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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发配到漠北?不就是一个过失杀人么?怎么判的这么重?”我有些奇怪。 “顾家与县丞是好友,县丞夫人家也与顾家的布行生意多有往来,自然是熟络的很。我家仅仅是茶叶生意,虽也富裕,但与县丞的关系很一般。这县丞也不喜欢喝茶,自然关系也就淡一些。所以,县丞按照最重的刑罚判处我哥哥。” “这有点过分了哈。” “是啊,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就是那种你明知道自己很冤,但是又找不到方法伸冤。好像陷入到一个泥潭里,越挣扎,越危险。” “为什么危险?” “我就是有这种感觉,比如我一去县衙看我哥哥,就似乎总有人跟踪我一般。” “错觉吧?” “但愿吧。” “那余青呢?判了一年?” “他算是从犯,但顶多算是没有阻止。另外,他家也是富商,上上下下打点了不少银两,据说很快就要放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我虽然不肯相信,但也相信地方上一定会有这样的事情。只是你选择看还是不看的问题。 陈一陈二小跑来的时候,我叉着腰站在那里生闷气。他两居然以为我吃多了,要消消食。 这说法都把我都气笑了,看来平日里对他们也是太好了。 “高禀文和柴文进失踪了,具体的情况让赵毅和你们说。但是,我现在需要你们立刻去一趟锦溪,先去找找这两个人。” 陈一陈二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迅速跑去马厩拉了两匹黑马出来,与赵毅一同走了。 临走之前,我又嘱咐了一句:“不要泄露南厂身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我在担心什么?我在怀疑什么?我的感觉不太对。 南厂的另外一位副都统陈不惜正要出门,看到堵在门口的我,问道:“怎么了?” “高禀文和柴文进出事了,我让陈一陈二先去看看。陈大哥,我能不能离开京城?” 我对于我的身份还是存疑,又担心自己不能走这么远,脱离了肖不修的控制,会不会被他追杀。 “啊?可以吧。你头上那个玉簪甚至可以代替肖不修处理南厂任何事情,算是南厂的第二号人物,仅次于肖不修,你居然不知道?” 陈不惜站在我身边,“啧啧啧,这么大的权利你居然不知道。很多时候,你都能指挥我干活呢。” “啊哟……”虽然很惊讶,但是还是暂时压住,先处理眼前的事情。“能在安排几个熟悉锦溪的人么?我很可能要去大闹一场。” “行啊,要不我跟你去吧,我就爱热闹。”陈不惜很开心,“最近太闲了,完全没事情做。黑辽总督也应该去问候一下了,嘿嘿。”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立刻冲回我的屋子,拿了几件随身物品和一些银票,在马厩里也找了一匹看起来很厉害很拉风的大黑马。 “咱们走,路上说。先去鸿宾楼,接上小三哥和李掌柜,快快去锦溪一趟。” 我可是说干就干的人,虽然我自己爬不上这么高的马。为什么人家形容大宛良驹都叫高头大马,绝对是有道理的。 就我这种人,完全自己爬不上去。陈不惜问要不要帮忙?我还断然拒绝了人家。结果,我又尝试一次,失败了。 “肖小七!”肖不修一声怒吼从街角传来,这么远我都能听出他声音里的怒气。这一大早的,这是跟谁生气啊? 反正我爬不上马背,我就站在原地。肖不修居然策马奔了过来,扬尘洒灰,搞得尘土飞扬,我只得眯着眼睛看着他飞过来。 真的是飞过来的,他那匹大黑马都被甩在了后面。要不是怕土进嘴里,我一定是张大了嘴看着他。 现在好了,他一把揪住我的肩膀,厉声问:“你要干嘛?” “我我我,骑马……”我居然有点害怕他。 “骑马做什么?”他又问了一句,气势稍弱。我才反应过来,我是着急去找人的,怎么被他定了身呢? “哎,我要去找高禀文和柴文进,这两人失踪了。我要急死了,快点,帮我一把,我要上马……”我把缰绳扔到他的手上,打算自己再尝试一次。 肖不修那种人简直了,瞬间理解我的意思,然后呼哨了自己大马过来,翻身上马的同时也把我带了上去。 一套动作下来,我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等我坐好,已经在他的身前,而我们共乘的这匹大黑马已经转身狂奔起来。 “哎,这么厉害!”我又被扬起的尘土迷住了眼睛。不过,忽然觉得肖不修的胸膛还挺暖和,靠一靠还挺舒服。 “坐好!”他这一声吼在耳边,跟炸雷一样,吓得我反而歪了歪身子。他用力把我禁锢在怀里,然后飞驰出去。 出了城,到了一处驿站才停了下来。我两腿发抖着被肖不修拽下马的时候,基本上自己已经不能站立了,直接坐在拴马桩上喘气。 回头看过去,肖不修的亲随都跟在后面,陈不惜也带了二十多人赶到了。当然,陈不惜还把我挑好的那匹大黑马也带了来。 “我的妈呀,这跑的也太快了,我还没吃早饭呢。”陈不惜下了马,也有点喘。 肖不修看到陈不惜到了,哼了一声,就把缰绳和我都丢给了陈不惜,自己进了驿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