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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厌的眼瞳中仿佛有熊熊的火在燃烧。 宿婉下巴被掰得生疼,有种骨头要被掰碎的错觉,她吃痛忍不住轻叫出声:“皇上,疼……” “朕再问一遍,你要去哪?” 宿婉学乖:“皇上说去哪,就是哪。” 沈厌的眼皮神经质地跳动。他倏然抬起头,朝屋外怒声道:“德顺!带着人都滚出去!” 屋外的德顺总管吓坏了。 他不敢不遵旨,尽管心里极其恐惧书房出了事之后的后果,还是叫暗哨统统撤离书房,直到他们听不见也瞧不见的距离。 一群人揣着紧张的心,只希望今天什么事都别出。 书房里。 听到沈厌的话,宿婉惊讶地瞪大眼睛——不会吧不会吧,沈厌要杀她? 天子面上阴霾密布,明黄的朝服在蹲下后陡然暗了下来,近在咫尺的龙涎香熏得沉沉。 他的手指插在她的鬓发间,忽然拽掉发簪丢在地上。 “朕叫你去哪,你就去哪?” 他自言自语般冷笑一声,起身扫了桌上的奏折,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按在书桌上。 沈厌高大的身形几乎笼罩在她的身上,形成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那你就好好在这书桌上待着。” “皇上?这是……”宿婉头一回表现出震惊,让他甚是满意。 他按住她的腰肢,若九天云霄的神祇一样清冷不可侵犯,冷冷直视她。 “上回规矩没教完——” 剩下的话是在唇齿间含糊接着说的。 “朕继续。” 作者有话说: 宿婉:这规矩不兴教啊唔唔唔…… 第80章 炮灰不想谋反了13 宿婉被淹没在沉沉的龙涎香中, 还是嘴唇的剧痛令她彻底清醒过来。 她的后腰被坚硬的红木桌硌得生疼,偏生身上还覆着一道清瘦却极其凶恶的贪兽……如此形容皇上简直是大逆不道,可宿婉别无形容。 她木讷的唇齿, 乃至迟钝的每一次呼吸, 都在战栗中被灼热的怒意吞没。 宿婉惊吓到忘记了挣扎。 她的僵硬似乎成了默许的证据,惹得天子更想将她拆吃入腹。黑发如瀑铺洒在书桌上,唇红齿白美得惊人, 眼角沁出点点泪意, 很快便被印上滚烫的吻。 沈厌的怒意在不知不觉中便变了质。 他一手勾住她纤细的腰肢,如剥春笋般拨开她墨蓝的官服, 威武轩昂的麒麟花样被揉得皱皱巴巴不成样子。 “皇……皇上……” 宿婉断断续续的阻止声软得不成调, 听得他耳尖酥麻,热意蒸腾。 沈厌倒吸冷气,最后名为克制的那道弦彻底崩断了。 宿婉只觉得肩膀一凉,他宽大的手掌紧提起她的腰,很快便陷入了毫无理智的涌潮之中。 …… 御书房的小塌只是皇上批阅累了之后短暂歇息的地方, 庄重沉静, 又因为几次抄家之事都是从书房递出的奏折, 令每一位大臣跪在门外的时候都战栗万分。 德顺颤颤巍巍守在宫门口,愣是进都不敢进。 上一回他这般按捺不住靠近了, 便看到君王一手持剑坐在椅子上,龙袍被血染得通红, 他像俯视苍生般漠然地瞧着他, 地上躺着已经脑袋分家的宁远侯。 德顺心惊肉跳,心想不会吧, 难道这一回, 苏将军的脑袋也要保不住了? 他总觉得这一回是不一样的。 苏将军对于圣上来说, 不同于他人。即使这般给自己宽心,德顺总管仍然来回踱步,焦急到满头大汗。 日头当空。 帝王沙哑的嗓音扬高了叫人进来准备沐浴传膳。谁也不敢揣测,不敢抬头,急匆匆地收拾了满地旖旎凌乱。 宿婉浑身酸痛地任由他抱着自己进了隔壁房间,她的身上裹着黑色大氅,浑身遮得严严实实,跪在地上的宫婢俱是垂下头一动不敢动。 谁能想到,大氅里什么也没穿。 沈厌不动声色地感受着柔滑的触感,眼神不禁又沉了下来。 宿婉以为他又要胡闹一通,没想到沈厌什么也没做,教人伺候她沐浴,自己则是出了房门。 待到回到书房时,书房暖融融的,小桌上放满了摆盘精致的菜和小粥。 宿婉头发半湿地杵在桌前,双腿发酸却忍住没坐下。 这可比骑了一天一夜的马儿打仗累多了。 沈厌换了一身月白色常服,正襟危坐地瞧着她,清冷漠然的样子仿佛方才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可是偏偏他下颚上还有一枚未褪的牙印,暴露了矜贵外皮下的罪恶行径。 宿婉眉毛抽了抽。 这不就是活的衣冠禽兽啊…… “怎么着,还不坐下。”宿婉正要应声坐下,谁成想她以为的坐和沈厌表达的有些许不同。 他拉着她坐在自己的怀中,沉沉的龙涎香浸润着湿意,怀抱温暖又结实。 宫婢都退出了书房,沈厌屈尊纡贵地帮她舀了半碗热汤。 “先喝汤热热身子。” 宿婉沉默地捧住碗,却看他拿起一条丝绸巾子拢住她黑色的长发,细细地擦拭。 她干脆没心没肺地喝了汤,将摆在他面前所有御膳房才有的金贵吃食尝了个遍,这才满足地打了个小嗝。 头发也干了。 男人不知这样看了多久,宿婉抬头仰望他的时候,他轻笑一声,下颚亲昵地抵住她的鬓角,在她眉心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