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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曾经说过想去北方看漫天的鹅毛大雪,应该是一种很美的景象。我想替她去看看。” “对了,你们是双胞胎。我问一句,很好奇,但有可能很失礼,别怪我哈。”我先打好了预防针,“你妹妹去世后,你有什么感觉么?比如说,空了一半?少了感知?” “是的,就是那种隐隐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也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我也只是自己去感觉的。 自从她走了之后,我仿佛就失去了一半的生命。之前,我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她的喜怒哀乐。可是,现在,我觉得我像是有一半在黑暗之中。有时候,看到孩子们,可能还会好一点。” “也有可能是悲伤过渡,你真的要休息一下了。虽然说寄情于工作,会分散一些注意力,但是,还是会想的。” “小七没有要想念的人么?” “没有吧,我就是偶尔会想想酱肘子什么的。对,还有白马寺的素面,真的很好吃。” “你简直就是吃货!”陈志典笑了起来,扫掉了之前脸上的阴霾。 “是真的好吃。不知道智空师父醒过来会不会傻掉,还能不能做面吃。”我有点郁闷。“虚怀大师也是好人,之前还跟我聊过天呢。” “他啊,也是无能之辈罢了。”陈志典叹了口气,“之前妹妹不开心的时候,去过白马寺,遇到虚怀大师,但他也仅仅是说了说「幻即是空,无欲无求方能幸福。」,妹妹很不开心。” “哎,你让一个大和尚能说出什么来?他们这种每天念经、扫地、吃饭的人,也就是闲聊几句罢了。哪里有什么能够答疑解惑的神仙啊,不都是自己过日子么。”我看着他,觉得好笑。 一个翰林,也三十好几的大男人,居然还相信这些。“不是说他们两位大师斗法,也不过都是把戏而已么,你还真的信。” “我之前真的信。” “信什么?”肖不修忽然出了藏书阁,来到我们面前。估计他也是听话听了一半,所以过来问问。 不过看到他身后呼啦啦一大群人,让我觉得有点压迫感。陈志典大约也感觉到了,没有再说下去。 为了不冷场,我只好硬着头皮说:“没啥啦,我们就是说两位大师斗法的事情,那种佛法无边的神迹,也没看到。” “这世间哪里有什么神迹,不过是鬼魅邪术罢了。”得,肖不修更不相信这些,说的比我们还狠绝。 “是是是,肖大人说的都是对的。”我狗腿式的表达了一下敬意,肖不修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还不滚上车去。” “啊,真的要回去啊?我可以去看看智空师父么?”我极为不情愿地看了一眼马车。 “智空已经送到南厂了,你去南厂看他。” “哦,好吧。”我打算站起身,却看到鞋面上沾上了青草和泥巴。 想必是刚才在花圃中沾上的,这靴子也是南厂的,虽然不太合脚,但是总比我的绣花鞋穿起来要有气势,所以我很喜欢。 于是,我又俯下身擦了擦鞋面。肖不修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转头冲肖小三说:“多找几个人清理一下藏书阁,三日后再开放。要是白马寺的和尚们想来做法事,就尽快。不过,要提前告诉我一声,并且不要太大动静。” “陈大哥,你脚上沾的是什么?”我看到陈志典脚上有一块白色的东西,似乎还有些粘,但已经风干了。 “什么?”陈志典低头看的时候,我站起身往肖不修的身边多走了几步,“陈大哥,你是不是杀了表小姐?”所有人听到我这句话,都愣住了。 肖不修最快反应过来,横身就挡在了我的面前,与陈志典面对面。陈志典也愣住了,看着我,眼睛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当然,侍卫们看到肖大人都进入了警备状态,他们也立即进入了战斗状态,纷纷拉出了刀剑,但又不知道是不是要对准陈志典。 毕竟,这位人物也是皇上钦点的翰林编修,怎么就杀人了呢? 这世界变化太快了,到底是谁杀的人?刚才不还说是蛇毒么?他们面面相觑,一边看着陈志典,一边看着在肖不修身后的我。 短暂几秒之后,陈志典大约也是判断了一下敌众我寡的局面,负隅顽抗必然也会受到皮肉之苦。所以,最终还是长长叹了一口气,问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是又往后站了站,肖不修让侍卫直接上前先把人拿住。 “没事的,我不会跑的。既然被肖小七发现了,这大约也是命吧。我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陈志典坐在那里没动。 肖不修还是警戒状态,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这才又蹭了出来,说道:“就是这块白色成功吸引到我。你看我们的靴子,除了沾染上泥土和草叶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东西。 就去处理尸体的仵作和那几名侍卫都穿了鞋套,生怕破坏了现场,也担心弄脏了自己的鞋。 你要知道,毕竟我们南厂的鞋还挺贵的。而你的鞋上除了有泥土之外,还沾染了一块白色,还有一点点暗红色。 这证明那女人坠楼后,你踩过现场。但是,按照常理来说,这种地方躲还躲不及呢,为何要上前呢? 侍卫们和仵作是工作需要,那你去做什么?答案只有一个,你是凶手,你是去看这女人死得有多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