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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他对梅露刮目相看了:果然有些话还是要和人谈谈才能理清思路啊,梅露你行呀,竟然这么有见地!rdquo; 道修大人,别看我这样,以前到底也是武士家的女儿呢。rdquo;梅露笑着回道,你们武士家的事,我多少还是懂一些的。rdquo; 道修闻言顿时有些卡壳,虽说武士一向是高贵的,可是这个阶层的人有富自然也有穷,梅露这种家族就算是落魄武士家族,为了生计或者说维持作为武士的体面生活,有些武士会选择把女儿卖掉换钱,这种事在游廓很常见,但同为武士的道修听到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至少他想象不出自己得被逼到什么程度才能狠心卖女儿。毕竟一旦被卖到这里,这个女儿的是生是死是富贵还是贫穷,都跟原来的家没有一个小判的关系了。 咳,梅露呀,我忽然想听你弹的三味线了,不如上去给我弹一曲?rdquo; 道修刚说到这句转移尴尬气氛时,宴会厅的拉门被推开了,红玉美丽的身姿摇曳了进来,也不去关门,就在这一片喧闹里直接走向了最中间。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我的新造没有冷待你吧?rdquo;一边说她一边不客气地在他身旁坐下,前脚还笑语盈盈地道着歉,后脚就猛一变脸,有也给我憋着,夸她好知道吗?rdquo; 在道修委屈的哪有你这样的?rdquo;说话声里,梅露站起身,走向前方的舞台,向弹奏三味线的乐师说了几句,很快就取代了对方的位置,优雅端坐下来。 紧接着,一阵更加欢快又喜乐的琴弦声响起,一旁的歌舞伎随着曲子的节拍重新变幻节奏,再度款款摆动四肢。 气氛在不知不觉更加热烈,道修在有了红玉作陪更是全身心投入到享乐之中,一时间大厅里莺歌燕舞,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停。在歌舞的助兴之下,所有人都忘却了烦恼,尽情地享受只有来到游廓才会有的靡艳喜乐。 宴会厅的走廊上,又有一行客人走在其中,为首负责引路的正是楼主,此时这个中年男人一脸殷勤地半侧着身为后面的人介绍。 羽柴大人,前面就是红枫间了,您点名要见的松雪、奈月和樱子姑娘这几位女郎都在里面等着您几位过去呢。rdquo; 楼主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打量羽柴旁边的两人,身为大名之后的羽柴一郎是游廓的常客,也是他玉松屋里的熟客双方很熟悉,可他这次带来的两个朋友却都是生面孔,一个年纪较轻大概才十五岁的武士少年,另一个二十出头的样子。 前者只看他行走间的举止和气质,加上虽然极力掩饰却止不住好奇偷偷打量周遭的隐秘动作,作为经常接待达官显贵很会察言观色的楼主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位贵族公子哥儿,还是第一次来游廓玩,看什么都新鲜。只看羽柴大人对这少年的态度,他就知道少年的地位不低。 至于后者hellip;hellip; 楼主悄悄观察,相貌颇为俊朗气质也很独特,衣着很朴素有些浪人的感觉。一路上对方沉默寡言目不斜视,旁边那位小少爷听着左右房间里不时传出的歌舞欢声都新奇极了,这位却是毫不所动,如同护卫一样守在那小少爷身边一点都不管旁人。可要真的只是护卫,羽柴大人和这位小少爷根本不可能对他这么客气,甚至还专门又招来一位「天神」级女郎招待对方。 他想得入神,不知不觉之前隐秘打量的时间有些长,突然,那人猛地抬眼朝他看去,双方视线交接只是一瞬,那位沉默武士又低下头,可是楼主早就在之前就移开了目光,仿佛逃避一样背过身子不敢再看一眼,背上已经一片冷汗。 简直像刀锋一样冰冷的眼神hellip;hellip; 楼主本能地摸了摸脖子,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他都以为自己会死。 几位大人,再、再往前面一点就到了hellip;hellip;rdquo;虚软着声音继续介绍,楼主打定主意引完路后就回去喝点酒压压惊。 他的反应,羽柴和少年都看到了,前者是幸灾乐祸一笑故意什么也没说,后者就很纯良厚道了。 楼主以后不要这么做了,真司大人不喜欢这种偷偷打量的目光,你有疑惑不如直接问出来。真司大人作为剑圣武藏的唯一传人,修的是独行道,只要是能回答的一定都会告诉你,绝对不会撒谎的。rdquo; 楼主听后直接惊呆了:三、三大剑圣之一武藏剑圣的传人?就是前一阵子传言里独自一人连斩了三十六名强盗却毫发无伤的岩崎真司大人!?rdquo; 难、难怪那种被刀锋掠过的视线让人忍不住脖子一凉,原来是这一位杀神! hellip;hellip;幸好游廓里早有规定,为了保证公平维持游廓的特殊环境,所有客人进来此地一律要求卸刀。不然,真说不准哪天游廓里就有人成了武士们的试刀对象了。 念头在脑中转过只是一瞬间,楼主接下来的态度更加殷勤小意,看得小少爷很是好笑。 我是斯波秀彦,父亲是甲斐城城主斯波清义。rdquo;小少爷自己主动抖出身份,俊秀的面孔有些不好意思,听说过游廓这个地方但从没来过,这次是一郎大哥说带我来见识一下。本来想看看传说中的太夫的,来了才知道原来太夫那么难见的,总觉得很难的样子。rdquo; 是很难啊!rdquo;旁边的羽柴已经在抱怨了,我都在扬屋约见了好几次红玉太夫了,人家对我根本不感兴趣,除了给街上的人白送了几场花魁道中的出行场面,什么都没捞着。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