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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这打扮也是偏向柔弱秀气的小家碧玉,好在父母眉眼都有皇家的傲气,不至于让她看起来小家子气。 闻言,百里凝霜只是侧过身,替夜皎月将披风拢了拢,“这里风大,回去吧。” 没有答夜皎月的问题。 夜皎月也聪明,没有多问。 夜晟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然后伸展了下手臂,百里凝霜回头便瞧见他这懒惰的样子,顿时不喜。 “晟儿,你父王这一去,短则半月,长则数月,你莫要荒废了这时日,今早接手朝堂政务,别叫本宫和你舅舅失望才好。” 又来了…… 夜晟觉得自己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不禁敷衍地低着头,抬手拱了拱,“是,母后。” 他心里却不以为然,父王都走了,没人看他不顺眼了,再说了,朝堂不都在舅舅的把持下吗?他还需要接手什么?只等哪天父王退位,他直接上任便是了。 夜皎月扶着百里凝霜,兄妹俩将她送回寝宫,才出来。 “王兄。” 见夜晟举步便是回他的寝宫,夜皎月轻声叫住了他。 夜晟顿时不耐烦地转过身来,“又怎么了?” 他和夜皎月倒也没有多亲厚,毕竟夜晟喜欢漂亮有生命张力的美人,像他妹妹这样,弱不禁风的,他还真不喜欢。 但毕竟是一母同胞,母后又宠她,他还是让着些的。 夜皎月往前走了几步,待没有百里凝霜的宫人候着之处,才低声问,“父王缘何忽然去北国?是不是你……又闯祸了?” 她声音压低,轻柔细语的,但面容一副苍白之色,夜晟又怜惜了一二,便只咳嗽了声,别过眼,“我跟你说,你可别往外说啊,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内情……” 夜皎月闻言,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过,一瞬便展开。 她抿了下薄唇,面上与嘴上都是如出一辙的乖顺,“好。” 对她这态度很满意,夜晟便附耳低声将玉玺的事给说了。 夜皎月眉心狠狠地一跳,“你!你怎么这么糊涂!玉……那能是随手弄丢的物件吗?那父王此去……” 她忽然想到刚刚城墙上母后那讳莫如深的冷漠表情,心下一紧。 加上前夜,听闻舅舅连夜进宫过。 夜皎月觉着,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她便及时止住了话头,看夜晟的眼神有些复杂,从小到大,夜晟闯祸无数,但因为他是男儿身,是母后的嫡长子,便可以胡作非为,无法无天,反正,不管他做错了什么,母后都会为他收拾烂摊子。 只是不想,如今就连传国玉玺这样大的漏子,他也敢捅出来,母后更是直接将父王送去填补这个窟窿。 看来,母后与舅舅私底下应当是有了算计,想要扶持这个草包王兄上位了。 夜皎月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高兴么?也还好。悲伤吗?那也没有。 父王不喜母后,不喜王兄,待她只稍加了几分好颜色。 但她知道,她本不该出生的,是母后算计父王才有的她,所以父王对她才会只有几分好颜色,没有绝对的宠爱。 而母后呢…… 她的宠爱不过像是给小猫小狗似的打发,她心中永远以王兄为先为重,她不过是排在王兄之后的次要。 永远如此,哪怕她明明比王兄优秀,不管是学识还是见识还是品性。 只可惜,就败在了她是女儿身上。 “怎么了你这么激动?皎月,皎月?” 夜晟还想着宫里的美人呢,没有什么心思陪妹妹在这聊国家大事,但见夜皎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只好耐着性子,问了句。 夜皎月忙回过神来,摇摇头,“我乏了,先回去歇着了,王兄早点歇息。” “成,去吧去吧。” 巴不得她赶紧走的夜晟立即露出了笑脸来,摆手转头就走。 而夜皎月没有立即离去,只是望着他这潇洒快活的背影,将袖中的手掐得通红。 再说夜枭一行,行了几日水路,下了船,好不容易赶上陆路。 “小泉子,到哪了。” 夜枭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一直在赶路,他岁数也不小,自然会有些疲惫的。 泉公公上前来,给他端了一盏提神的茶,恭敬回道,“回禀陛下,前头就是北国边界了。再走个十日,便能到北国京城。” 北国啊…… 夜枭掀开帘子,看了眼远处郁郁葱葱的山峦。 一时陷入了回忆中。 年轻时,他还未登基时,尚自由,走南闯北,那时便觉北国真是大好风光,让人流连忘返。 再然后,他便遇到了一生难忘怀的挚爱。 徐若宁这三个字,是他念起,都会痛彻心扉的柔软之处。 他爱她的美貌,也爱她的温婉才情,更爱她的善良体贴。 只是到最后,他的爱,却成了杀向她的刀。 若宁,我又回到北国,你的故土了。 只是,物是人非,我上天入地天宫黄泉,怕是都难寻见你身影了。 斯人已逝,生者何其悲。 “陛下。” 这时,泉公公忽然神秘地给夜枭递上一张字条。 夜枭微微疑惑,但还是接过了,展开一阅,顿时眼中大喜。 “当……当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