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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浓笑道:“你既然知道我猜不到,还不快说。” 穗枝道:“陛下将昨天带走的所有宫人都放出来了。” 意浓道:“所有?” 穗枝点点头。 意浓瞧着自己被花汁染红的指甲发笑,半晌道:“还真奇怪。” 她确实看不懂了,刘询要保张七子,起码也应该再审一两天,好给大家看自己已经命人清清楚楚的审问过了,怎么问也没人招,这才放大家回去的。他不保张七子,就不会管这审问了,那廷尉府走流程也不会这么快就把嫌疑人都放走。 不过意浓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没打算这样就能除掉张七子,但是得先败坏她的名声,破坏她和刘询之间的感情。霍太太当年做的事,证据早就没了,唯一能威胁到她的就是刘询听了张七子的话以后会在心里埋下种子。 上官太后却不这样觉得,她觉得那天自己的话都说的那样决绝了,刘询起码应该再审问个十天半个月才对得起她,她宁可这么久的时间里没什么人使唤,也不愿意见到他这么一两天就把人都放出来了。难道她在他心里就这样微不足道吗?难道奶娘说的是假的,他其实这样喜欢张七子吗? 上官太后冷着脸,依仗着大汉以孝治天下的传统,恨恨道:“你们传我旨意,日后谁敢把张七子和二皇子放进长乐宫来,或者将她的东西带进来,就立马杖毙。谁敢来求情,就一起别踏进我这长乐宫来了。” 第67章 爹请你长命百岁(43 上官太后这道旨意颁下来,除了让大家都知道她对张七子看不顺眼外,也没多大用处。诸位妃子仍然像往常一样热热闹闹来长乐宫请安,闲聊的时候也绝不会提起不该提的话题。但是未央宫呢,刘询对张七子——不,现在应该说张婕妤了——的特殊照顾大家都知道,他对她越发宠爱,对她的儿子也疼爱有加,连长安城里随便哪家酒楼的小二都知道二皇子有望被封为太子了。 意浓也是因为刘询这浮夸的演技猜出了几分端倪,只是她试探了几次,但刘询始终避而不谈,意浓愈发疑惑起来,尤其是她听霍太太说长安城里关于张婕妤被刘询宠爱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百姓们自发的编出无数版本的故事,最离谱的一个版本是说张婕妤是个九尾狐狸化成的妖姬,迟早要和妲己一样祸国殃民的。 当时霍太太跟她忧心忡忡的重复这个故事,意浓立马笑喷了,刘询若是对张婕妤的感情是真的,他绝对不会放任这些流言不管的。可是现在民间流言越演越烈,他却放任不管,这绝不是他的风格。 那天晚上,刘询在椒房殿过夜,她坐在椅子上,一面用梳子梳头发,一面和他说起这个:“我知道陛下疼爱张婕妤,但是现在外面的流言可实在太不像话了。你既然疼她,就该管一管,也是为她好。” 刘询从床上下来,将梳子接过来,给她梳着头,微笑问道:“外面都怎么说?” 意浓白他一眼,将今天下午霍太太过来讲的十几个版本的故事给他复述了一遍,她记性很好,口才也不错,说出来倒比民间流传的版本更为精彩。刘询一面听,一面笑,乐不可支道:“他们想象力还是这么好。” 意浓道:“陛下怎么纯听故事似的发笑呢,别忘了这故事其中一个主角就是你自己啊。” 刘询看着等人高的铜镜里照出的他二人的影子,模模糊糊的交叠在一起,仿佛天生就是一体似的。他微笑道:“好教皇后知道,我是故意的。” 意浓笑道:“好教陛下知道,我早猜到了。” 刘询道:“当然了,我的皇后这样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呢。” 意浓道:“我猜不到的事情多了,比如陛下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放在这流言的漩涡中心,我可着实猜不透了。” 刘询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然后道:“再过几天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又过了几天,长安城忽然抓起来好多人,不止长安,其他地方也有不少人一夜之间都被关进了死牢里。一时宫外人心惶惶,宫内也是同样的,得宠了好几个月的张婕妤等人也被抓了起来,这次抓捕可不像上次那样客气,连同张婕妤本人都被关进了监狱里,也没有人去审问她们,仿佛是要将她们关在监狱里直到死似的。 被抓进去的人心急如焚,监狱外面的人也是惊慌失措的。 意浓没想到刘询会弄这样的大手笔,看起来张婕妤一定是犯了什么大错,可究竟是什么错才能牵连到宫外那么多人呢?她不由打了个寒颤,难道和许平君有关?这下岂不是也要牵连到霍家出来?她为什么不早对张婕妤下手呢?唉,她……她得想办法封住张婕妤的口。 意浓想出办法,才知道刘询刚才又下了条旨意,不准任何人去探视张婕妤。 她深深吸了口气,去找刘询,问他:“陛下,张婕妤究竟是犯了什么错?” 刘询狐疑的瞧着她,倒没多心,等她坐下了,才道:“你和她关系倒还好,只是她确实做下了无可饶恕的大罪——她和匈奴私联!” “啊?” 刘询看着她惊诧的表情,放缓语气,目光和蔼道:“我从看到那篇《猗兰赋》以后就对她起了疑心,不知道她怎么这么神通广大。这些天多方调查,才查到了她和匈奴来往的把柄,所以我一面大肆宠爱她,让匈奴以为他们捞到了条能动摇大汉的大鱼,一面派人冒充她的使者与匈奴来往,截断他们的通信,才将他们这些年派来中原的奸细都一网打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