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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并没有发现她们,因为衾嫆已经拉着淮娘闪到了墙拐角的视线死角处。 有惊无险。 “走。” 等确定那人回屋了,衾嫆才对淮娘说了声。 淮娘点头,浅浅地呼了一口气。 随后两人来到门口。 门却是被锁上的。 “白天还没有锁……” 淮娘忽然话哽住,“是族长。” 她断定地说道。 一定是族长担心她找到什么,干脆将门锁上了。 “这好办。” 衾嫆却并不意外地扬了扬嘴角,从袖子里拿了一根长针,直接插入锁眼里,扭了几下,然后一抽。 手再将锁一拉,锁就开了。 淮娘不禁哑然,低声惊奇道,“你身为王妃,怎么还会……” “还会做贼的本事?” 衾嫆将长针收回,狡黠地眨了眨眼,一点都不介意地接了这个话。 “我不是这意思。” 淮娘摸了摸鼻子。 “殷家几兄弟人才济济,这是殷老三教我的。” “殷老三?他不是擅长暗器……也对,暗器多,这就不奇怪了。” “行了,进去吧。” 往左右看了眼,确定没有人发现,衾嫆将门打开,闪身进去。 “呼——” 淮娘拿出火折子,照了照,虽说玄青死了十五年,但是这间屋子依旧保持得很好,干净而完整。 可见是经常有人来打扫的。 “你说,里头真的会有证据吗。” 大概是近乡情怯,一想到这是那个男人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她就心情复杂,不知道该不该往前。 衾嫆却道,“族长是念旧的人,他将这间屋子保持得这么完好,可见,你爹留下的东西很有可能没有被动过,他还不许我们接近这屋子,又落了锁……” 她微微弯唇,“一开始我还不确定,但落了锁,我想,有九成把握了。” 第615章 住所,她爹留下的东西 闻言,淮娘心情很是激动,她要的就是证据,如果这次没白来,或许,离真相就更近一步了。 两人悄无声息地走进了里屋,玄青的住所很简单,就一间屋子,一张床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 院子里搭了个简单的灶台。 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尽管被人无数次的打扫过,却经不住这积年累月的风霜蹉跎,纸张斑驳泛黄。 淮娘点了桌上的蜡烛照明。 随后拿起桌上的书信,信封陈旧得她不小心就碰掉了一角。 她眼眸一闪,打开没有署名的信,有了信封的前车之鉴,她这次极其小心地将信纸摊开。 泛黄的纸上,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被晕染过。 但依稀可以看见那“吾爱兰儿”这四个字—— 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想来我已经时日无多了,很抱歉我终是没能履行对你的许诺,我要辜负你和孩子了。 我还记着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那条望淮河边上,所以你常说,孩子出生了就叫淮娘,不知淮娘此时可有大名了…… 这封信没有写完,便断了。 淮娘眼眶微微泛酸,原来她的名字,还有这样的来历。 只是她懂事起娘亲便从未提过,她只说,她的故乡在望淮河边上,便给她随口取了这个名字,因为懒得想文绉绉的名字,便没有说另外再娶个什么大家闺秀的名字。 原来,这才是原因。 淮娘拆开第二封。 依旧是以“吾爱兰儿”起头。 ——白族那边明天要来人了…… 只这一句,便没有了。 再拆开,便都是些相思之情,没有什么别的内容,但看得出都写得很琐碎仓促。 最后一封。 ——对不起,我还是给你寄了那样绝情的信,我知道以你的性子定会恨我,不过没关系,恨比爱容易放下,恨我吧。兰儿,这辈子我辜负了你和淮娘,先走一步,下辈子,我会早些到望淮河畔等你。 信在这戛然而止。 但有些事情也就好解释了,这些字迹和纸张都很旧,不是伪造的,那么,族长说的她爹并非薄情抛弃她们母女这事便是真的。 “或许,我和我娘都误会他了。”淮娘将这些信重新装回去,放回原处,感叹之后却又讥诮地道,“只可惜,他太低估了我娘对他的执着程度。” 他以为她娘亲可以放下他,可是娘亲就这么苦苦地等了他十几年,到最后郁郁而终,都不曾将他放下。 一时间,她心中竟不知该怪谁,怪她爹么?可是他的确是在生命的最后都记挂着她们母女。 怪老天? 或许吧。 “淮娘,你还好么?” 衾嫆听见极轻细的啜泣声,不由得伸手轻轻地拍了下淮娘的肩膀,手搭在上面,无声地给予安慰。 “我很好。” 抬手飞快地抹了下眼角,淮娘吸了吸鼻子,转过身来,冲衾嫆笑了笑。 “继续找吗?” 衾嫆又问。 淮娘扫了眼屋内,最后目光落在床上的小木箱上。 “继续。” 她眼里划过一丝坚定,既然知道她爹不是负心汉,那她就更要将他的死因调查清楚了。 淮娘直接朝床边走去,伸手将床头的小木箱子提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