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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秋怒瞪着廖肃,却仍有些不死心,“可我恶心想吐,还有些头晕……” 主持斟酌着语气说:“方才诊脉便发现女施主有些脾胃不和,肝气不舒,晚上是否用了太多晚膳?” 戚秋:“……” 戚秋心口一堵,逐渐麻木。 是了,因吃多了寺庙里的斋饭,一时吃到了谢夫人小厨房里做的饭食,晚上便没忍住吃的多了一些。 瞧着戚秋变幻莫测的脸色,谢殊张了张口,却愣是什么也没敢说。 主持顿了一下说:“晚上吃的多了,需要多走动走动,不然总是容易积食的。” 简而言之,吃撑要多动,不然易积食。 戚秋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是突然一股气顶到嗓子眼里,她顿时没忍住,在寂静的屋子和满屋子人的注视下,响亮地—— “嗝。” 戚秋:“……” 屋子里寂静无声。 戚秋双手握紧,浑身颤抖,在那一刻,深深地觉得自己还不如中毒的好。 * 夜已经深了,谢夫人等人将戚秋送回了院子里歇息,谢殊的院子便安静了下来。 院子里经过打斗乱成一团,东今和几个小厮连忙收拾着。 谢殊站在屋子里,橙黄的烛光并未驱散他身上的寒意。看着底下跪着的廖肃,谢殊目光冰冷。 东昨走上前奉上一杯热茶,也看向外边,“他来得正好,那日他们一行几人逃狱,若说没有隐在锦衣卫里的人相助是断然不可能的。审问他,总能找到隐在锦衣卫的奸细,将他给揪出来!” 谢殊安排在戚秋附近守着的暗卫此时也跪在院子里受罚。虽然有小僧人跟着里应外合,可廖肃这么大个人潜进戚秋的屋子都不知道,到底是他们的失职。 东昨知道谢殊的脾性,也不敢求情。 默了半晌之后,谢殊手指弯曲敲着窗棂,说:“好好审问一下,他是如何得知绿影毒的。” 绿影毒就是那个会让人七窍流血,口吐绿血的剧毒之药,若不是杨彬幸运,因喝醉了酒吐过,怕是也捡不回这条命。 谢殊想起戚秋临走前给他叙述过的那番话,廖肃既然知道这个毒却没有用,只能说明他从旁人口中听说过但手里却没有,那么这个旁人到底是谁? 这是个至关重要的事。 谢殊的暗卫精通审讯之事,审问之时也颇有手段,听着外面廖肃的生生惨叫,谢殊想起戚秋脖颈处的血痕,眉目依旧含着冷意,道:“若是不说,那几块糕点便喂给他吧。” 这便是不打算留人了。 东昨心中一凛,点了点头。 惨叫声直到半个时辰后才消失,廖肃奄奄一息,浑身血淋淋的没有一块好地方,连气都喘不出来一口。 东昨将廖肃画押的东西递上来,轻声说:“已经招了一些。” 谢殊接过,果然在名单上看见了几个心中早有猜疑的名字,但他没有说话,只轻微地点了点头,“给他留口气,明日接着审。” 东昨应了一声,见谢殊揉着眉心便道:“天色不早了,公子忙了一天,还是早些歇息吧。” 话音刚落,就听站在门外的东今说:“公子,表小姐身边的丫鬟山峨姑娘来了。” 谢殊一愣,怕是戚秋又出了什么事,赶紧走了出去。 山峨站在屋檐下,见谢殊出来,嘿嘿笑着将食盒递上去,“我家姑娘见公子方才一直咳嗽,怕公子感染风寒,特意煮了一碗姜茶送来。” 顿了顿,山峨想起方才闹出的波澜赶紧补充说:“由东光大哥护送,这碗姜茶是没问题的。” 一旁的东光立马跟着点头,“属下一直盯着,表小姐院子一切安稳。” 山峨将食盒递给谢殊身旁的东昨后便走了,回到屋子里,东昨一边打开食盒一边说:“还是表小姐细心,注意到公子咳……咦,这怎么还有个荷包?” 谢殊接过东昨递过来的姜茶一饮而尽,闻言扯了扯嘴角无奈一笑,心道又是荷包。 说来也好久没有收到过戚秋送过来的荷包了,也不知这次是为了什么。 这也不怪他这么想,谁让戚秋次次送荷包都是别有目的。 将茶碗放下,谢殊漫不经心地扫过东昨递过来的荷包,目光却是顿时一凝。 只见那荷包蓝布打底,上面用丝线绣着一只鸟雀和白云。 这蓝布可不是寻常人家可以得来的,是陛下赏赐给谢家的,除了宫里京城便极少数人家才有,他身上的衣袍便是这个布料,不可能是戚秋从外面买来的。 再看那荷包上面的刺绣也不如往常戚秋买来后送过来的那些工整,歪歪扭扭的像是新学的。 谢殊在这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低头看着手里的荷包,忽而笑了。 翌日,他将荷包系在了腰间。 第103章 雄鹰 下山回府 谢殊一身玄色衣袍,腰系墨色云纹带,脚踩鹿皮靴,一身衣饰干净利索又不失贵气,因此挂在云带上的荷包便格外的显眼。 他往日从来不带这些东西,如今将这荷包往腰间一系,便是谢侯爷都没忍住多看了两眼,若不是忙着下山的事,准要问上一嘴。 本还要在山上多住上两日,可是昨日那档子事一出,如今便是谢夫人也没了这个心情,在佛殿里上了香回来之后便安排着下山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