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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为秋闱

    栾景向姑丈和吴天雄解释:“我去是带英哥回来,文哥和司哥何必折腾这一趟,有这功夫在家里好好看书也罢。”

    吴天雄看看马为,说声对不住,扯栾景到一旁,小声道:“今年有秋闱,西北下场人不多。”

    栾景一下子明白过来道:“对对,”拉着吴天雄回到马为面前,满面春风道:“姑丈说的对,我把文哥带上,”手里戒尺再一指远处站住闲看着的贵生,大喝一声:“你也和我一起去。”

    这一出子算到此结束,栾景这才想到另一件事情,拉着吴天雄到一旁:“丑话说前头,舅爷府上不喜欢我,要是不给孩子们开手续,”

    吴天雄道:“没事,让他行万里路也好,盘缠我出,他下不了场我一准儿不怪你。”

    栾景和他、马为重回客厅上,说好栾景去西北。

    第二天一早栾景去请假,理由倒不瞒人,他家里有个英哥,这是万万不能放心留在西北, 他的上司看着他只是笑, 栾景以为他不答应,忙道:“我也知道几个月的假期长,但我想些日子出门安心,如果您为难, 我可以辞官。”

    上司这才开口:“栾大人你如今也算我手下一员能干的人, 这糊涂却半分不改。”

    栾景瞪大眼睛看他,我, 能干?

    上司对案几上努嘴:“西北要打仗的话, 我苑马寺也得去人,而西北不打仗呢, 我苑马寺一年到头也派几个人出京, 驿站里看看军马,军营看看军马,你为儿子的心不瞒我,我也不瞒你, 听说打仗人心慌张, 没有人愿意去西北。”

    栾景道:“我去, 我去。”

    上司提起笔:“你可想好了, 我在这公文上落笔, 到地方你家英哥被你劝回来, 你也得把差使当完才能回。”

    一句话砸在栾景心头, 不由他不清醒。

    他摸着脑袋, 好半天才开口, 闷闷道:“我想我劝不回来他,英哥不回来我就陪着他也挺好, 英哥若是肯回来,留下我替换他, 这样也行。”

    上司在公文上写上栾景名字。

    公文送到兵部,户部尚书正在这里和云展吵:“我说至少三到五年的准备, 你说这一手儿什么意思吧,提前打仗你这一品官职的人能有多大功劳, 你等着升官吗?”

    云展道:“这真不是我的意思。”

    户部尚书冷笑:“那你告诉我谁杀的人, 谁挑起来的这仗?”

    云展笑道:“是英哥没错,不过我没这么吩咐过,你不能怪我。不然你怪平西郡王,他没看住栾英, 问他失察之罪。”

    见公文送来,随手拆开, 见到栾景名字在上面有些意外, 多看一眼放下来。

    晚上回家,没进房门的时候还想着栾景居然也要去,这是想儿子呢,还是想把儿子带回家,准备说给元秀听,夫妻一笑。

    对于云展来说,打仗不是南阳侯府那种恐惧, 镇国将军管的就是所有战役。

    进房后却见到燕燕绿竹也在, 云展开个玩笑:“你是拦你丈夫,还是让我同意他去?”

    燕燕道:“我谁也拦不住, 英哥要怎么样我拦不住,家里要把贵生带去我也拦不住,还有一个疯子我更拦不住。”

    绿竹觉得没说尽兴, 飞快的道:“早两年我就说他家就差把英哥供起来,是不是?纨绔自己要去,还要把大儿子带去,他好好说话不成吗?对冯氏说拿贵生换英哥回来,如果平西郡王一定留下他一个儿子,就把贵生留下。”

    云展忍俊不禁:“岂有此理。”

    燕燕接上话:“冯氏找到店铺里对我跪下,让我把贵生还给她,丫头把我婆婆找去,她们婆媳两个在那里吵,我本来想劝,我婆婆的丫头让我不要劝,说家里想让贵生在西北下秋闱,好吧,我又劝不成。没有办法,我躲出来, 只得在这里借住几天。”

    元秀还是云展进房时的掩面轻笑,拿眼神瞟着云展, 云展道:“看来我夫妻只能收留你们。”

    栾家一直闹到半个月后,云龙领兵,玉海子爵府跟上,贺杰自然也在内,栾景及一批出京的官员都在这次的船上。

    船开动后,贵生对吴司道:“我倒愿意出来走走,家里每天给我的功课,换成我弟弟来也完不成。”

    江面气象一新,贵生深深吸口长气。

    吴司道:“你知道我这几年都不向着你,但是这回我觉得你挺能忍的,如果我有弟弟,我父亲也不会说拿我换弟弟这话。”

    贵生不放心上:“我早习惯了,小的时候我想不通,弟弟有玉马,有三个,我一个也没有。后来我是先想通弟弟有的我没有,才知道那玉马是弟弟舅舅给他的,不是我们的舅舅,而且三个玉马不是弟弟一个人的。”

    吴司道:“我知道你这话不奇怪,可别人听见未免奇怪。你的舅舅是英哥舅舅,英哥舅舅也是你的舅舅才对。”

    贵生扮个鬼脸:“照你这么说,平西郡王府岂不是我的亲戚吗?如果他肯认我是亲戚,到西北我好好招待你们。”

    再道:“只怕未必吧,弟弟过生日从来有重礼,从来没有给我送过生日礼。”

    马文从后面走上来:“要我说,你在西北小心才好。”

    贵生道:“为什么?我知道你近年也总想和我弟弟好,但你总是贬低我没有必要吧?”

    马文偏着脑袋看看他神色,就没有说出来。

    稍后,栾景喊贵生进船舱读书,贵生并不厌烦的去了,西席晕船没跟来,栾景在船上看不住贵生,贵生抱本书坐着并不觉得苦,至多犯困打哈欠。

    比在家里受全家看管强的多。

    贵生不知道的是,他走以后,马文和吴司道:“他不知道?”

    吴司道:“我前年就试过他,他不知道。”

    马文道:“这倒也是,他母亲和祁氏二婶娘当年过节,他家里人不可能告诉他,我冯氏大婶娘更不会说。”

    吴司道:“自己丑事谁会说,倒是你,你怎么知道的?”

    马文叹气:“我母亲也不是多话的人,还是我父亲当年在京里时,那年为害贵生无意中告诉的我。”

    吴司就问他父亲在流放所好不好,马文道:“哪能好呢,一年几封信的催家里救他,可是你也知道的,我家现在有点余钱,还是英哥去年中武举过生日,祁氏婶娘说我家帮忙操劳,给了一千银子。除此,母亲恨我父亲,还余一点儿钱打算给我娶亲用。我问我母亲还有多少嫁妆,我母亲也不愿意拿出来。”

    吴司陪他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