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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因为你帮了我的忙啊。”苏夭压低了点声音,“我知道你一直在偷偷帮我引顾客过去,我没什么可报答的,就拿这盒饼干当谢礼吧。” 小丑沉默地看了会儿,摇头,将盖子盖上塞回她手里。 “拿去给尼尼吃。” “他吃太多甜的不好,你吃吧……” 苏夭想劝几句,可他已经不再理她,转身又投入工作中。 十分钟的休息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苏夭不得不回到表演桌边将饼干放好,准备开始工作。 观众们还没来,同团的一个女杂技演员倒是先来了,状若无意地走到她面前,笑问:“今天很忙呀?” 苏夭记得这人,叫玲玲,比自己进团的时间稍微晚一些,做人比较伶俐,平时总跟着莉莉屁股后头当她的小跟班,连杂技也是跟她学的。 两人平时基本没来往,玲玲今天莫名其妙跑过来套近乎,里面必定有莉莉的意思。 苏夭只几眼就看了个通透,收回视线淡淡道:“还好吧。” “苏夭,你怎么突然能吸引到那么多人看你的表演呢?教教我们吧,不然我们也得被老金爹训了,说我们不长进。” 玲玲做出个委屈模样,仿佛忘了曾经苏夭被训斥时,他们是多么的幸灾乐祸。 苏夭懒得戳穿她,把扑克牌拿出来一副副摆放好。 “没什么可教的,就是努力表演而已。” “诶,你这样就不太好了吧,大家都是同一个团里的人,不能你吃肉让我们喝凉水啊。” 玲玲颇有点死缠烂打的意思。 苏夭不再看她,专心等待观众们回来。 玲玲心有不甘,干脆自己在桌上找秘密。偶然间瞥见桌底下露出来的书本一角,悄悄记在心里,打个招呼离开了。 当天下午,杂技团的表演都还没结束,老金爹突然派人通知苏夭,说是有事找她,要她马上去帐篷。 苏夭心中有所预料,竖起牌子走去帐篷,在门帘外喊了声:“老金爹。” “进来。” 里面传来回应,苏夭掀开帘子走进帐篷,看见老金爹躺在一张嘎吱作响的竹摇椅上,手边的小桌摆着烟灰缸和一瓶二锅头,瓶子里的酒只剩下一半。 “你过来了。”老金爹拿起二锅头喝了口,咂咂嘴,吐出一口满是酒臭味的气。 苏夭垂头站在他面前,模样乖巧。 “老金爹有什么吩咐吗?” “今天看表演的人如何?” “还行,比往日好得多。” “那就好,干咱们这一行的,有人看才有饭吃。” 苏夭嗯了声。 老金爹歇了口气,又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小孩啊,为了吸引观众总想弄点新东西。不过这新东西,自己想出来的才能用。要是从别人那里拿,那可就是偷了。” 苏夭故作不解:“我不明白老金爹的意思。” 他笑了两声,眼神阴冷。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心眼呢?非得让我点明了说吗?不说是为了给你留点面子,你真当我不知道你这两天表演的都是什么?” 苏夭犹如被他戳穿秘密,身体猛地一震,后退两步,最后仓惶地低着头。 “老金爹……我不明白,你明明还会其他魔术,为什么不能教给我。” “你从小到大都跟着我,怎么还是不懂事?不教你是因为心疼你。变戏法这活儿又轻松又安全,哪怕一个看你表演的人都没有,我也没把你赶走,还用明说吗?” 老金爹沉下脸训斥几句,伸出手道:“你别废话了,把东西交出来。” 苏夭一动不动。 老金爹低喝一声:“交出来!” 她哆嗦着从怀里掏出那本皱了皮的魔术书,递给老金爹。 他接过来翻了翻,冷声问:“你又学会了几个?” “三四个……” “以后别再让我看见这种事发生,出去。” 苏夭转身要离开,却发现帐篷的角落里跪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瘦骨伶仃衣衫褴褛,黑猴儿般胆怯地看着她。 她心中第一反应是老金爹又拐了小孩儿来,咦了一声。 “这是谁?” 老金爹随手将魔术书放在桌上,瞥了眼说:“咱们团的新人,没爹没娘在路上游荡,我就捡了来给她碗饭吃。” 苏夭仔细打量那女孩,虽然瘦,可是辫子上绑着蝴蝶结头绳,指甲修得整整齐齐,衣服脏而不破,显然不是什么孤儿。 加上女孩的神情太惶恐了,脸上还有些青紫痕迹,像是被谁警告过。 她回过头说:“原来又是个新姐妹啊,不知道老金爹想让她学什么。” “还没定呢,大家都忙得很。” “是么……那我走了。” 老金爹懒洋洋地嗯了声,苏夭走出帐篷。 杂技团在这儿表演的事传出去,十里八乡的村民都跑过来看。老金爹已经很久都没有生意这么好过了,特地让大家加夜场,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才收工。 苏夭自入夜后就开始担心尼尼,怕他晚上一个人待在木箱里会害怕。因此晚会一开完,她就端着晚饭匆匆往木箱跑。 “尼尼,你睡着了吗?” 苏夭照常站在木箱外询问,里面没有人回答。她以为尼尼已经睡了掏出钥匙要开门,却发现锁是挂在上面的,根本没有锁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