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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染上了夜色,谢殊盯着戚秋的眼眸越发深,因染上情欲,眼角也红了去,他喉结再次滚了滚,在戚秋刻意的挑衅下没忍住勾唇笑了笑,伸手握着戚秋的脖子,他将人拉到跟前,再次弯腰亲了上去。 烟花易冷,满腔情意却是绵绵无期,像极了脚下绵延不断的山河,不惧岁月漫长。 这个吻亲了很长时间,也很热烈,亲到两人皆是喘息连连这才停下。 外面烟花依旧在绽放,停下喘息之时戚秋白嫩的玉臂攀上谢殊的脖子,又起了坏心思。她轻笑了一声,娇艳的嘴唇附在谢殊耳边,葱白指点着谢殊的薄唇,轻吐着气,她说:“表哥,你的悔过书要再写一份了。” * 将戚秋送回去之后,谢殊拿上已经收拾好的行囊,策马朝城门赶去。 此时外面街上虽然热闹,但城门已经快关闭了,谢殊掐着最后的时间带着东昨和几个暗卫离开了京城。 他并没有直接赶路去往江陵,而是先绕路去了襄阳城。 王严的伯父王楚清突然被王严状告贪污,看似是王严为了出头立功而故意诬陷,但其实这个法子对王严来说却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办法,谢殊一直觉得蹊跷,派了暗卫暗中调查。 王楚清虽然已经“畏罪自杀”,但谢殊派去的暗卫还是从他家中调查出了一些东西。 襄阳城离京城并不远,谢殊一刻也不敢停歇,策马狂奔,披星戴月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在天光微亮之时赶到了襄阳城。 暗卫已经等在了襄阳城门口,见谢殊前来,赶紧快步上前。 将早就准备好的书信递给谢殊,暗卫说:“属下查到王大人在被状告贪污之前突然吩咐府上的侍卫开始调查前朝旧事。” “前朝旧事?”谢殊展开信纸的手一顿,挑了一下眉。 暗卫压低了声音说:“有关早已灭国的周国宗亲一事。” 谢殊深邃的眉眼闪了闪,不动声色地低头看着手里的信纸,暗卫说:“这便是王大人费尽周折查到的,原来当年跑掉的不止周国大皇子一人,还有几位宗亲。” 顶上写的很详细,原来沈国公当年害怕先帝怪罪,瞒报了一些事情,当年除了周国大皇子,还有一部分宗亲通过皇宫地道逃脱,至今仍无下落。 谢殊对这桩事并不感到惊奇,收了信纸,垂下眼眸沉思着,“这是一桩陈年旧事,王楚清为何会突然调查此事?” 暗卫摇了摇头,“属下盘查许久,至今仍无头绪。” 深沉的夜色稍稍褪去一些,却还有残星挂在树梢之上,此时寒风吹得刺骨,却带着天亮将至的征兆。 想了一下,暗卫试探着说:“或许是王大人不小心发现了什么,这才突然调查此事。” 谢殊摩挲着信纸,没有说话。 * 巍峨辉煌的皇宫之中挂着星星点点的灯火,夜色稍退,刚露微光。养心殿里轻纱曼曼,一片金玉尊贵之意,熏烟袅袅升起,透过层层床幔,躺在龙床上的皇帝却是冷汗津津。 皇帝又做梦了,又梦见了四皇子。 “四哥你等等我,今日我们玩什么?”在梦里尚且年幼的他跑到书房缠着四皇子,怎么也不松手。 四皇子一如曾经那般温柔,明明手里还拿着书卷,却也顺从地被他拉着,一块到了御花园里。 他高兴地围着四皇子,一个劲儿地问:“我们这次玩什么,我们这次玩什么。” 四皇子轻笑了一声,将手里的书卷递给了一旁的宫人,拿着自己的帕子弯腰把他冻出来的鼻涕擦干净,这才笑着说:“你想玩什么?” 他想了想说:“捉迷藏!我们一起玩捉迷藏吧,我来捉人!” 四皇子自然没有异议,和宫人一起藏了起来。 十声数落,天却突然暗了下来,御花园里干干净净不再见一个人,他转过身,扯下蒙眼的布条,开始找了起来。 可没找一会儿,御花园里却越来越黑,也不见明月与星星,更不见烛火,一时之间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他心里渐渐地开始感到害怕,却一个人都找不到,来来回回在御花园里四处跑着,最终却迷失在了天天来的御花园里,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他心里更加害怕,缩在假山处瑟瑟发抖,开始拼命呼救,“我不玩了,我不玩了,四哥你出来,你出来,我不玩了,你们都赶紧出来!” 可阴森的御花园里依旧不见人影,黑云压顶,芳草凄凄,万物显得可怖。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尖叫的时候,身后的假山却突然传来响动,本以为是找过来的宫人,他赶紧转身走过去,没想到刚一走过假山,就见一身穿戎甲,浑身是血,脸上血肉模糊的人出现在了眼前。 “啊——” 即使眼前的人看不清楚人脸,但他却莫名知道这就是他的四哥,他对眼前的人充满了恐惧,看着眼前宛如鬼一般的人放声尖叫起来,心里也一直在发颤。 他想要往后去,身子却僵硬着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人扑倒他面前,揪着他一声声质问:“你明明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一声声质问,犹如鬼怪泣血,让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不,不,不……” 皇帝猛地坐起身子,眼前明亮的灯火让他恍惚了一下,他深喘着粗气,前胸上下起伏的厉害,额头上豆大的冷汗顺着鼻尖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