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吸血鬼的传说
北野正司的这间实验室是学校给配备的，各类器材和设备相当完善，看得出来，学校非常重视这个来自东瀛的人才。 在这间实验室里，北野正司可以直接进行诸多医学检测，简直相当于一个小型医院。 曹越追踪到隧道时是黄昏，经过连番激战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东瀛人有一种疯狂工作的劲头，北野正司正是如此，这会儿没有休息，正在实验室做研究。 北野正司先是给曹越和有栖川昭彦抽了血，让助手拿去进行化验，然后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 到了此时，曹越才明白为什么有栖川昭彦说信不过华夏的大夫，因为北野正司果然不同。 北野正司先是去除了曹越和有栖川昭彦原本的包扎，然后重新对伤口进行消毒处理，再然后予以缝合，重新包扎。 无论做什么，北野正司都高度认真，双手稳稳的缓慢动作着，那样子根本不是在处理伤口，而是在处理一件非常精贵的艺术品。他严格遵照医学处理程序，连最微小的一个步骤都不省略，严谨到了如同在进行某种宗教仪式。 相比之下，医院里的那帮大夫实在太粗枝大叶了，跟北野正司的分别简直就是一地一天。 过了足足两个小时，北野正司才把两个人的伤势处理完，这个时候血液化验刚好也已经完成，助手把检验单送了过来。 北野正司拿过单子看了一眼，长呼了一口气：“你俩没什么事。” “真的吗？”有栖川昭彦有些不太放心：“没有感染什么？或者产生变异？” 北野正司轻松的一笑：“怎么你很希望自己被感染或者变异？” 有栖川昭彦急忙摇头：“那倒不是。” “我做事，你可以放心，我说没事就是没事。”北野正司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只是非常普通的咬伤而已！” 可能是考虑到曹越在场，所以两个东瀛人说话，全部都是用华夏语。 有栖川昭彦不住地摇头：“我做梦都想不同刚才遇到的到底是什么……” 北野正司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可能是吸血鬼吧。” “吸血鬼？”有栖川昭彦园瞪双眼，惊讶的问道：“世上难道真的存在这种东西？” 北野正司反问：“难道你以为是传说？” “难道吸血鬼不是传说中才应该有的生物吗？” “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的很多东西，可比传说要更加精彩。”北野正司呵呵一笑，随后面容变得严肃起来：“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我恰好在英伦，那是一座非常偏僻的小城，当时小城疯传出现了吸血鬼。当地有些人夜晚走路，或者在家的时候，突然遭到不明人物的袭击，脖颈上被用力咬了一口，大量失血。伤口痕迹表明，应该是人类犬齿留下的，但不是普通人类，犬齿格外发达。于是，我很有兴趣的进行了一番调查，结果发现历史上传说的吸血鬼确实存在，袭击小城居民的很可能就是吸血鬼。” 有栖川昭彦被这一番话吸引了：“然后呢？” “真实的吸血鬼和传说中不太一样，我调查过一些现场痕迹之后判断，其实元凶是一种微小的寄生虫。这种寄生虫感染人体之后，会导致人体发生一定变化，转化成吸血鬼。”北野正司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把检测报告随手放到一旁，继续说道：“这种寄生虫存在于血液当中，让吸血鬼的血液颜色显得怪异，有别于正常人。可以说，人类的血液是寄生虫的培养基，离开了人类血液的话，这种寄生虫没有办法存活。” 有栖川昭彦非常奇怪：“既然吸血鬼体内的血液，已经给寄生虫提供培养基，为什么吸血鬼还要吸人血呢？” 北野正司笑着问道：“你家里的卫生间和厨房会共用一个空间吗？” 有栖川昭彦立即摇头：“当然不会。” “问题就在这，寄生虫改变了吸血鬼的血液成分，变成了自身所需的培养基，寄生虫需要在吸血鬼的血液中生存，但吸血鬼的血液不能提供足够的养分。于是，寄生虫就会驱使吸血鬼去吸人血，人血进入吸血鬼的消化系统之后被逐步分解，产生养分供给寄生虫生存。在传说当中，吸血鬼似乎只需要吸人血就可以了，实际上并非如此，他们像我们普通人一样会正常饮食，从中获取养分和能量保证自身的生存，同时不定时的吸血以获取养分给寄生虫。如果没有足够的人血供给，寄生虫会让吸血鬼产生极度的饥饿感，那是一种吃什么东西都填不饱的饥饿。似乎只要是哺乳动物的血液都可以喂饱吸血鬼，但人类血液的营养转化率是最高的，所以吸血鬼偏爱人类。”北野正司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陷入了对过去研究的回忆：“只要有几只寄生虫侵入人体，会立即跟宿主形成共生关系，难以分离。如果宿主死亡，它们也会死亡，而不能随便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不过，在一些特定情况下，其中一部分寄生虫可以分离出来，从一个吸血鬼的身上转移去感染其他正常人类。根据我的观察，这种寄生虫体内似乎含有某种易燃物质，如果死亡会迅速燃烧，焚毁自身和宿主。这也就是为什么关于吸血鬼的传说这么多，却始终没有人能够找到证据，因为所有死掉的吸血鬼都变成灰了。” 有栖川昭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些吸血鬼死后，身上会爆出火焰自焚。” “传说有一件事是对的，那就是吸血鬼害怕阳光，阳光中的紫外线会引燃寄生虫体内的燃烧物。所以，吸血鬼如果见到阳光就会化成灰……”摇了摇头，北野正司多少有些无奈的补充：“但是，紫外线必须达到一定照射剂量，才能引燃寄生虫。如果照射剂量不够，会让吸血鬼产生灼烧感，但不致命。此外，传说还有一些正确的地方，比如吸血鬼害怕银和大蒜，因为银离子和大蒜素同样会引燃寄生虫。” 有栖川昭彦又问：“除了这些之外，吸血鬼跟人类有什么区别？” “可以说跟我们一样。”北野正司回答：“寄生虫终归只是一种低等生物，唯一生存目的就只是生存本身，没有更高层次的追求，所以无法控制人的思维。每个吸血鬼仍然保持被感染前的记忆和感情，拥有跟我们一样的理智，只不过活得有点痛苦罢了，他们终其一生需要躲避阳光，以及一切含有银离子和大蒜素的东西。不过，吸血鬼倒也不是白白被感染，获得了非常敏捷的速度和强大的力量，更重要的是，被寄生虫赋予超长的生命，据说生存几个世纪不是问题，至于是否可以永生还有待考证。而且，吸血鬼拥有超强的愈合能力，受伤之后可以快速复原。不过，想要快速愈合必须得到足够营养补充，也就是说他们吸血越多，愈合速度越快。寄生虫赋予的这些能力，其实只是为了维持自身生存，但同时使得吸血鬼成为超人。所以，吸血鬼是存有一种优越感的，认为自己不再是人类，而是更高一等的生物。” 有栖川昭彦完全被北野正司的讲述吸引了：“还有什么吗？” “没有了……”北野正司非常失望的摇了摇头：“我对吸血鬼的全部认知，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本来我想进行深入研究，差一点就活捉到。当时我带人跟吸血鬼搏斗，很遗憾的是，太阳刚好升起，结果这个吸血鬼在我面前化成灰烬。不过，那座小城就此获得了平静，再也没有人遭到袭击。” 有栖川昭彦不住地摇头：“太遗憾了。” “确实遗憾，我非常想要研究清楚，为什么寄生虫会赋予超强自愈能力和长久生命，只要能够搞明白其中机理就可以用在任何人身上……”说到这里，北野正司的双眸闪着怪异的光芒：“这么好的机会可惜被我错过了！” “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我跟曹越都被咬过，为什么没有被感染寄生虫？” “被吸血鬼咬到之后，只是给寄生虫提供食物而已，并不会变成吸血鬼。在传说当中，吸血鬼要给人类喝下自己的血液，人类才会被转变成吸血鬼，不过传说在这一点上是错的。正常人跟吸血鬼之间必须有足够的血液交换，才能让正常人感染寄性虫，进而变成吸血鬼。”北野正司摇了摇头，又道：“这种寄生虫非常微小，几乎肉眼不可见，进入人体后会快速繁殖。如果想转化正常人，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从吸血鬼身上抽一管血，然后注射到正常人的身上。” 曹越听到这些话，同样明白了许多事。 那个白种男人在黄昏的时候出现，虽然这个时间仍然有阳光，但已经非常弱了。难怪他会附在曹越身上疯狂吸血，正是因为受伤太重，需要快速愈合。 除此之外，曹越还注意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时北野正司在英伦，而根据学校网站的简历应该在京都大学医学系才对。 于结衣一直怀疑北野正司伪造履历，现在这种怀疑得到了印证，北野正司其人过去经历确实有问题。 曹越看了一眼有栖川昭彦，本来想要告辞，回去自行调查一下。 偏偏的，有栖川昭彦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对北野正司说道：“北野教授不是很遗憾，过去没有机会研究吸血鬼吗，现在机会来了。” 北野正司呵呵一笑：“你该不会是让我到地下通道去活捉吧，很抱歉，我老了，没有这个能力。”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有栖川昭彦摇了摇头，伸手从口袋里要掏什么东西出来：“我们追踪到隧道的时候，一个吸血鬼拿着针筒，想要刺进陈淡妆的身体，看来是想要转化陈淡妆。在战斗过程中，那个吸血鬼把针筒丢了，刚好被我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