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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骑着马刚奔出城门,门内的茶楼里就钻出来一个灰衣男人,混在出城里的人群里一道烟跑了,不多时,茶楼里又出来一个穿皂纱搭护的男人,向城门口的守卫说道:刚有个穿灰衣服的偷了我的钱袋,你们可看见他往哪里去了?rdquo; 刚出城,rdquo;守卫认出他是三皇子府的管事,七嘴八舌地给他指路,往那个方向去了!rdquo; 管事立刻跨上马跟着出了城,一路上并没瞧见灰衣男人,却意外看见周思成进了一家酒楼。周思成是三皇子府的常客,管事有心去打个招呼,于是拍马追了过去。 酒楼中,灰衣男人低声道:当家的,人已经引来了。rdquo; 好,你先带人去看看那边杀完了没有,我待会儿也过去。rdquo;周逸从阁楼的窗户里向外一望,恰好看见三皇子府的管事奔过来,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 周思成倒也不笨,知道联络他那些对头来对付他,可惜,宁越什么都知道。昨天她通知他在海盗们进京的必经之路埋伏截杀,今早又告诉他周思成的行踪,眼下,他要来一个反间计,彻底断了周思成的前程。 管事进门后并没看见周思成,问了跑堂的才知道人在雅间,管事刚走到窗边,就听见里面传来周思成的声音:你说什么?rdquo; 跟着听见一个陌生的低沉声音:苏岭的事我承你的情,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是你给我通风报信。rdquo; 管事的一个激灵,忙停了脚步,把身子往转角处一闪,躲了起来。 很快,一个蒙着半边脸的高大男人推门出来,飞身跃下楼梯,在他转头的一瞬间,管事看见他左眉上有一道深刻的刀疤。 周思成跟着追了出来,却已经看不见人影,只得悻悻地回去屋里,满心纳闷周逸怎么会跑来说了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话。 半个时辰后,管事躬身站着堂前向三皇子回话:hellip;hellip;那个男人跟周世子说苏岭的事承他的情,还说不会把他通风报信的事情传出去。那男人蒙着脸,个子很高,左眉毛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rdquo; 是周逸。rdquo;三皇子淡淡地说。 怪不得苏岭那次筹划得那么周全竟然失手,怪不得他听了周思成的建议弹劾太子剿匪不利,反而被皇帝申饬了一顿,原来周思成是内贼。 可是殿下,苏岭的事周世子并不知情,又怎么会传出去?rdquo;一个与周思成交好的谋士说道。 三皇子看向了他:那就要问你了。rdquo; 一个时辰后,没等到人的周思成赶到三皇子府,却被告知,从此再不准他进门。 城外数十里的山间,周逸站在遍地尸体中,嗅着风中的血腥味微微眯了眼,中午了,他不在,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处理尸首。rdquo;他吩咐了一声,瞬间已经跃出在几丈之外。 西跨院里,宁越躺在竹椅上等着晴云给她剪头发,感觉到湿漉漉长发被人从身后握住,她闭着眼睛吩咐道:头皮有些痒痒,先帮我挠挠。rdquo; 骨骼分明的大手移到了头顶,手指笨拙地动着,反而更痒起来,宁越轻声娇笑:好痒,你做什么?rdquo; 身后传来男人喑哑的声音:是我。rdquo;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猜是谁? 第19章 竹躺椅吱呀地响了一声,却是宁越撑着扶手支起身子回了头。身后站着的是周逸,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阳光,投下一片灰黑的阴影在她身上,让她惊讶地脱口说道:怎么是你?rdquo; 湿漉漉的头发握在手心,周逸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被风浪打湿的孤舟,抓心挠肺地难受。更可恨的是,他不知道如何才能不难受。 他伸手轻轻按住她,示意她重新躺下,低声说:一直都是我。rdquo; 手重新移回头发上,密密的发丝触着指腹,有些怪异的痒,那种湿漉漉的难受劲儿渐渐减退,另一种又痒又焦躁的情绪却在蔓延。周逸窝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无数激荡的情绪在心口鼓舞着跳跃着却找不到出口,在越来越紧迫的焦渴中他突然弯腰向着她发心处轻轻一吻,像是激荡的海潮乍然找到了喷涌的出口,让盗匪的心也为之一颤。 他突然说道:我这就带你去海上。rdquo; 他越来越没有耐心,他不想再管什么太子什么海务,也不想步步为营揭露什么恶行,他只想一刀一个杀个痛快,然后带上她,回他的海上。那里天高海阔,她可以为所欲为,再不用像现在这样小心算计。 姑娘,奴婢没找到剪刀。rdquo;晴云的声音突然响起,跟着她掀开撒花软帘走出来,抬眼看见周逸,顿时呆住了。 刚刚宁越嫌头发梢发黄,逼着她回去找剪子给她剪头发,但晴云从小就听人说剪头发不吉利,尤其是生病的人更不能剪,所以她虽然答应着,却只是在屋里混了一会儿,想着骗她说没找到剪刀混过去算了,哪知一出来就看见周逸握着她的头发站在那里。 等晴云反应过来时,连忙跑过来护在宁越身侧,紧张地说:二老爷,您不该碰我家姑娘的头发!rdquo; 满腔的柔情蜜意突然被打断,周逸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然而对方只是个小丫头,他不想跟她计较,只沉着脸松了手,站在边上轻声说:已经照你说的办了,我的人说三皇子府今天没让周思成进门。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