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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道神念“哼哼”冷笑两声,石龟恼羞成怒:“那你说如何?” “我们与世隔绝的太久,当年这个赌打得欠考虑,忘了世上有一种说法叫做带艺投师,真正要决出输赢胜负,只有想办法再收几个练气学徒了。至于这几个人,心不在此,强留无益,草草出师有他们后悔的时候。谁去谁留就由他们吧,相比起来,我到更想看这女修留下。” 石龟默然,停了一阵,包裹住二人的结界开始消失,化作一道白光卷向夏不降,在他身旁,虚空裂缝再次打开。 夏不降恍惚觉着自己像在做梦一样,他望着那虚空裂缝目光有些呆滞,只在被白光卷住的最后关头,突然回过神来,大叫了一声:“美人儿,我给你立长生碑,叫老天爷保佑……”还未嚷嚷完,他人已经被卷入裂缝,消失不见。 陈载之上前两步,望着虚空裂缝的点点余光消散无形,说不出话来。 红笺冲他笑笑:“咱们照原计划行事。” 两人继续寻找通往神殿内部的路,对于夏不降这件事,陈载之还是无法释然,道:“这神殿不知什么来历,看来对进来的人还是颇为优容。” 红笺却觉着只怕是因为诸人距离神殿最里一层还远的缘故,她低头看“宝宝兽”模样懵懂,不由心生歉疚,将下巴贴在它长长的耳朵上,五指轻轻摆弄着它脑袋上的蓝毛。 前方拐进一条岔路,回廊终于消失不见,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冰山雪地。 凛冽的寒风卷起雪雾,劈头盖脸袭来,入眼白茫茫一片,只凭两眼已看不到天地间除了雪和飞旋的冰屑还有别的。 红笺随手放了个结界,将她和“宝宝兽”同恶劣的天气隔离出来,陈载之也是如此施为。 红笺传音道:“往前走走看吧,我觉着咱们既然已经偏离了原路,计北不一定会经过这里。” 刚进来还觉不出怎样,两人往前走了不到一里路,明显觉出不对劲儿来。支撑结界的真元在飞快地流失,不但红笺如此,那边陈载之也是一样,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色变。 放出结界已经是消耗极低的一个法术,比撑起防御法术、祭出法宝所需真元都要少,照这样下去,不需要应对突发状况,只是单纯赶路,不等路程过半,两人就要面临真元枯竭的窘境。 不能再这样下去。 红笺手掐法诀,结界缩小至只保护着“宝宝兽”,她的身体直接暴露在风雪里,几乎是瞬时,她的长袍上便出现了十几道长长的口子。 风雪中夹杂着神识感应不到的危险。 红笺觉着十几处肌肤同时一痛,所幸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心知这是自己强体二境所带来的好处,连忙向陈载之示警:“先不要撤结界。” 陈载之大声道:“要快点离开这里!” 红笺点头,她将“宝宝兽”交给陈载之抱着,袍袖一卷真元带起了他们,向前方飞去。 只是这么一个小法术,红笺便觉着真元再度狂泄而出,无奈之下她停下施法,双臂一托,将陈载之连人带结界举到了头顶,发足狂奔。 陈载之很难过,无疑,这又是适合强体来闯的一关。 自从相遇,自己就一直在拖累师姐,说是师姐,也只是入门比自己早两年罢了,她年纪比自己小,又是个姑娘,本该是自己保护她。见面不敢问,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那炼魔大牢里熬出来的。 若是自己更强一些,她就不用吃这么多苦,甚至若是没有自己,她刚才便可以离开这里…… 此时没有时间再给陈载之多想,他突然发现顺着风雪的方向自红笺身上飘起了血花。 一点两点,这些血花很快连成一线。不对,这风雪中有什么?陈载之咬着牙,猛然扩大结界,将红笺护了进来。 红笺这时候才觉出身上有些异样。 她感受到来自陈载之的保护没有多言,甚至没有时间吃一颗“石虎丹”,脚尖点地,使出“八步赶蟾”,凭此功夫和身体的力量猛然跃起,跳过了一道足有七八丈宽的深沟。 脚落到实地,周围突然窜起十余道火焰,红笺吃了一惊,左躲右闪脚下一通忙乱,终于将这些火焰尽数让过。 前路茫茫,看不到还需多远才能闯出这一关去,红笺真元要留下应急,不敢乱用,只得仗着身体灵活与时不时冒出来的火焰周旋。 还是有一朵火焰飘到了结界上,“嗤”的一声冒起一股青烟,陈载之脸上一白,只这一下他的真元就快见底了。 红笺感觉出来,道:“载之,前面还有很远,你照顾好自己和宝宝就行。我没事。” 虽是如此说,她心里却如明镜一样,这是给强体闯的关口不假,她这强体二境来闯还是远不够看,是得赶紧想办法了,不但她要过去这道槛,还要保得载之和“宝宝兽”平安。 果然她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火焰之后,风雪中开始夹杂着多如牛毛的金色气刃,这种气刃割到身上,她的“不衰”境登时溃不成军,留下的伤口又深又长,血如泉涌。 陈载之的真元已经要耗尽,红笺叹了口气,道:“载之,这样不行,你出师吧,把宝宝也带走。” 陈载之哪里肯丢她一人在此,急道:“不,我们想其它的办法!” 红笺摇了摇头,道:“走吧,别耽误时间,来,载之,我们来打出师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