头,双杠上,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冲他们比了个中指。日暮笼上她的背影,她穿着一件黑吊带,休闲的宽松短裤,眼妆化得有点小夸张,嘴上也涂着殷红的唇膏,顶着一张娃娃脸,不屑地蔑视着他们。 当然不会是女学生,女学生要有她这打扮,早就被傅知延扔出营地了。 “没这本事当他的学员,就别出来丢人现眼。”叶嘉挑眉,话说得挑衅。 被这样一个小女生看不起,几个男生也很不服气:“你凭什么这样说?” “凭本事咯!”叶嘉听不得人说他不好。 “你有什么本事!” “你刚刚说的那几项,我也能做完。”叶嘉漫不经心地说道。 “小丫头,把话说太满。”有男生不怀好意地说道:“收不了场可别哭鼻子。” 叶嘉双手一撑,从双杠上跳下来,背着手走到他们面前:“我也不吹牛,十公里跑,完了五十个仰卧起坐,再加五十个俯卧撑,三十个引体向上,能做下来。” 不信,绝对不信! 这么一个小女生,跑完十公里还能做这么多,怎么可能! “光用嘴说的,我们也能!” “就是!真有本事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叶嘉当下也不耽误,刚好今天穿的就是一身休闲装,她看了看手表,又抬眸扫了众人一眼:“就我一个人,没劲,就刚刚抱怨这几个,你们出来,跟我一块儿练,看谁先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