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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昼行听不得她胡言乱语,反驳道:“我何时说过喜欢你?” “现在。”林溪溪又爬过去搂着他腰,“快点把人请进来吧,大皇子等得太久啦!” 等得太久还不是因为她?还好意思说,陆昼行凉声对若风说道:“还不去?” 若风也是冤如窦娥,往常殿下和大皇子之间没这么多规矩,他本想着正好里面气氛还不错,让大皇子进来也不是不行。谁知道大白日的两个人就搂在一块亲了,他叹口气,一个轱辘滚过去就把门打开了。 陆启隔着厚厚的床幔清咳两声:“四弟,你往常不这样,就算要娶亲了……也该克制礼数啊。” “三小姐脑疾犯了有些晕乎,不是大哥所见的那样。”陆昼行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说,“大哥何事如此堂皇?” 陆启皱着眉:“渠州今年的税钱不知道哪儿去了,如今国库在清算。” 渠州便是靠近西域那块封地,按理来说太子是没有封地的,他本该管辖的是长安城下。但当今圣上疑心太重,还未移权给他,就让他同大皇子学着点,一起接管渠州。 正值交税入库之时,吏爵和当地庶长交接时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那一万株钱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两相争论不休,钱的空白又补不上去。 陆启说:“我原是想自己垫上,但数额太大,宫里一动边千钧压顶,父皇那肯定是要知道的。” 可长乐宫的钱可以动,只因几位皇子和自己的母妃都是同一宫居住,而只有太子自幼便送到东宫,俸禄开支都是分开来算。 “那不如……”陆昼行正要顺了他的意,就被一旁的林溪溪扯了扯衣袖,他默了一瞬,改口道,“大哥先回去,且让我想想良策。” 陆启急得站起来:“这哪还有良策,山高皇帝远。渠州几个官吏即使是贪污了这钱也拿不出来了,即使治罪也该先解决当务之急,国库那可是明天就要交纳供粮了。” 陆昼行没再说话,点到为止,陆启看他这样撒手不管的打算,当即气冲冲出了门。 林溪溪坐起来:“你打算替他垫了这一万株钱?” “倒也不是替他,我本就是名义上的城主。”陆昼行揉了揉额间,有些心烦意乱。 林溪溪点点头:“那你该从那两个官吏下手呀。” 陆昼行抬眼:“这需你说?那处远着呢,现在动他们,这钱一时半会也交不上来。” 算了,和个女儿家说这些事做什么,他边穿上鞋打算出去,林溪溪扯着他:“你怎么这么没耐心,听我讲完嘛!” “天色不早,你该回府上了。”陆昼行把她手挪开。 林溪溪复抱上去:“殿下可听过一兽?其状如马,一角有错,四蹄如虎爪,黑色龙尾,有一独角在额前。” 陆昼行不解转过身问:“你说的是歡疏?古书上看过,自是知道,你问这个有什么用?” “殿下想啊,那两个官吏知道殿下要治罪,必定是把供钱已经运来了长安城下,待交纳日过去,再呈上来免了自己的罪。”林溪溪言之谆谆道。 如他所说,他是个挂名城主,供钱没交齐,要让他从自己宫里掏出来,传出去又是无能的笑话。 林溪溪继续说:“歡疏可在官府衙门辨认是非曲直,善恶忠奸,殿下何不借此去逼问他们二人?” 这听起来倒是个点子,但是歡疏是上古神兽,且不说这世间有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寻得着。 林溪溪眨眨眼,抱得更紧:“殿下肯定在想那兽该去何处寻来,所以说你们读书人就是死脑筋,不如用点小女子的奸计?既然百姓受陛下影响对这神物深信不疑,又没人亲眼目睹过,不妨弄一个假的,目的还是在把那两人吓得说实话嘛。” 说到这,陆昼行似笑非笑看她:“你到底哪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按你说的那供钱已经到了长安城下,我严刑逼供不也是一样?” “殿下心善,往后要做明君英主的人,不能落下话柄在别人手上。”林溪溪开始得意起来,“我出了个法子,殿下是不是该赏我了?” 陆昼行垂下眸子看她:“赏什么,金银珠宝还是绸缎裙衫?” “这些东西我都不要。” 林溪溪眼里潋滟生彩:“今晚还来陪我睡觉就行,殿下身上热乎乎的,我摸起来甚是欢喜!” 又开始没个正形了,陆昼行恼羞成怒:“你这嘴就该缝起来!” 说完也不挥开她,就这她抱着自己腰的姿势把外衣给她穿上,直接抱着她往外走。 林溪溪慌了:“殿、殿下送我去哪?” “回府上。”陆昼行面无表情道。 院门口来了个嬷嬷,福着身子请安:“殿下,皇后娘娘请您去那一趟。” 说罢看了一眼扒着陆昼行腰的林溪溪:“姑娘还未入门,举止该得体些,莫要丢了东宫的脸面。” 又是这个敬事嬷嬷,林溪溪好不容易从皇后的长秋宫摆脱了她,又追到长乐宫来了,林溪溪撇了撇嘴,挣扎着下来。 陆昼行低低吼了她一声:“乱动什么。” 又睨了那嬷嬷一眼,压迫感十足地说:“东宫的脸面不该被东宫太子妃丢,难道该被你丢?” 敬事嬷嬷是个人精,立刻搬出靠山来:“殿下慎言,老奴传达的都是娘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