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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 咣一声,乌木八仙桌被一脚踢翻,宁震暴喝一声:够了,够了!rdquo; 他一把扯下喜服撕成几片,夺门而出。 孟素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只是本能地哭着,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 宁越回手握紧了宁氏的手,声音轻柔却坚定说:娘,我跟你回家。rdquo; 就冲宁氏刚刚说的话,她就知道,这是个正直的人,肯定也是位好母亲。 素妹妹,跟我们一起走吗?rdquo;宁越抬手替孟素擦掉了眼泪。安国公府不是什么好地方,如果孟素留下来,只怕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我hellip;hellip;rdquo;孟素泪眼婆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素儿你别听她挑唆!rdquo;卫茹紧紧扯着孟素,都是她害的你,是她故意带人撞见你们,是她挑唆王妃赐婚,都是她,她就是见不得咱们娘儿俩好!rdquo; 孟素一阵茫然,真的吗? 最后只有宁越跟着宁氏回了孟家,宁越叹口气,她已经尽力了,如果命该如此,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安国公府成亲变成认亲的奇事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接连几天里安国公府闭门谢客,却仍挡不住满京城的议论,杀女婴,亲兄妹险些成亲,国公夫人试图让外甥女替自己女儿去死,外甥女侥幸没死后还受到她的百般虐待hellip;hellip; 言官立刻上书弹劾,几天后圣旨传下,安国公降爵为安定伯。 啪rdquo;,吴氏一巴掌甩在卫茹脸上:蠢妇!国公府近百年的荣耀都毁在你手里!rdquo; 孟素护着卫茹,哀哀求饶:祖母,求求您不要再打了hellip;hellip;rdquo; 吴氏又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你是早就该死的人,为什么不去死?预言说得对,你就是宁家的祸胎,如果不是你勾引你哥哥闹出事来,宁家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rdquo; 孟素捂着脸愣了,长这么大这是她头一次挨打,她突然想到了那夜在金光寺她跟宁越说的话: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要你懂事听话,他们肯定会对你好hellip;hellip; 原来宁越说得对,她什么都没做错,可还是会挨打挨骂,还是会被他们逼着去死。 孟侍郎府中。 桌上的饭一直没动,宁氏心神不定。 宁越知道,她在想孟素。当成亲生女儿亲亲热热地养了十几年,怎么会不想? 娘,如果你想素妹妹的话就去接她回来吧。rdquo;她柔声说道。 好孩子,宁家不会放她回来的。rdquo;宁氏知道她这么说是为了安慰自己,忙搂住她,掉着眼泪摇头,人各有命,娘已经亏欠了你那么多年,以后不会再亏欠你了。rdquo; 回到孟家以后,宁越体会到了久违的父爱和母爱,开明的孟侍郎,慈爱的宁氏,他们因为前十几年的错过,都在极力地弥补她,宁越心里残存的不平已经被这双父母的疼爱消弭大半,她窝在宁氏怀里,心里一片安详:娘,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再也不分开。rdquo; 就在此时,丫鬟站在门外回禀:夫人,沁阳郡主在府门外,要找大小姐。rdquo; 宁越怔了下,楚襄竟然会跑来找她?真是奇也怪哉,小萝莉一向傲娇的很,她还以为只有她去找他的份呢! 她很快出去迎接,楚襄已经走到了垂花门里,绷着脸抿着薄唇,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老远看见她后楚襄的目光就再没从她身上移开过,快走几步到她近前,冷冷地开了口:六天了,你一直没去王府看我hellip;hellip;母亲。rdquo; 主要是竟敢不去看他,真是可恨。 宁越笑着说道:郡主知道我家里那点事,我便是想走也脱不开身,再说我眼下正在风口浪尖上,不好去给王妃添麻烦。rdquo; 她一边说一边拉住楚襄的手撒娇似的摇了几下,却突然想起那个疑似百合的梦,连忙又松开了。 楚襄却拉住了她,轻哼一声:我hellip;hellip;母亲想你了,你跟我回去。rdquo; 娇软的手握在手里,意外的妥帖,于是楚襄舍不得再放开了。 一刻钟后,连内院都没进的楚襄拉着宁越匆匆上了王府的车驾,理由是南安王妃十分思念宁越,急召她到王府作陪。 然而车子走起来后,宁越很快发现去的不是王府的方向。 郡主要带我去哪儿?rdquo;宁越笑着说道,该不会见我不认路,要把我带去哪儿卖了吧?rdquo; 卖?有人敢买吗?rdquo;楚襄瞥了她一眼,一肚子鬼主意。rdquo; 过奖过奖。rdquo;宁越笑嘻嘻的,反正在楚襄面前她不用假装无辜,这种轻松自在的感觉她还是蛮喜欢的。 楚襄转过头看着窗外不再理她,似乎对她的惫懒无话可说。 宁越扁扁嘴,口是心非的家伙,如果真的不想理她,干嘛又把她的手攥得那么紧?等等,该不会真的是个百合吧? 她像被烫了一样,连忙往回抽手。 楚襄回过头,拧了眉:怎么?rdquo; 好端端的拉着手,挺奇怪的。rdquo;宁越继续努力抽手,郡主你是不是练过武?力气好大!rdquo; 你难道没听说过那个词,将门虎女?rdquo;楚襄垂着眼皮看她徒劳地抽着手,唇边泛起一丝极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