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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有风没好气地道:“是,你嫌弃我,一口一个前辈的叫,我当然能看出来。” “……” 红笺想:你有时候是前辈,有时候却表现得像个孩子。 过了两天,季有云那里没有动静,季有风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两个人依旧是打赌消遣,只是赌注在季有风的提议下有了变化。 季有风说:“丫头,咱们加大赌注吧,我若输了,说点儿秘辛给你听,总不叫你吃亏,你若是输了,我记得当初看你帮着你弟弟修炼的那个秘法挺新奇,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水灵根能练?你每输一次就背一句口诀给我听。” “万化生灭功吗?这是我家传功法,蕴含着五行相生的法则,自然任何一种灵根都能学会。” 在红笺看来,万化生灭功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功法,当年爹娘只说不要叫人知道,也没说不能外传,季有风要听,她自然绝不藏私。 二人打赌,红笺向来输多赢少,故而很快她就把完整的一部万化生灭功输了出去。 她赢的几回季有风所说“秘辛”果然称的上是秘辛。 “我当年一摸你手腕,便发觉你十分适合修习‘大难经’,果然只是教给你五十余字的开篇,你就自行摸索到了入门的途径。水灵根学‘大难经’,必定要辅以万流归宗这个本命武技,等修为高了以后,这门武技会起到十分关键的作用。这也是修炼‘大难经’水系要比其它三系占便宜的地方。” 筑基这么久,红笺早已发现选万流归宗做本命武技的弊端,听季有风这么说,她道:“万流归宗这武技对付水修自然厉害,可遇上其他灵根的修士,实在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啊。” 季有风笑道:“寻常的万流归宗,对付水修也是白给。你运气不错,早早就将万流归宗升了一级。哪怕修炼了‘大难经’的季有云,万流归宗第一次升级也是筑基中期的事情,筑基后期他再次升级,配合‘大难经’,可就不是只吸水真元了。” “哇,这么厉害。”红笺惊叹,她做练气学徒的时候拿万流归宗欺负过筑基期的简绘,深感这门武技实是威力巨大,若是不管什么真元都能吸取,那便弥补了它先天的缺陷,真是想想都觉着神往。 但随即红笺便想到她不能把这种神往表露出来,一则“大难经”是季有风的保命护身符,她可一点也不希望得到季有风的传授,再者她陪着季有风被关在牢里,修炼只是一种奢望,徒然加重季有风的负担。 季有风望着她笑:“你也别想的太过简单了,再厉害的功法也都是循序渐进,不存在一步登天的捷径。每个人的机缘不一样,武技进阶的方向就会不同,季有云在筑基后期的时候万流归宗只多了吸收木真元的能力,哪怕是现在,他依旧拿火系真元没有办法。不过为他蛊惑的人太多,用不着他自己动手了而已。” 红笺点头受教,原来季有云的功法还有如此大的一个破绽。这也好理解,水火两系原本相克,妄图以水吸火与天地法则相悖,这其中的困难纵是元婴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克服。 这“大难经”……红笺往季有风身前凑了凑,眼神晶亮。 “前辈,你说学了‘大难经’,旁人在想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真的么?你把手放在他脑袋上,他的过去和未来,你也都能算到?” “现在的‘大难经’只有残本,还要受到诸多限制,若是真将我和季有云所学还有那流落到魔修手中的经文凑齐,你就知道它的厉害了。” 红笺忽而有些担心,她道:“季有云曾经送了人去魔修那边,他不会无的放矢,他很笃定地说‘天幕’肯定会重新开启,若是他真得到了那一半经文,会不会实力大增?” 季有风道:“这是自然。到那时说不定洞悉你我脑中的秘密对他而言都不再是难事。” 他突然伸手轻轻摸了摸红笺的头顶,安慰她道:“别怕,事情不会糟到那一步的。三个化神,金东楼已经死了,道修之中哪能这么快便再蹦出一个化神来。所以我想季有云定是打着他自己的主意,他要先想办法将自己的修为提升至化神,我太了解他了,他和我的祖先可不一样,绝不会甘心做戴明池和刑无涯二人的嫁衣。” 季有风的安慰起到了作用,红笺闻言放下心来,她想:“对嘛,前辈说的很有道理,这才是季有云这种人会做出来的事。可他是元婴的时候,戴明池信任他,刑无涯也不在意听他指使,若他也成了化神,戴刑两人还会如此全无防备?最好他们三个勾心斗角,打成一团。” 此时牢房里一灯如豆,红笺就歪坐在床榻上,肩膀靠着她身旁的季有风,将近二十年的相处,使得她对季有风有着一种超出想像的信赖,这种信赖冲淡了自那日季有云突然露面便盘旋在她心头的一丝不安。 那个时候,红笺以为,她和季有风这样的生活还会持续很久,即使偶有风浪,有前辈这样的一个人拿主意,也足以应付。 孰料几天之后,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宁静。 这是一个红笺从未见过的老者,他的相貌十分丑陋,脑袋出奇的大,脸很长,五官就像是被一只力量极大的铁拳迎面击中,因而被砸得凹陷了进去一样,个子又矮。反正此人浑身上下没有丁点地方像样,丑到了叫人瞧上一眼就需赶紧将眼睛挪开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