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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和豫瞳孔倏地放大。 “你终于来了啊!”带着几分感叹,低沉醇厚的男音从身后轻轻略入到钟和豫的耳畔,透过耳朵的声线是那么熟悉,钟和豫瞳孔黑睛一缩,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不可置信道,“周……秉扬?” 听到自己日日夜夜思念的人仅凭声音就辨别出了他,男人这一刻心情很好,唇角翘了起来,“嗯,是我。” “你为什么会来这儿?”钟和豫眼罩下的睫毛不停颤抖,下意识地否决了自己内心的猜测,不愿去相信自己在那一瞬间升起来的念头。 秉扬不是那样的人。 他始终坚定如一的相信着。 钟和豫甚至给自己找好了借口——周秉扬是为了救阿璃和小乐,所以才出现在这里。 “嗯?我为什么会来这儿?”周秉扬有些奇怪,眉梢挑起,下颚抵在钟和豫的肩头,语气有些失望,“我以为你会在听出我声音的那刻就明白我的用意。” 钟和豫张了张嘴,“什……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周秉扬抱着钟和豫,鼻息轻轻喷洒在他的周围,感受着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气息,低低笑道,“豫哥,就像你心中所想的那样,不要再为我开脱,我的的确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男人在他的耳畔低低笑着,嗓音逐渐低沉,可话落在钟和豫耳中,犹如一道冲天惊雷炸起,在他那本就跌宕起伏的心口处又落下一道口子。 钟和豫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 哪有变态会说自己是变态的? 可偏偏今天,周秉扬就是这么干了,竟还将变态二字说的如此的理直气壮冠冕堂皇。 一瞬间,钟和豫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作出什么反应。呆愣没过几秒,钟和豫才迟迟反应过来,“人是你绑的?” 周秉扬琥珀色的眸子眯起,弯着眼笑起,“是啊。” “是我绑的。” “混蛋!”如果不是钟和豫的手被手铐锁死,他一定会转过身给这家伙重重一拳,打的他连他地下的妈都不认识,“你到底想干什么?哪有人会跟自家兄弟开这种玩笑的?” 岂料,周秉扬听了这话后眉间笑意更深,闲庭信步地走到钟和豫的面前,慢条斯理地摘下他头上带着的眼罩,就像是伺候古代上朝时的皇上一样,动作非常小心。 清冷的月光从钢灰色的石窗前洒了进来,零零散散落了一地,空气中颗粒大小的尘土在漫天飞舞,落在窗台,落在地上。 钟和豫睁了眼,正对上男人含笑望着他的视线。平心而论,周秉扬的长相是毋庸置疑的,他生的俊美,脸部线条紧致流畅,下颌线清晰,骨相优异,侧部轮廓棱角分明。 恰到好处的柔美又为他添了一点温和儒雅的气息,上挑的三白眼正与他的剑眉搭配,虽俊美却一点也不失男子气概。 望着眼前儒雅的略显病态的周秉扬,恍惚间,钟和豫竟透过他的眼眸想起了周秉扬小时候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半大少年。 浑身的戾气满的似乎快要溢出来。 钟和豫第一次见到周秉扬时,小孩正在跟人打架,嘴里斜斜叼了根狗尾巴草,看上去就像是道上的老大,统领一票小弟,威风堂堂,气势十足。 可了不得。 二十年后,男人身上的混不吝收敛的一干二净,喜穿休闲衣裳,爱品茶品人生,明明没近视却偏偏要戴个金丝框眼镜,打扮的人模狗样的。 “豫哥。”对上钟和豫略显怀念的视线,周秉扬嘴角往下压了压,“防止你乱跑,这手铐我就不给你解了。” 钟和豫直到现在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依然充满了极大的信任,知道绑架案是他策划的时反而也不急了,配合的伸出手,“嗯,看,紧不紧,不紧的话我手再收紧点。” 周秉扬唇角压下,“豫哥,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钟和豫笑了笑,“秉扬,玩够了吗?玩够就放小乐和阿璃回家。你将阿璃带走的这几天,小乐可着急坏了。” 他依旧认为,周秉扬只是将钟璃接走玩几天,就像以前一样。 “玩?”周秉扬沉下脸,“到现在你还认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望着钟和豫那自带兄长光辉的脸,男人假假叹口气,“那我这个坏人当的可真是失败,既然不信,那就请豫哥你转个身吧。” 钟和豫带着笑容转身,以为周秉扬又要跟他开一个小小的玩笑,就像以前一样。可谁知,转过身来,刺激视线的鲜红血液大片大片地呈现在钟和豫的视线里,他的妻子温乐倒在血泊中,侧着头望向工厂另一端,鲜红的血丝盘踞在瞳孔中央,头发凌乱,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小乐?” “小乐?” “死了。”周秉扬好心提醒。 骤时,钟和豫蹭的一下转过身来,眼睛瞪得犹如铜铃那般大,泪水顿时澎涌而出,脖间的青筋暴起,“是你干的?” “不不不,不是我。”周秉扬笑的像个斯文败类,“我可不会做出强/奸她的这种事,怎么说我与小乐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男人抬起手推了推眼镜,镜片底下的眸子闪过一丝流光,勾起唇角轻轻笑道:“只不过,是找了几个男人一块上她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