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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颜朗声说道:“精血如今不在我的身上,你要也无用!” 华严冷笑起来:“如果精血真不在你这里的话。为何血祭大阵,会在你的身上发生反应?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可能在一瞬间远遁万里,丝毫不差的找到你的方位!” 听到他的这句话,在顾颜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惊惧之意。只怕血祭大阵,所找到的,不是那滴精血的气息,而是也感应到了她身上的玄天灵根! 要知道。藏在她混沌空间中的那株,才是真正不折不扣的玄天灵根,远非丹鼎派与玉虚宫所藏的残根可比! 如果这个秘密真的揭露出来的话,只怕全天下的人都会永无止境的来追杀她,如附骨之疽,不折不休。 想及此处,她藏在袖中的手,已经飞快的掐动了法诀,七宝金幢的光华忽然间大涨。无数的璎珞垂珠在这一刻向着四周激射。一尊光华万丈的七色宝树,在天空之中冉冉升起。气势逼人,千里方圆的修士,几乎全都看到了这样的盛景,而这时,一道残影,已经飞快的自七宝金幢之下遁出。华严毫不犹豫,一掌劈去。无数的血浪在空中翻滚,尽数撞在了金幢的宝光之上,无数的气流顿时拼命的向着四周席卷,整个空间在这一撞之下,几乎都要崩塌了一样,顾颜低吟了一声,一口鲜血顿时狂喷而出。 而华严的第二只大手,又已经自她的头顶之上落至。 但只迟了这么一瞬,七宝金幢的宝光,已经飞快的膨胀起来,将整个天空尽数遮满,像是筑了一道铜墙铁壁一样,将血浪尽数隔绝在外。华严的那只大手,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一样,居然再也不能前进半分。 这才是当年攻能开天辟地,守能御先天之劫的七宝金幢,上古仙器的无上之威! 只是以顾颜现在的修为,还无法真正发挥出此宝的威力,在将华严的攻势拦了一瞬之后,整个防御便如骨牌一样哗啦啦的不停倾倒下来。外面所布的璎珞垂珠与法器全被一层层的碾成碎粉,但此时,七宝金幢的本体,护佑着顾颜等人,已经不住足的向西飞遁而去。顾颜催动金雷羽,所有人催动自己的飞行法宝,全力之下,其速度之快,居然不下于一位元后修士! 华严只差了一步,没能追上他们。他低低的冷笑了一声,“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能够让你们逃掉的话,那么,丹鼎派也不会穷尽数千年之力,来布置这一座血祭大阵了。” 他低吟道:“以太古万妖之血,祭天地之灵,生祭!” 在他的喉间,忽然间发出了低深的吟声,像是来自于太古深渊之中一般,无数的妖兽之形漫天飞舞,最终凝聚成九大妖兽元灵,向着虚空之中不停的撞去。 轰!轰!轰! 每一记撞击,都仿佛能让天地撼动一般,方圆数百里的灵气几乎完全凝滞,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气墙,又在这种撞击之下轰然的倒塌下来。而七宝金幢之内的众人,已经感应到了无穷的压力,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闷至几欲呕血。 杜确一言不发的催动紫青兜率火在周围护佑,而顾颜也发出九嶷鼎,试图收去外面的妖灵之形。 但随即,在她的心中,便传来宁封子低低的声音,“千万不可!以你的修为,现在还无法掌握九嶷鼎的全部威力,这是他以血祭之法复生的太古妖灵,你的九嶷鼎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必会反噬自身的!” 顾颜苦笑道:“那又怎么样?总不能让他真的抽去我体内精血,来成就他的血祭**吧?” 宁封子道:“你在玄清谷收取的那滴精血,已经与你体内的血脉化合为一,非经四十九日的重炼,难以分离,而血祭之法一经发动,如果不在九日内炼成的话,必将反噬自身,因此华严再无回头之路。你快点想办法逃命吧!” 她那细如蚊蚋的声音,在响过这一次之后,便又重归寂然。而顾颜这时,却已几乎陷入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境地。华严在身后穷追不舍,方圆数千里之内的灵气,这时已经变得滞涩无比,以华严的大神通,将这蒙顶山的数千里方圆,全都变成了一座大阵,他们的飞行速度,这时已经渐渐的慢了下来,转瞬间就会被华严所追上。 而这时在蒙顶后山,负责镇压阵法本源的玉鼎,早已经手足无措起来,万法铜炉的变动愈加剧烈,让他几乎无力再行压制,九道太古妖兽在云气中纵横飞舞,冲天的杀气弥漫在蒙顶山之上,有些低层的弟子,因为抵受不住这股强烈的杀气,居然倒地猝死。而在云气之中,镇压地心灵脉的另外五位峰主,这时也同声长吟起来。 整个蒙顶山,似乎已变成了一个大洪炉,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而开。 这时,在蒙顶山之外,忽然间传来了一记清脆的钟磬之声,漫天芳香四溢,那弥漫在周围的层层血气,似乎在一刹那间便消失无踪。一尊金色的法身出现在蒙顶山之上,强大的威压随之袭来,那些弥漫在外围的妖兽影子,似乎也感应到这种威压而暂时息声。 前山的那些弟子们,全都惊恐的望着天空,在天空之中,先是出现了一个身披金色法袍,身材高大的修士,这个人,丹鼎派大部分的弟子全都认识,正是当年曾到丹鼎派参加过法会的无谛上师。 但无谛的身影出现在空中之后,随即便又向着旁侧退了数步,在他的身后,有三名白须白发的老者,傲然的端坐在了天空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