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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完就把头埋进臂弯里狠狠蹭了一把,耳根染红,嘴角勾出的笑里有羞耻,也有压抑的愉悦。 她说不定,也是口是心非的人。嘴上总骂他,心里也住着一只馋他身体的狼。 c:没带也行,我这里还有。 何娣笑得越发厉害,回:你批发的啊?老陈,红橙黄绿青蓝紫各来一件。 c:没批发,我选的。 何娣盯着屏幕,长长地拐着弯地咦了一声,回:你喜欢红蕾丝啊?恕我直言,这审美挺骚的。 c:不喜欢。但你穿好看。 何娣回:你怎么知道我穿好看?你又没看过。 c:想像。 何娣还没来得及杵他,他发消息过来说:到了,下来吧。 何娣熄了屏,呆呆盯着看不到星星的夜空,时间好像都静止了。过了好一会儿,她猛地一个鱼挺身站起来,回了室内,打开房门,摸着扶梯一路往下走,手不住地整理头发 。 穿好鞋子,打开门的前一分钟,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 白色运动鞋,牛仔短裤,胸前有粉色熊娃娃的黑色短袖。 … 草率了啊,好歹也该穿个颜色浅点的上衣。 看身边的女性闺蜜,约会的时候都会穿小裙子,化妆喷香水,要多精致有多精致。 可惜,她实在学不来。 太别扭了。 何娣推开门,他手搭在车窗上,朝她看了一眼。何娣笑了笑,快跑两步到他车边,打开车门,落座在他身边。 汽车发动,她的小洋房很快被抛在很远的后方。 何娣闻到车里有很重的香烟味道,她自然地把车窗摇下来,转头盯着他,闲散地问:“你抽烟了啊?” 也是巧,他也穿了黑色的短袖,深色牛仔裤。手腕戴了一只运动手表,黑色的表带在他紧瘦的腕骨围一圈,小臂的青筋随他开车的动作一浮一动,他侧着脸,低低嗯了一声,承认他刚刚抽过烟。 一种特别的男人味在空气中流动。 路上车多,他没主动说话,有点爱搭不理。何娣看了他一会儿,抱着手臂,垂着脑袋闭目养起神。 约莫三小时,车才停下。 何娣缓缓睁开眼睛,揉了几下,跟着他下了车。 陈戈峰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带着她往外走。走了不过三四分钟,越过停车场,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左侧有很多高大茂密的松树。 白色的小帐篷支在草地上 ,篷前有几只睡椅和几张桌子,桌子上面整齐讲究地摆放着红酒与冷餐。 何娣望着那边,手被他拉了下,她听见他说:“我们去里面,那边不好。” 何娣被他带着继续走,不解地问:“不好?为什么?” 陈戈峰:“太简陋了。” 脚下是木头铺的地板,一格一格,道路边的灯微暗,密林的木香顺风钻入鼻腔,使人心安。一路走也没看见酒店的人,就像这整片小天地只独属于他们一般。 停下脚步,一栋小别墅映入眼帘。落地玻璃的门,里面灯火通明。 陈戈峰刷卡开门,手往里一横,让她进去。 何娣脱了鞋,四处看了看:“这里是不是那种森林酒店啊…” 陈戈峰按了遥控,落地窗的米色白叶帘慢慢落下,把这个空间完全与外面隔绝开。 氛围突然有点微妙,何娣站着没动,看着他。 陈戈峰:“你去二楼,右边,最里面那间,我换个鞋。” 何娣点点头,转身往楼上走,不期然回头看见他手撑着柜子,慢慢坐下,弯腰解着右脚鞋带。 说起来,出医院后,还没见过他的假肢是什么样的。他一直穿着长裤,皮靴,也从不提起腿的事,仿佛在下意识隐藏自己是个残疾人的事实。 何娣在他直起腰前,扭回头,赶紧往上走了。 楼梯口,往右转,陶瓷的花瓶里放满了红玫瑰,墙上挂着浪漫甜蜜的油画,暖黄的小油灯。 她像走到一个异域的梦境里,推开门。 洁白的餐桌上摆了一个三层的奶油蛋糕,小小的橘色光焰在左右摇晃。 高脚杯的杯面映出火光,白砖地面铺出一条玫瑰花瓣的小道。 她心脏一紧一松,一松一紧。不知道是感动还是震撼,亦或是名为新鲜的情绪让人不受控制地屏住呼息。 她走到桌前,蛋糕一圈的蓝色果酱纹出饱满弯曲的花纹。她没忍住,食指一划拉,奶油沾上手指,含进嘴里,她低着眼睛,回味酸甜。 腰间缓慢地缠上一双手,从她的侧腰滑至小腹。热烫的唇轻轻撩过她敏感纤细的耳廓。 何娣倏尔一阵瑟缩,咬着食指,发出被骚痒时的哼哼声,细细软软的。 他低浓的嗓音爬入耳洞:“喜不喜欢?” 何娣手抓着他的手臂,往两边用力解了下,他的手却像蟒蛇缠住猎物,越缠越紧。 何娣:“喂,你再用力我一会儿吐出来了。” 他低声笑,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吸,手还是松了些力道。 何娣依旧不满意,拍拍他的手:“…所以…你能直接松开我吗?我还要吃蛋糕啊,虽然它是不会凉,但是…唔…” 他手握着她的脖子前侧,用了点力,好让她侧回脸,唇便趁势覆盖上她的。 说话时候被突袭,何娣连闭上唇去阻拦也没来得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