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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破碎红笺便已身陷于此,至于怎么进来的她还真是无法确定,现在争执这个与事无补,她道:“既然你不打算关我在这樊笼里,那就放我出去。” 上古灵泉纠正她道:“不是樊笼,这里是个不会被人打扰的修行静地,你只要将所有的灵气吸收干净,它自然会打开出口放你离开。” 罪魁祸首一本正经地一边撇清自己的责任,一边帮着她出主意,红笺心中只能苦笑。 她一时大意吞下了一滴灵液,便成了软肋被人家拿捏,处身之地灵气虽浓郁,若她真能放开手脚施展“万流归宗”,吸取干净用不了两天的时间。 还未到绝望的时候。红笺深吸了口气,问那上古灵泉:“你不会由中捣鬼?” 上古灵泉很干脆:“不会。” 红笺心念一动,这上古灵泉不知是不会还是不屑于说谎,对自己的问题一直都是正面回答,未作推搪,既然这样,她索性问道:“你与木系灵种本来毫不相干,你要它做什么?” 果然上古灵泉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的欲望:“我已在赤轮呆了数万年,纵有折风华和他的徒子徒孙帮助,却一直没能成功化形。它与我一样聚集了天地灵秀,难得却是木系的,待我将它的精华尽数吸收,应该就可以固化成形,到时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去做,不必局限于这区区方寸了。” 它如此坦荡,却将红笺识海里的木系灵种吓了个半死。 虽然木系灵种一早就感觉到秘境里那股强大的神识每每扫过自己都透着一股不怀好意,可也没想到老东西狠成这样,尽数吸收,那自己岂不是连渣都不剩下。 同样是集天地造化应运而生,这老东西在丹崖活了数万年还好好的,怎得自己就这么命运多舛?被迫跟着宿主颠沛流离就够倒霉了,这连最后一点希望都不给留啊。 它深深陷入了自怜自哀当中,以至红笺用神炁触碰它半晌得到的都是这么一种“天塌了”的情绪。 红笺无奈,眼见这精神脆弱的小家伙指望不上,很快将它放于一旁,时间如此紧迫,她现在可抽不出空来安慰旁人。 怎么出去? 蒲平平倒是压制了自身的修为进的跹云宗秘境,只可惜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蒲平平死后红笺在他身上得到一块玉牌两张玉简,都与这秘法无关。 符图宗当日伏击凌宗主时,便曾有一人将元婴的修为压制到了金丹,看来这压制修为的秘法应是符图宗的不传之秘,只不知道石清响有没有机会学。 因为脑海里出现了石清响,红笺自然想起前些天二人打的那个赌,她赶紧把思绪收回来,现在想这个也没用,眼下她能依仗的还得是自己。 她能拿出手来的包括《大难经》、万流归宗、中空剑还有万化生灭功。排除前三个,就只剩下了万化生灭功。 十分冒险,但好歹有一丝希望。 打定主意,红笺不再犹豫,她直接以神炁联络木系灵种:“哎,差不多行了啊,打起精神来,现在还没到要死要活的时候呢。” 木系灵种可怜兮兮地回应:“给我一个痛快,让我舒舒服服地去吧。” 红笺很想拿神炁冲着它翻个白眼,但介于这个难度太大了,她还是忍了忍,道:“我到有个办法,需要咱们两个冒一下险,若是顺利的话两天后秘境开启,咱们还能出去。” “那还不赶快试试。”山穷水尽之际突逢一线生机,木系灵种登时来了精神。 红笺却道:“不着急,有些话要先说清楚。这个真的只是试一试,能不能成我现在一点儿把握也没有,若是运气不好失败了的话,我就算结成金丹再不能出去,也会努力活下去,不会不管你。” 木系灵种登时大受感动:“你真是个大好人……” 红笺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同它道:“别忙说这些,就算办法可行,那老东西也会再出诡计刁难我们,眼下只能釜底抽薪,咱们两个命运与共,你自此再不是木系灵种,它才能绝了这念头放我们走。” 这话题先前红笺曾和木系灵种讨论过一次,灵种闻言有些紧张,问道:“你打算叫我干什么?” 红笺的意念十分郑重:“是我们一起做一件从来没有人敢做的事。你听清楚了,我没有办法一直压制着不结丹,为今之计只能自损修为。我有一门家传的功法,叫做‘万化生灭功’,原本这功法的要义是损己利人,消耗自身的真元帮助别人提升修为,但现在这里只有你我,没有其他人。” 木系灵种初开神智,并不清楚红笺这提议中蕴含的巨大风险,开始的时候还蠢蠢欲动,到了后来它听着不对劲儿,急忙推脱:“你不是打着把真元给我的主意吧?这可不行,你今天吞的那滴灵液就差点儿把我撑爆,再多一丝一毫也装不下了。” 红笺安抚它道:“自然不是。你的情况我知道,今天多亏了你。再说我就把真元耗尽了有什么用,又阻止不了结丹。”她脸上露出既思念又惆怅的神情,“我要的是自损修为,哪怕掉落到筑基后期也不怕,那样就可以放心吸收周围的灵气了。我记得很清楚,在我小的时候,我娘用‘万化生灭功’给方峥造一条木灵根出来,结果她境界掉落,在床上躺了很久起不了身。” 说到这里,她抹了抹脸,振作了一下精神,向木系灵种宣布:“我要用这功法在自己体内造一条木灵根出来,你会帮我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