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秘密
覃雨其实不太记得覃婉君的名字，只是那个时候不小心听到她跟楚亦然的谈话，楚亦然喊过一次她的名字，之后就忘了。 她记得的只有她们两个是同个姓氏这样的事情，之后就只知道她是盛佳依的继母了。 覃婉君仍是看着覃雨笑着，覃雨被她这样看着，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她倒不是为别的，总觉得好像自己知道了一个什么惊人的秘密一样。 覃婉君是来做通液术的，这是一个检测能否正常受孕的手术，她当然不可能是突发奇想来做这个手术，如果不是想生孩子，根本就不需要来遭这样的罪。 “阿姨，你早上没有没吃没喝吧？”覃雨觉得气愤有些尴尬，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以说的话。 “没有，医生昨天交代了。”覃婉君很配合，似乎没有看到覃雨脸上的局促，仍是带着得体的笑。 覃雨见她这样淡定，她当然没必要有什么心虚的情绪，就当成一个普通病人来对待就好。 她公式化地问了一下家属的情况，待会做手术虽然是静脉全麻，但是出来的时候不会很清醒，如果没有家属在的话，还是不太放心。 “我一个人来的，这必须要有家属么？”覃婉君有点为难，覃雨一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想她可能是瞒着家里人来的。 这样说来不仅是盛佳依不会知道这个事，盛爸爸可能也不知道。 覃雨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盛佳依，她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覃婉君的秘密么，现在应该也算一个吧。 可是如果告诉了盛佳依，那覃婉君肯定知道是她告的状，这样见面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覃婉君没有家属陪同，也算是个机会了。 “阿姨，做手术必须要有家属在的，您这个是做静脉全麻，到时候醒来之后身边需要有人看着，不然不能放心。” 虽然覃雨是想趁着这个机会通知盛佳依过来，可实际上确实需要家属，常护士长要求得也比较严格，她们现在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做这种静脉全麻手术的没有家属也给做了。 “我还以为只是个小手术能自己来的，就选到了工作日，现在该上哪去喊人呢。”覃婉君有些为难，覃雨差点就说出可以喊盛佳依过来这种话了。 好在她忍住了，不然就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要不您先打电话问问？”覃雨提着建议，她是想说给盛佳依打电话，她肯定有空的，就算没空都能空出来。 “这个时候都在上班，估计不会有空。” 如果排除盛佳依的话，其他人例如盛爸爸，他的工作肯定没法随时走开，所以覃雨也算是理解覃婉君的。 只是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她去做手术又是另一回事了，如果她将覃婉君接上去做手术了，那常护士长肯定会训人。 覃雨只要一想到常护士长唠唠叨叨不停，她就觉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可要是没家属的话，我也不敢接您去做手术，医院有规定的。”在常护士长来之前，确实不会有问题。 可常护士长要严格按照公立医院的规定来，那就有问题了，那些不合规范的事情都要杜绝。 以前医院为了将病人留下，不会有太多的要求，只要钱补齐，这种小手术没家属的话，护士会帮忙照看一下。 “这……”覃婉君也没辙了，她坐在床边，十分为难。 覃雨想着现在应该可以提起盛佳依了，便小心地说道：“阿姨，您看要不给佳依打个电话问问？她应该有空的吧？” 说起来，覃雨还不知道盛佳依在做些什么，她好像很闲的样子，不论什么时候都能约出来。 “依依她……”覃婉君欲言又止的，随后长叹了口气。 覃雨有些莫名，最近她没有问过盛佳依这些事，可是按照之前说的，她不应该跟覃婉君好好亲近，将关系弄好，然后才好调查那些事情么？ “其实这些话我不应该跟你说的，但是依依那边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我是真心将她当成女儿看待的，可是她对我，总是有偏见，认为是我霸占了她母亲的位置。” 覃雨确实不太想掺和到人家的家事里，之前盛佳依带着她一块的时候就这样想了，现在更是这样认为的。 像覃婉君这样一个长辈跟她说起这些，她更加觉得尴尬不已，而且还是在工作的时间里。 “其实佳依也只是任性了一点，要不您试着跟她联系，说不定她会过来。”覃雨还是没放弃说服覃婉君，随后又说道：“要是您担心给她打电话会遭到拒绝的话，要不我来试试？” 覃婉君有些迟疑，她考虑良久，还是摇了摇头。 “我还是找找其他的朋友吧，我不想去麻烦依依，现在我们的关系已经够紧张了，我担心跟她说这样的事，会让她对我更有成见。” 覃雨现在也分不清覃婉君究竟是像她说的那样，只是担心盛佳依会对她又成见，还是不希望让盛佳依知道她来做手术。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能管的，如果说太多了，肯定会让覃婉君起疑，只要等着就好。 最后覃婉君也不知道联系了谁，她回头略带歉意地说道：“我喊了个朋友过来，不过要等一会，你能稍微等一下么？” 覃雨当然没有意见，而且她也好奇覃婉君这个时候会喊什么朋友过来。 她好像受盛佳依的影响，对覃婉君的事也有点好奇了，想着她来做这种手术，喊来的朋友应该是她十分信任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来做这个手术，盛爸爸和盛佳依到底知不知道，如果不知道的话，她要不要告诉盛佳依。 覃雨陷入了矛盾中，告状这种事情，也不是好做的。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病房外传来了敲门声，覃雨转头看到来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覃婉君喊来的人竟然是楚亦然，这下她又想起上次盛佳依做手术，楚亦然跟覃婉君两人在手术室值班室门口悄悄说话的那一幕了。 这样看起来，楚亦然应该是覃婉君很信任的人，而且说不定盛佳依之前那样的猜测真的有可能。 “小雨也在呢，是你负责手术么？”楚亦然看到覃雨还觉得惊讶，而且他也很久没见到覃雨了，现在见到，还有些高兴。 覃雨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很热络的样子，也没有很冷淡，她在想着覃婉君跟楚亦然的关系。 “真的麻烦你了，我还以为只是小手术一个人可以的，没想到还需要家属过来。”覃婉君面带歉意，似乎十分不好意思这个时候喊楚亦然过来。 楚亦然摆了摆手，“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你有什么难题直接跟我说就是了，还客气什么。” 听楚亦然这样说，覃婉君并没有露出感激之情，神情似乎还有些尴尬，覃雨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有了猜测。 刚才等候就耗了不少时间，覃雨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跟覃婉君说可以去手术室了。 一路上覃婉君倒是什么都没问，楚亦然问得比较多，大概就是手术的情况之类的。 覃雨觉得有些奇怪，很早之前，她第一次接触楚亦然的时候是崔敏君过来做手术，说起来崔敏君的手术严重多了，但是他那个时候好像没有像这样问过。 他只是打电话问了一下其他医院的医生，问了一下病情，好像没有表现出多关心崔敏君的样子。 现在回想起来，楚亦然对崔敏君果然是没什么感情的。 但是现在这样关心覃婉君，是对她有感情的表现么？可是覃婉君跟盛爸爸是夫妻，他这样的关心是不是太过了一点？ 覃雨并不想管太多别人家的私事，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再加上盛佳依之前在她耳边说过不少次，她在心里也有些疑问。 “你就在外面等着吧，只是一个小手术，很快就能出来的。”覃雨一路上解答了楚亦然不少问题，她觉得头都有点大了，只想赶紧进手术室，这样就不用听他说那些话了。 王芳在手术间里等了好一会，都想跟覃雨打电话问问情况了，现在总算是看到她带人进来了，忍不住开始说她。 “你怎么接了这么久？幸亏护士长去行政那边了，要不然看她怎么批评你。” 覃雨也不担心常护士长在会怎么样，反正还有王芳在，肯定会帮着她解释的。 “我不是想着你还在么，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王芳没好气地瞥了覃雨一眼，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实际上确实是这样，要是常护士长在的话，问起覃雨去接病人的事，她就算不知情也会帮忙打掩护的。 “真是不要意思，我不知道做手术还需要家属，临时通知家属过来的，就多等了一会。”覃婉君不知道覃雨跟王芳的关系很好，还以为覃雨因为她受到训斥了，赶忙帮着解释。 “阿姨，没事的，护士长不在，不会有什么问题。”覃雨觉得很奇怪，明明事实的确是这样，可是听到覃婉君帮忙解释，她心里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她自己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那种感觉的确存在。 “这是你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