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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暗摇了摇头,走进洞府,恭敬地道:“师父,我来了。” 闫长青坐在榻上,用鼻子哼了一声。 红笺只得又道:“不知师父有什么话要吩咐?” 说话间她眼珠转了转,此时闫长青要是责罚她,她可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老老实实不敢置一辞,反正她现在看闫长青面沉似水,心里是一点儿不怕的,闫长青不搭理她,她便腆着脸笑道:“师父成功结婴,徒儿还未有机会向师父当面道贺,恭喜师父,贺喜师父。” 她说起结婴,闫长青脸色到是和缓了些,他目光向红笺望过来,口里似讥似嘲:“师父那还是托你的福了。” 呃……红笺一时摸不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敢随意搭茬。 谁料闫长青面容一肃,竟提也未提被偷袭画脸一事,道:“你跟我说实话,大师兄二次夺舍,到底有几分把握?” 几分?红笺对石清响,对自己费了那么大力气炼出来的丹药充满了信心,当即回道:“把握极大,那丹方大师伯也觉着可行,徒儿认为值得一试。” 闫长青点了点头,望向红笺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虽然你师伯没有说,但我知道凭你自己不可能做下这么大的事情,一定还有人在背后帮你。那个人……不管他是谁,你帮我传话,我想要见一见他!” 第二百五十三章 师与徒 红笺心中一动:师父想见石清响,他要做什么? 她心念电转,大师伯虽然没有说,但师父会不知道吗,只要他有这个怀疑,再留意一下自己的行踪,注意到石清响简直是必然的事情。 红笺的神情也严肃下来:“师父有什么事?” 她的视线与闫长青颇具压迫意味的目光相遇,红笺顿了顿,又道:“师父若是不说明白见他做什么,我是不会帮忙传这个话的。” 闫长青面现怒意,伸手抓起了一旁的茶壶。 啧,火气挺大,看样子是想要丢过来,红笺不动声色拿眼睛瞟了一下,不由地晃了一下神,刚才没注意,这屋里酒壶什么的可都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师父改喝茶了。 “师父还在喝‘海上明月’吗?”红笺伸手过去。 闫长青在她眼睛中看到了寸步不让的坚持,一犹豫的工夫,红笺已将茶壶接了过去,很自然的顺手给他将茶斟上,茶壶放到了一旁,“师父请用。” 似乎二十年前这套动作也没做的这么流畅过。红笺看着闫长青明明有火却发不出来的样子,不由暗忖:是嘛,师父其实也是很好相处的,早该这么对他。 闫长青深深呼吸,耐着性子道:“我要和他商量一下怎么给你师祖报仇,杀掉戴明池、元必简,赶走那些不相干的外人,恢复我丹崖宗的昔日荣光。” 红笺吓了一跳,她面露怀疑之色望向师父,闫长青没喝酒,怎么说起醉话来了,杀掉戴明池,谁去杀?他知不知道戴明池闭关冲击化神中期去了。 若无必要,红笺并不想叫石清响和晚潮峰这边的师伯师叔们多接触。 元必简就在赤轮,那是金灵根的元婴后期,不知是此前齐天宝之死令他心生警惕,还是来时戴明池对其有过一番耳提面命,他带着弟子来到赤轮之后小心翼翼和石清响保持着距离,甚少离开洞府。 难说他在看住灵泉之余会不会分出些许精力来监视石清响。 要自觉,不能给他添麻烦啊。 所以听闫长青这么说,红笺也顾不得他会不会生气,追问道:“那师父你准备建议他怎么做呢?” 闫长青很想再把那茶壶抓起来,丢到这小兔崽子身上去。 他虎着脸道:“所以我刚才问你,知不知道载之的下落。师父临去时把传宗主简传给了他,现在他却不知藏在了什么地方,若不是你大师伯说起,我还不知道他需得修炼到元婴才会回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叫你那朋友帮忙,把他找回来。或者你知道怎么打开护宗大阵,咱们大家一起想办法,我去把它打开就是。” 红笺怔了一怔,师父说他要去打开护宗大阵,是了,他已经是元婴了。 那这么说,这件事确实需要和石清响商量,别的不说,除了石清响,没有人能有办法引开元必简。 要做就必须尽快动手,戴明池随时可能出关。 丹崖宗护宗大阵一开,按师祖交待,连化神都得退避三舍,杀掉一个毫无防备的元必简易如反掌,如此一来,也缓解了小瀛洲的压力。真是一举数得。 只是……她看着闫长青,忍不住提醒:“现在宗主洞府内是个什么情况大伙一无所知,到时需要师父的元婴进入护宗大阵的阵眼,肯定会非常危险。” 闫长青面容冷漠:“那又如何?” 红笺望着师父,心中百味杂陈。 很难说她此时是种什么心情,眼看闫长青如此艰难才修成元婴,到今天还不知道境界巩固了没有,元婴有什么好处全未尝到,可对他而言既然他是元婴了,就该去代替徒弟担当起宗门的这件大事。 也许这么多年,他如此薄待自己,自己却始终对他生不起真正的恨意便是为此吧,师父这样的人,你可以不喜欢他,却不能不尊敬他。 一念到此,红笺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浓重的遗憾,为什么他们师徒之间会存在着这么大的隔阂?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轻声问:“师父,徒儿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