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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他只昏了一阵,醒来就吃上了一顿两餐。 可餍足之后的他正准备说话,结果就又被打晕了。 现在醒是醒了,没成想另一位当事人竟然已经逃之夭夭,一阵阵磨牙的声音从宰相大人的口中传出。 “很好。” 吃干抹净还想跑,做梦!! 早上穿戴整齐,贺砚钧气势汹汹的准备上朝抓人,没想到慕珏却告了假。 想起昨晚的事情,贺砚钧一下就忘了生气,马上担心起自家娘子是不是受了伤。 皇帝今日心情倒是不错,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贺砚钧满脑子都是慕珏,下了朝一刻都不耽搁,马上就跑去了将军府。 “宰相大人,”门房恭敬回话,“我们将军现下不在府中。” 其实慕珏这会还在睡大觉,但门房早就得了吩咐,但凡宰相大人来拜府,统统说他不在。 贺砚钧眉心紧蹙,“他去了何处?” “将军要去何处,”门房干笑着道:“也不会跟小的说啊。” 这话回的倒是在理,贺砚钧垂眸想了想,然后开口道:“若是云麾将军回来,你便马上去我府上通传。” “是。”门房冷汗都快下来了。 贺砚钧回府后,又派府卫长去将军府门口盯着。 就这样等了一天,中午连饭都没吃。 眼看着太阳落山,周氏便去敲了敲书房的门。 刚敲了一下,书房门便刷的一下拉开了。 “可是有消……”贺砚钧看到门口站的是周氏,怔愣了一下,然后道:“娘,您怎么来了。” 周氏面带担忧的道:“我听下面的人说你中午就没用饭,”她试探的问道:“可是朝中出了什么大事?” “没有。”贺砚钧努力收起焦灼的神情,“天气热,晌午没什么胃口。” 周氏大字不识一个,但对自家儿子倒是十分了解,所以贺砚钧一说谎她马上就能看出来。 “砚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你可别瞒着我。”周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七上八下的更不安了。 贺砚钧见她如此也不好再隐瞒,只好将周氏先迎进书房内坐下,倒了一杯茶。 “娘,我找到娘子了。” 周氏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两只眼睛睁的老大。 等回过神,她用力抓住贺砚钧的胳膊道:“媳妇他在哪!” “娘您别急,先坐下,我慢慢跟您说。” 其实贺砚钧当初在诏狱认出自家娘子时,一点也不比周氏镇定。 他那日卡在诏狱中的栏杆上,一个时辰用来反复验证,一个时辰平复心绪。 慕珏与他同床共枕那么久,即便看不到脸,即便只听他用男声说过几句话,但细微处他绝不会认错。 耳垂的模样,脚的大小,甚至脖颈的长度他都一清二楚。 可他当时还有些不敢确定,关键是他想不明白自家芙蓉花面的娘子,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云麾将军了? 当初斥候从北境送来的那些战报,皇上可是每封都给他看了。 那些排兵布阵,计谋策略,好几次都让君臣二人叹为观止,拍案叫绝。 皇上也曾好几次都庆幸赫玙是自己人,不然若是出在敌军阵营,那可真是北周危矣。 所以贺砚钧那日从大理寺出来,虽然心中有七成胜算,但他也没敢开口直问。 娘子从来都不是一个平凡的乡下妇人,这是贺砚钧一直都知晓的。 但那日回家细细想来,自家娘子未免太过厉害。 文能与他并肩而立,武能打退盗家贼人。 还有朝中之事,但凡他回家与他相论,总能得出个解决办法,从未见他有被难住的时候。 贺砚钧蹙着眉想了一晚上,最后得出了结论—— 嗯,我娘子就是天下第一。 “娘,儿子若是说了,您别太吃惊。” “快说啊!”周氏急的不行。 “娘子他当初离家后便去了北境参军,去年在军中便被皇上亲封为一品云麾……” 话还没说完,周氏就用力在他胳膊上捶了一下,“娘都急成什么样了,你怎的还在与我说笑!” 贺砚钧心里苦啊,但他也只好哭笑不得解释道:“娘,云麾将军真的是娘子。” 他不好说两人已经洞房的事情,只好又补了一句道:“昨夜我看过他的脸了,看的清清楚楚。” 周氏呼吸一下都屏住了,好半天才倒腾上来一口气。 “云,云麾,”她用力咽了一口口水,“将军?” 周氏指尖发颤的朝东边指了指,“住,住在咱家隔壁的云麾,将军?” 贺砚钧点了下头。 周氏大吸一口气,两眼一翻向后仰倒下去。 “娘!!” **** 慕珏这边刚洗漱完便听见门房跑进来通传,说是有一位面生的贵人在门口等他。 他蹙了蹙眉,穿上靴子朝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看到一辆装饰极其华贵的马车正停在府门前。 总领太监见他出来便从车上跳下,然后恭敬的打开了车门。 等看到皇上那张笑眯眯的脸时,慕珏一下就怔住了。 皇帝一出来就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必行礼,慕珏只好拱了下手,然后立刻将人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