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算盘
亏得他还觉得是自己明察秋毫，赶紧来跟覃雨说，让她注意一点，不要因为他被别人欺负了。 就像之前刘思思，虽然现在刘思思是没有什么表现了，但是其他不了解的人那就不同了，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可是覃雨一早就知道了，那刚才他还琢磨怎么开口，还想着是不是要委婉一点，怎么说才不会让覃雨吃味。 哦，还有，刚才他还以为覃雨那样说是吃醋，看来完全不是这样。 一时间，程逸言觉得在覃雨面前颜面全无，对于生米煮成熟饭的计划好像影响很大。 所以他立刻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 “怎么了？你刚才不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我一早就知道了，难道不好么？”覃雨哪里知道程逸言在想什么，左思右想都没想明白程逸言怎么突然间这么颓废。 “是很好，不过这样我就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了，我还以为是来给你提醒的，结果只是证明我比你知道得还晚，献殷勤都献错了。” 覃雨呆呆地看着程逸言，她哪里会知道他竟然想了这么多，还献殷勤，这是哪跟哪？ “我没明白这怎么算献殷勤了？她是喜欢你，不是喜欢我，你告诉我，我也不会高兴啊。” “我不是想提醒你，她现在知道我们的关系了，说不定因为嫉妒什么的，工作上给你使绊子，你要是提前知道的话，不就有防备了吗。” 程逸言无力地看了覃雨一眼，似乎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苦口婆心。 覃雨神情复杂地回看过去，想了很久才决定说出来。 “其实一早就使绊子了，只是我觉得这都是小事，不用说出来，没想到你……”覃雨是没想到程逸言会顾虑这么多，让她觉得很惊讶。 “什么？！”程逸言猛地坐直身子，眼里带着不敢置信，他当时还只是觉得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决定提醒覃雨一下，哪里知道这样的情况竟然一早就出现了，关键覃雨现在才告诉他。 原本还只是没有成就感，现在完全就是一股挫败感了。 难道覃雨认为自己完全没法让她依靠么？在医院里都受欺负了还不告诉他，像他这样粗心的人，要是她不说的话，怎么可能发现？ “你为什么一早不告诉我？” “我刚才不是说了，我觉得这都是小事，没必要在意啊。”覃雨不以为意，的确，戴莉又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就是上次江乐英生日，不愿意跟她换班，还说了那样的话，让她难受了一阵，其他也就没什么了。 最多就是在工作中对她冷淡一些，只要不放在心里，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反正还有董联君也不喜欢她，有两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好像也就习惯了。 “哪里不重要了，在工作中给你使绊子，这样还不够糟心啊？你都没跟我说过工作上的事，我还以为你挺顺利的，毕竟我每次过去的时候，看你们相处好像也很和谐。” 程逸言这个时候简直就想给自己的脑袋来一下子，他都不知道怎么就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要是早点知道的话…… 不过他要是早点知道，能做什么？ 人家又没有直接对他表示喜欢，他跟覃雨也不过是看她的反应觉得而已，要是直接冲上去理论什么，对方矢口否认，那就显得他很自恋么？ 这样想了想，程逸言觉得更加挫败了。 这显然就是因为他闹出来的，结果还没办法帮覃雨解决，这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今天还觉得自己是能帮上她的，没想到一到关键时刻，他什么都做不到了。 “这样说，就算我知道的话，也没法做什么。”程逸言现在更失落了，而且那种感觉十分强烈，有生以来最强烈。 “不需要你做什么的，真的没事，你看我上班还是好好的。本来嘛，世界上有坏人也有好人，所以同事之间也有好有坏啊，有对我不好的，不代表没有对我好的。就像今天问你话的那个同事，就对我很好，我跟她说过我们的事，下班的时候我也告诉了她要跟你一块吃饭，我想她应该是故意去问你的。” 覃雨看程逸言这样，心里被填得满满当当的。以前她从来没想过要依靠谁，觉得自己就是被抛弃的，不管什么事都自己解决，所以遇到什么事也不会跟谁说。 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是不想让江乐英担心，毕竟她不仅是照顾她一个人，还有福利院其他的孩子需要她照顾，没办法分心去管每个孩子遇到的不高兴的事。 再说覃雨的性格也决定了，她不喜欢去跟别人说那些遇到的不好的事，自然就藏在了心里。 而在上班之后，这样的性格就更加明显了，不愿意将自己的伤口摊开给别人看，甚至觉得别人好像没有义务来听她说那些，那些事情自然而然就继续藏下去。 直到遇到程逸言，他是第一个闯入她造成的茧里的人，将她从自以为牢靠的茧里拽出来，让她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 所以之后她才会渐渐去接受其他人的好，也尝试着去跟其他人说自己心里的事情。 她将自己的身世袒露给程逸言了，之后又告诉了盛佳依，以后或许还会告诉其他人，直到有一天，她再也不觉得自己的身世是一个无法企及的话题，能够很自然地同别人说起。 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程逸言。 覃雨的思绪翻飞，哪里知道程逸言现在仍是不太高兴。 “这样说起来，我还以为都是巧合，其实还是你的功劳，我什么都没做成。” “什么？”刚回过神的覃雨不明白程逸言这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问。 “我的意思是，我以为你那个同事只是随口问一句，一切都是巧合，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一切并不是巧合，如果不是那个同事跟你关系很好，我今天做的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 得知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他的功劳，程逸言整个人自然就没了自信，好像说那么多，到头来什么都没办到。 “你今天怎么这么悲观？如果你今天不过来，那我说再多也没用吧？还不是要眼见为实。”覃雨无奈地都想摊手了，而且程逸言今天真的很奇怪，他平时会这样想些乱七八糟的么？ 能不悲观吗？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在覃雨面前表现，然后好生米煮成熟饭，结果发现什么事情都没有帮到她，没有机会表现，也就没有生米煮成熟饭的机会，当然会让他觉得失落了。 可是这些又不能跟覃雨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自己难受。 “也不是，我就是想帮到你，不然我会觉得我一无是处的。” “哪有这么严重。”覃雨忍不住笑道，随后又想起昨天程逸言教她怎么搞定器械，又说道：“你昨天不是帮到我了。” “什么？”程逸言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帮过覃雨了，至于昨天器械那件事，他记得的只有那个吻了，毕竟那个时候会告诉覃雨那些根本就不是带着教她的心思，而是想着怎么跟她亲近。 “你教我器械出问题怎么修啊！这样要是再出现同样的问题我就可以自己解决，不用等你过来了。” 覃雨说起这个，程逸言面露赧色，他是没办法将真相告诉覃雨的，只能问心有愧地接受了。 “你现在心情好了吧？” 听覃雨用哄小孩一样的语气问他，程逸言又不自在了，他怎么好像总是将事情办砸？ “我没有心情不好，就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事到如今，只能耍无赖了。 哪知覃雨脸上还是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还点头连声说：“好好，你没有心情不好，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心情究竟好不好，我们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程逸言这时才发现，两人一直在说那些，还没有点单的，顿时冷汗淋漓。 照这样下去，什么都不用想了，能继续跟覃雨在一起都不错了。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的，程逸言百思不得其解。 这样下去他是不是又要去请教一下程暮语或者盛佳依了？ 虽然在恋爱中总是请教别人，还是比自己年纪小的女孩子挺丢人的，可是目前这样的状况，为了不在覃雨面前丢人，在她们面前丢丢脸面还是没事的。 不过想到上次程暮语的态度，程逸言决定还是不要找她了，免得她因为气愤，又给他出了馊主意，就像上次的相亲。 那这样就只能去找盛佳依了，还能顺便告诉她，自己跟覃雨和好了，再顺便请教她一下吧。 在心里默默决定好后，程逸言的心情又好了起来，不再惦记刚才的事情，一心想着之后要怎么请教盛佳依。 跟覃雨吃完饭后，也差不多到了上班的时间，程逸言也惦记着去找盛佳依，就没多粘着她，跟她道过别就匆匆走了。 看着程逸言的背影，覃雨总觉得透着一丝古怪，可让她说又说不上来，只能转身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