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想想这事搞的，再想想他的那个不顶事的福晋，胤祺叹着气也走了！ 最高也才是贝勒的十一阿哥摸了摸下巴，看向三个弟弟，疑惑道，“这郡王，咱们几个一个都比不上啊！这要是真按规矩，咱们哥几个都还是要戴孝的吧？” 十二阿哥对此也是一脸的疑问，“是吧？！反正四哥五哥应该是不用的。” 两个哥哥都是一脸的蒙圈，十五十六表示，身为两个还没娶福晋的皇子，他们经历的更少，对这些事听兄长们的就行！ 四个阿哥在这里苦恼各种细节问题，胤禛则是直接找了福晋，说了那群脑子不开窍的兄弟们干的蠢事。 苏莹这些年经事多了，对于这些红白之事有了不少经验，闻听此言，直接让苏培盛去后面拉货的车上把那些东西给其他几位皇子阿哥送去。 胤禛看着福晋豪气的表现，嘴角微微抽搐，“你准备了多少？” 苏莹一边给胤禛摆饭，一边回道，“也没多少，我就是按太子的丧仪准备的，反正皇上那里的太监都算了进来，现在按郡王的走，就是分给几个阿哥，也还有多，放心，就是皇上现在再改主意，也够。先喝点牛蹄筋汤，暖身养胃。” 心中复杂的胤禛接过喝了，看了看对面开始动筷子的三个小子，“明天让他们三个也去吧！” “好的，他们的衣服早几天就做好了，”苏莹点点头，“就是，我有一个疑问，前面是什么都没定下，孩子他二伯的灵车也就勉勉强强的在整个巡幸塞外的车队里，现在这定了，有什么章程没有？” “……福晋，这个事，咱能等吃了饭再讨论吗？”胤禛觉得自己头瞬间大了一圈。 苏莹，“哦。” 胤禛看了眼喝汤吃饭的福晋，想了想，“这个应该问皇阿玛或者太子……二嫂。” 苏莹无语一瞬，直接往胤禛嘴里塞了口牛肉，“……你说的，吃了饭再说。” 胤禛看了眼对面三个齐齐抬头的小的，淡定的把牛肉嚼了，继续喝汤吃菜。 用完饭，胤禛让三个孩子自己玩去，和福晋携手一起出去散步。 说是散步，在这个遍地篝火、营帐的地方，也就是绕着整个营地转一大圈罢了，最后两人到了太子的灵车不远处，远远的看着一身孝衣跪在那里守灵的弘皙弘晋和大格格二格格，以及侧福晋唐氏带着的几个格格，苏莹看看四周身上不带一丝艳色，就连长矛上的红缨都用白布缠好的兵士，“老爷子没去见太子——你二哥最后一面？” 胤禛摇摇头，“老爷子就是真去了，又怎么会让人知道。” “爱之深，责之切！”苏莹叉了手瞥了眼胤禛，“四阿哥，你可别学老爷子。” 胤禛摸了摸下巴，“皇阿玛这是儿子多，选择多，爷到现在也就两个儿子，怎么学？要不福晋你再给爷多生几个？唉，要是丫头就更好了。” 苏莹哼了哼，“行吧！明年你就有了。” 胤禛脑子放空了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拉住福晋的手，一脸的欣喜，“爷这是要有小格格了？” 苏莹淡定的点了点头，“也有可能是儿子，太医看过了，三个月了。” 胤禛后怕的拍了拍心口，招呼苏培盛，“赶紧扶着你主子，前些日子，唉，福晋，你受委屈了。” 每次有了孩子，苏莹都会觉得她对胤禛的无语增加一层，“行啦，走吧，看看二嫂对太子的灵车有什么安排！” 胤禛赶紧拦着，“可别，二嫂这都病了多长时间了，虽然你身体好，可也不能被冲撞了啊？让苏培盛扶着你回去，你好好休息……算了，还是我扶着你回去吧！” “四阿哥！”苏莹无奈的捏了捏胤禛的脸，“都到这儿了，你去问，我在这里等着，好了吧！” 胤禛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第121章 康熙皇帝虽然废了太子的储君之位，却并没有提及太子妃的头衔应该如何, 还好, 平时面对太子妃的时候, 他们这些皇子大部分都是称呼二嫂, 也免去了不知道如何称呼的尴尬。 太子妃经此打击, 确实病得不轻，据太子妃身边的嬷嬷说，太子妃并不仅仅是被太子打晕了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 被打晕之后，倒下来装到了桌角, 来了个二次创伤, 接着又没有及时处理伤口，还接到了太子身亡的消息。 胤禛对二嫂这运气深表同情, 还好, 经过这段时间太医的精心调养，太子妃总算不是前几天的面色苍白如纸, 进气没出气的多了, 这两天还清醒了过来, 能说两句话。 太子妃听着胤禛把事情讲解清楚, 在知道了康熙皇帝的圣旨内容之后, 忍不住默默流泪，挣扎起身，让身边的嬷嬷扶着跪在那里艰难的磕了头, “谢皇阿玛开恩啊！” 胤禛按捺住心急，等着太子妃在嬷嬷的搀扶下重新躺好，才说明了来意，“二嫂，这灵车你以为应该安置在哪里比较好？” 太子妃重重的喘了口气，“本应……另走一条路的，可是我这身体……不中用，就走在最后吧！唉，这些天……谢过四弟多方周旋！” 胤禛赶紧拱手，“这个本就是我这个做弟弟的分内事，二嫂，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我这就先告退了。” 太子妃点头，对身边的嬷嬷道，“送……送四爷。” 胤禛赶忙退后一步，“不用了，嬷嬷还是好好照顾二嫂，二嫂也要多多保重身体，二哥府里的事还要仰仗你，就是不看别人，只看大格格那里……” “……放心！” 嬷嬷快步上前送胤禛离开，回来就看到太子妃正费力的起身。 嬷嬷差点没吓死，赶紧去扶，“福晋，您想要什么，让奴婢来。” 太子妃轻轻摇头，就着嬷嬷的手喝了水，声音微弱道，“现在不起……明天也要起，这圣旨下了，我这个福晋……不出面怎么行？” “可是您这身体！太医说了，”嬷嬷强忍着伤心劝道，“你当初生大格格就伤了身体一直在用药，这次您这……四爷说得对，您不为别人想，总得为大格格想一下啊！” 太子妃拍了拍嬷嬷的手，“我这身体……有今天……没明天的，能熬多久？把那个人的丧事好好的办下来，还能让皇阿玛……高看我这个儿媳一眼，咱们大格格能不受这个阿玛……的影响……都是我这个额娘的奢望了……” 嬷嬷抽出帕子给太子妃抹泪，“福晋，您这是什么话？大格格现在可是还在外面守灵，大格格这没了阿玛，您可不能让大格格连额娘也没了啊！” 太子妃苦笑，还是躺下了，“把我的孝服……准备好……雍亲王，可能还会去向皇阿玛请示，唉，也不知道皇阿玛会怎么安排？” “奴婢记下了。” 嬷嬷把熬好的药端来，伺候着太子妃喝了药，看着太子妃重新入睡，这才敢转过身去无声哭泣。 身为陪嫁奶嬷嬷，她是把太子妃从小养到大的，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她对太子妃的任何一点变化都瞧在眼里记在心里，小时的无忧无虑，少女时被康熙皇帝赐婚，成了太子妃，太子妃对于太子不是没有过期望，可惜，在太子妃没过门的时候，太子府里就已经有了侧福晋有了格格，这让太子妃从对琴瑟和鸣的夫妻生活的美梦里醒了过来，从此太子妃就成了一个合格的太子妃。 在太子那里，太子妃的身份可能也就是皇上赐的太子妃，他可能想不到，在他眼里妻妾相合的表面废了太子妃多大的心力，却一直在怨愤太子妃心狠手辣，让后院子嗣夭折太多，太子也不想想，太子妃作为后来的，对于这些已经在太子后院几年的这些人做什么手脚？ 就好像在太子妃嫁过来之前，太子的后院就没有夭折一样，真真可笑！ 太子的无端针对让太子妃彻底冷了心，就连大格格的出生都没有让太子妃的心热乎起来，并且再也没有再生一个阿哥的想法，这一冷就是十几年，临了临了还要受连累，她们家太子妃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嬷嬷哭了这么一场，还是去找出早已备好的孝衣，拿出针线，坐在一边，看了看太子妃瘦得不成样子的手腕，忍住泪再次修改起来。 胤禛和苏莹一起回去，让她坐好，端茶递水不假他人，还让苏培盛重新请了太医，就怕累着了福晋。 经历过胤禛第一次绝对夸张的反映后，后来，苏莹在这方面向来不和胤禛拗，他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当然了，必要的争取还是要有的。 太医恭恭敬敬的把了脉，把上一次的话重新来了一遍，“福晋身体健壮，胎儿也健康。” 胤禛点点头，拉着太医出了门，搓了搓手，“太医，敢问这一次是阿哥还是格格？” 太医微微迟疑，就听帐篷里传来一声冷哼，太医干笑了两下，“福晋身体好，不用下臣开方用药，下臣告辞！” 胤禛看着健步如飞，完全没有老头子样子的太子，久久无语。 进了帐篷，胤禛不满的拿过干果盘子，给福晋捏干果，“我就是问一下，是阿哥的话，我绝对不嫌弃！” 苏莹无奈，“你大儿子到现在都以为你不喜欢弘昭，这可不怪我吧？！” 胤禛尴尬的把捏出来的核桃递给福晋，“行，我不问了，唉！这一次可千万是个小格格！不然我就给起个……行，这次福晋来起。” 苏莹收回目光，“谁起都行，别突发奇想，女儿的话，咱们要看命。” 第二天，胤禛一大早先去见了康熙皇帝，回来后直接带着三个小的一起到已经布置好的灵堂前祭拜。 太子妃被嬷嬷和大格格扶着，给人回礼。 太子妃打量了下胤禛腰间的白布和帽子上的一圈白，再看看三个小的一身雪白孝服，心下颇为复杂。 胤禛上了香，后面就传来了脚步声，胤禛让到一旁，看了下结伴而来的几个弟弟，欣慰的看到他们听了自己的，他们这些做弟弟的能为太子做的也就这些了，至于没带孩子，这些在这个时候都是小节。 因为没有上好的棺材，所以先找了一个简单的棺材凑合，准备到了京城再置换下来，到现在，太子的尸身也没有封棺，棺材也被放在太子的马车上，这次的这个稍显简单的灵堂，他们面对的就是马车。 胤禛留在那里等着其他几个阿哥上了香，看着太子妃带着几个阿哥格格回了礼。 五阿哥看到他这个架势就知道他们这个四哥又要出幺蛾子了，既然躲不过去，只能迎头而上，所以他拉上十一弟十二弟，十五十六两个小弱小看这情形只能老老实实跟上。 “四哥，您这有什么吩咐？弟弟们能做到的一定照做。” 胤禛没好气的把几个弟弟的怂样来回看了几遍，“行了，这次可不是我的意思，我向皇阿玛请示了，咱们几个送二哥一程吧！” 胤祺丈二摸不着头脑，“这不是送过了吗？” 胤禛瞥了他一眼，“灵车会脱离队伍，慢队伍个两三天，咱们几个做一程扶灵之人，到了京城，二哥这葬礼只会悄悄的进行，毕竟是前太子……” 胤祺摸了摸脖子上的朝珠，“皇阿玛亲口答应了？” “这倒没有，”胤禛漫步经心的弹了弹袖子，“可是也没反对啊！怎么样？” 胤祺咽了咽口水，往后看了看，几个弟弟都看着他，尤其是十一，这小子平时和他唱反调的时候的死不回头劲儿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现在眼巴巴的扮可怜，胤祺咬了咬牙，“行，四哥，弟弟听你的，你可别把兄弟们坑了啊，以后皇阿玛要是因为这个找弟弟的麻烦，你可要顶着！” “嘁，老五，你这好歹也是个亲王，别这么怂行不？”胤禛摇摇头，一把抱起走路一摇三晃的弘昭，领着赶忙给几个叔叔告别的两个孩子转身离开了。 十一阿哥朝四哥的方向看了好几眼，“不是说咱们满人抱孙不抱子吗？我看四哥这抱孩子的姿势挺熟练的啊？” 胤祺轻声哼了哼，“这有什么奇怪的？四哥府里现在可是连奶娘都没有，只是抱个孩子算什么？弘易小时候，我还亲眼见过他给弘易换尿布。” 因为少时体弱，宜妃只给选了个福晋，和福晋关系好，前年刚有了儿子，曾经见过尿布屎步的十一阿哥赶紧捂鼻子，“哇，四哥真英雄，那东西真是太可怕了！” 十二阿哥在一边好奇，“尿布是什么？” 十五十六两个格格都没有的默默围观。 十一阿哥围着十二阿哥转了一圈，啧啧道，“十二弟，你这孩子也有了好几个了，竟然连尿布是什么都不知道，怪不得……” 提及子嗣，这就是触及到了到现在只活下来一个格格的十二阿哥的伤心事，五阿哥拉了十一阿哥一把，上前安慰道，“唉，十二弟，这孩子啊，咱们这些兄弟里……哪家没有？唉，有缘无分，有缘无分啊！咱们都是伤心人！” 十一阿哥不服气的咕叽道，“净骗人，大哥家四哥家九哥家我家十四弟家都没有，哎呦，五哥你打人干嘛？实话还能不能说了？” “你、你、你——好好回去画你的画，研究你的医术去！看看你都研究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嘁，前天还说我不务正业！哎呦，回了京城我要告诉给额娘你又打我……” ………… 第122章 胤禛可不知道他走后发生的这一场官司，他带着三个小子回了停在路旁的马车上, 看了好一会儿已经开拔的队伍, 到了轻轻叹了口气。 “阿玛, 你自己去送二伯吗？我和弟弟不去吗？”弘易拍掉弘昭抓阿玛朝珠的手, 把桌上的点心塞给他, 弘昭来回看了两遍，最终还是没受到了美食的感召。 胤禛拍了拍弘易的肩膀，“你娘不能带弘昭。” “为什么？弘昭我已经带了好长时间了，浑身都是奶味！”这一路上都没有骑马了好么？想到这里，弘易委屈极了。 “背书都背不好了！”乌日宁贵也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