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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圆润流利地滚到了车厢的一个角落坐好,肖不修也进到车厢里,看我如此老实,不知道为什么又哼了一声,然后掀起车厢内的一个箱子,翻出了一套厂服丢给我,“换这套……” “啊?”我哆哆嗦嗦抱着这套衣服。 “你打算穿这身去王御史家么?”肖不修冷眼问我。我的确没穿厂服,就是很普通的家常女子衣裙,披头散发,无梳洗打扮,还吓得一脸苍白。 “什么?你是说去王御史家?你不是说不带我去么?你你你,又带我去啦!”我有点惊喜。 “怎么这么多废话!”肖不修很是不耐烦,我也不敢说话了。 “那我就在这里换衣服?”我小声问。 “你想下去换?” “不不不,就这里,挺好。”厂服嘛,就是个大黑裙装,把我现在外衣脱了换一下就成,又不需要脱光光,我不怕。 可肖不修居然一直盯着我换衣服,看我穿得不对,还伸手过来帮我整理,系扣。 好不容易穿好了,我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套新衣服,并且还非常合身,可以说就是按照我的身材量身裁剪的,显得我的身材挺拔削瘦,自有一股英气。 “过来,我把你的头发弄一下。”肖不修一伸手又把我拉到眼前,不由分说,咔咔咔地替我挽了一个丸子头。 想想之前他也帮我弄过头发,所以我也没敢说话。幸好那个玉簪我一直插在头上的,他又重新插好。 然后又把我掰过来,正面朝向他。大约是我没洗脸的缘故,又让他嫌弃得不成,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布,把我眼睛以下又都遮盖住了。 “我这么没脸见人?”我好奇地问道。“或者说,王御史曾经见过我?” “应该是见过,他与李山关系不错,属于经常往来的朋友。” “那我爹倒了,他居然没倒?” “皇上英明,不会连坐。再说了,王御史虽然姬妾较多,但做事还算认证,有时甚至是过于完美,还挺令人敬佩的。”难得肖不修跟我闲聊,我立刻凑了上去。 “他很好色么?”这句话一出,肖不修的眼神又不太友好了。 “其实也没有,大约有七个妾室,不包括那个私奔的歌姬。正妻有一个女儿,妾室们都没有孩子。 自从他的正妻去世之后,他再找的妾室,每一个相貌都与其正妻相似。 也就是说,他似乎对他的正妻有点魔障了,一定要一个与他亡妻长相相似的人。不知道要说是钟情一人,还是说是脑子有病。”肖大人的评语也是一针见血。 “他现在最宠爱哪一个?” “你怎么问的都是少儿不宜的话题?” “我成年了啊。”我有点奇怪,难道我很小么? “这是你应该问的么?” “那我问什么?御史的工作如何啊?喜欢吃什么啊?最爱去的地方是什么啊?这些在南厂的官员记录中都能找到,没有什么意义啊。倒是这种听床底的事情记录地不多,可以八卦一下。” “这也毕竟是人家夫妻的隐私,没必要知道这么多吧。” “那可不一定,很多秘密都是私房话才说的。很多阴谋诡计也都是在枕边说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 “大家不都是这样么?” “我不是。” “当然了,你枕边又没有人……”又完了,这话说出去,我都知道我错了,大错特错了。 结果,肖不修看了我一眼,居然没生气,还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不是那种耍阴谋诡计之人。” 我只好干笑着说:“是是是,您最英明,最磊落,最正直。” 听到他又哼了一声,我就知道没事了。通过最近的观察,我发现他若是真的生气了,心情不好,是不会说话的,就那么看着你,看的必然全身发毛,发抖打颤。 他若是没生气,但又想表现出自己的威严,就会哼一声。如果他心情还不错,大约是可以跟他稍微聊几句的。 “王御史的家里,除了这些妾室之外,还有一个好朋友在住在这里。是他年轻时在外游玩结交的朋友,据说这人是和他很小的时候一起读过书,情谊久远。 此人名为沈诚,他父亲是前西北镇守使,大约十年前,他父亲故去之后,沈诚就从西北回来。 皇上本来想问他要不要继承其父亲的职位,他说这事情还是交给他的哥哥来做,他在西北待了大半辈子,只想和好朋友一起品茗煮酒,过几日潇洒生活。 他在王展家住了大半年后,王展的妻子忽然去世了,沈诚帮着忙前忙后处理后事,后来也就算是在他家住了下来。 无论是后来王展娶了七八个妾室,他两依然是好友,各居一处院落,常常一起下棋喝茶。王展说这就是他前世的兄弟,所以也要好好对待。” “沈诚没有家室么?” “据说曾经有,但病死了。沈诚觉得自己孤身一人也是潇洒自在。这一点他与王展截然不同,他很少接触女性,一般遇到女人也会绕开。王展倒是花天酒地,特别喜欢去醉红楼喝酒。” “歌姬是醉红楼的?好看么?” “很好看,我见过一次。也是五年前了,她刚到醉红楼,开嗓的第一晚就技惊四座,连续十日,京城的富家子弟,官宦贵人都轮番去看她唱歌,扔了大把的银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