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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元婴要动手打脸,到不是管仪白气急之下忘了施法,而是他实在气得狠了,生怕带着真元出去一招把这捣乱的小子打死。 哼,还蒙着脸呢,连丹都未结就敢来太岁头上动土,该不会以为闯了这么大的祸还能拍拍屁股溜之大吉,叫我跳着脚找不着人吧? 管仪白越想越生气,胡子乱颤,嘴唇都哆嗦了,暗道:“叫你不敢露脸,爷爷这就结结实实打上几十个大嘴巴,叫你肿得连爹妈都认不出来,这才算是成全了你个小兔崽子。” 红笺人既逃不掉,真元被元婴死死压制也无法反抗,但要叫她老实站着挨揍那是全无可能,管仪白的手掌到了,她猛一低头,却将手里的蒲平平趁机丢到了管仪白怀里。 一个死人!胸前还开了那么大一个洞! 管仪白是气糊涂了才未提前发现,此时猛一见着不由怔了一怔,这一愣怔,巴掌自然就停了。 红笺全面被压制,想通过神识传音自然不成,无奈之下只得粗哑着嗓子道:“这是符图宗的金丹蒲平平,他身上还有两张未用的符箓,送于前辈稍稍弥补一下损失。” 管仪白十分意外,他一直呆在仙园,还没有接到蒲平平死在秘境里的消息,但姓蒲的尸体既然在这里了,自不会有假。 管仪白心中起了波澜,既进了秘境,又会拿着符箓讨好自己的人管仪白忽然就想到了一个,可要真是那个跟着江焰来拿走“中空剑”的女修,做出这种事来,只会叫他更加生气。 他起了疑心,神识再细细一扫登时了然,心下带了火气,脸上却并不显露,冷笑道:“一派胡言,我要符图宗的符箓做什么?你不但将我的仙园搅得一团糟,害得仙昙花尽数凋谢,难不成还想着杀了人,嫁祸给我不成?” 红笺颇为无奈,这老元婴口是心非她上次便有所领教,眼下技不如人,给他抓住,不说好话是脱不了身了,只得道:“前辈,蒲平平死在秘境,这消息现在已有很多人都知道了,前辈只是凑巧捡到了他的尸体,何来嫁祸一说。晚辈方才不小心闯了大祸,眼下实在是没什么可以赔偿,还望前辈念在晚辈无心之失,高抬贵手,放晚辈一马,这天大的人情日后定当偿还。” 若在平时,话说到这里管仪白心里一软或许便抬手放人了,可此时他只要一看到仙园里遍地狼藉便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道:“放你一马?作梦!秘境崩溃该不会也是你搞得鬼吧?异宝呢,在不在你这里?” 他瞪着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红笺,红笺心中一虚,好在那木系灵种不知是刚才吃饱喝足懒得动,还是知道形势比人强,管仪白看了半天未看出异宝的痕迹,“哼”道:“混账,还挡着脸做什么,你闯下了大祸,我要将你交给宗主,由他来亲自处置。” 红笺被管仪白揪住不放只觉头疼,到没有慌乱,她一本正经道:“前辈真是要如此么?秘境崩溃,符图宗的金丹被杀,你可是有难以推卸的责任,叫殷宗主处理,你解释得清楚吗?” 管仪白闻言起先还不以为意:“胡说八道!”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怒道:“放屁,我哪知道你这么能折腾,是看着江焰那小子,才给了你‘中空剑’……” 红笺气定神闲点了点头:“很好,这又扯上了朱长老的弟子。当着符图宗来人的面你可千万别改口,就这么说!” 第一百五十九章 告别跹云 管仪白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有心一掌拍死这忘恩负义的无赖,可如此一来可就真赔得血本无归了,他咬了咬牙,勉强咽下一口老血,收回法力,喝道:“这笔账记在江焰头上了。记着你说的话,滚吧!” 红笺如闻大赦,生怕管仪白改变主意,头也不回地逃离了仙园。 出了仙园也不等于就安全了,跹云宗正封山彻查,到处都是搜查的队伍,五六个门人弟子一队,谁若是单独行动离远便会被揪住。 红笺不知道此时所有自秘境里活着出来的散修都被集中到了不远处的景端殿,她只觉气氛有些不对,目之所见与刚才那阵子混乱大不相同,没走几步便撞上了一队跹云宗弟子,幸好她神识远较这些人强大,发现得早,及时藏了起来。 待偷听了这些人相互间的对话,红笺才意识到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预料。 所有的人都在寻找一个拿到了异宝的黑衣散修,只要发现还有自秘境活下来的散修,立刻“请”他去见各位长老。 红笺有“仙霓霞光”不假,可并不是说有这宝贝她真就变成隐身人可以光天化日行走无碍,一样会被人瞧见,就算在隐匿气息方面,遇上了殷泉、朱显这些老元婴,稍稍大意或者运气不够好也会被当场识破。 红笺别无它法,只等老老实实藏起来等待天黑。 她想:“真要命,江焰到底有没有认出我来?他哪怕是心有怀疑,也会劝说卢雁长,叫他不要担心的吧。” 想也知道,卢雁长迟迟没有听到自己的消息会急成什么样子。红笺很焦虑,也怕他关心则乱闯下祸来。 天擦黑的时候她看到小瀛洲的元婴长老奚旭领着徒弟高鸿礼匆匆经过,两人应当是去往仙园,因为高鸿礼边走边道:“师尊,不是说仙昙花一共结了九个花苞么,怎么又说只开了一朵?” 奚旭叹道:“去看看吧,管仪白既然传出话来应该不假。此行真是不顺利,本来哪怕只有一朵,毕竟咱们是为宗主来求药的,与段夫人他们为驻颜丹而来大不相同,跹云宗也会看在彼此的情份上将这花给咱们带走,可偏赶上他们的宗门秘境出事,我看殷宗主心情极差,未必好说话。不管怎样,一会儿师父豁上老脸,好好求求他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