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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勺一勺的喝会更苦。” 衾嫆默不作声地将蜜饯喂到他嘴边,他叼着,放进嘴里,含了会,才开始咀嚼,然后咽下去。 朝她的方向露出一个让她放宽心的笑来。 “没事,我有些困了,我先睡会,午膳不用喊我,你记得自己吃。” 他现在头很疼,眼睛也不舒服,不想叫衾嫆太过担心,便如是对她说着。 衾嫆点头,因着沈寄年也这般交代过,最好是让他多睡觉,她便扶着他重新躺下去,给他拉了拉被子盖好。 守在床边,直到他睡着。 等到了午膳的时辰,直到腹中感到饥饿了,她才想起来要去用午膳。 看了眼熟睡中的楚漓,随后才起身,悄声出去。 小桃几个在门外候着,见她出来,压着声音询问一句,“夫人,午膳好了,现在去用吧。” 衾嫆微微点头,然后便去厅里用午膳。 戚大将军不在府上,但是近日因为有沈寄年在,于是,衾嫆便去前厅招待。 她见殷老二站着,不禁嘴角勾了勾,“殷二哥坐下一起吃吧。” 出门在外的不需要那么多规矩,更莫说如今殷老二也不是自己的属下了,不必这么尊卑拘谨。 “这一桌子的菜,都是我爱吃的!”殷老二也不跟衾嫆客气,直接坐下,笑呵呵地在沈寄年身边说着,“这几道菜这么清淡,一看就是沈大夫喜欢的,娇小姐真是周到!” 沈寄年现在看到他就想到他早晨怎么扰人清梦的,没有什么好脸色。 闻言也很是嫌弃地说一声,“话真多。” 噎得殷老二闭了嘴。 行,神医最大最牛,他可还有求于人,不能得罪了这家伙。 “吃吃,都吃。” 等衾嫆落座净了手,殷老二才拿着筷子开始吆喝。 衾嫆笑笑,“接下来的时日,还都有劳沈大夫了,等相公他的眼睛好转,我命人带沈大夫在城里四处转转?” 沈寄年不动声色地夹了一筷子青菜,闻言眉梢一跳,似笑非笑地挤兑了衾嫆一句,“你意思是,没好转之前,这几天我都不能出府了?” 被他噎了下,衾嫆却只是笑意微微收了收,语气淡然地回着,“倒也不是说不能出府,而是我没有那个心情安排。所以,辛苦沈大夫先在府里看看花,钓钓鱼了。” 这下,轮到沈寄年无话可说了,他就知道,别指望衾嫆在楚漓的事上有点退让的。 她连虚伪都不虚伪一句地就承认了她的用意。 “放心吧,醉美人那样的毒他都没死,更别说小小的眼疾。” 殷老二在一旁咳嗽一声,觉着这说下去火药味都要起来了,便忙打圆场,“哎呀,食不言寝不语,你们大户人家不是挺讲究这个吗,别斗嘴了,快吃快吃,菜都要凉了。” 于是,接下来一顿无言。 衾嫆胃口不怎么好,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先行失陪。 她走到门口,胃中不太舒服,忙拿了帕子掩着唇,疾步走回了和楚漓住的院子。 “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沈大夫瞧瞧?”小桃扶着她,见她蹙着眉心,帕子捂着唇,一副想吐的模样,不禁有些慌张。 衾嫆却摆摆头,压下了喉头的不适感,“没事,大概是厨房今日做的鱼太清淡,没压住那鱼腥味……我有些反胃罢了。” 想着楚漓,她便将此事按下,然后轻手轻脚地进了房中。 怕楚漓睡着了出汗身上难受,她让书语搬了冰进来,然后自己拿着扇子给他打扇。 此时天已经进入了夏日炎炎的季节,屋内开着窗户,放着冰,稍稍减了些燥热。 小桃不多时蹑手蹑脚地端着一小碟子放了霜糖的酸梅子进来。 “夫人,吃些梅子压压吧。” 她记着衾嫆午膳没吃几口就反胃的事,特意去找木槿,让他赶紧买些回来,然后端给衾嫆。 衾嫆原本这会儿是有些想打盹儿的,通常午后她都会再睡会。 但是因为胃里泛酸恶心,她只能坐着,一躺下怕更难受。 此时闻着酸梅的酸气,她竟难得的清明了些。 伸手捻了一颗,而小桃立即从她手里接过了扇子,动作很轻地给她和楚漓两人一块儿打扇。 见状,衾嫆冲她笑了下,还是小桃贴心。 然后将梅子塞进嘴里。 这梅子酸得很,但是衾嫆却觉着终于嘴里喉咙里还有胃里没那么恶心了。 她咀嚼了几下,便咽下。 然后又尝了一颗。 “天热容易没胃口犯恶心,你也吃点。” 衾嫆拿了一颗,递小桃嘴边。 这丫头贴心又勤快,要不是她,自己这会儿还在恶心呢。 而且她打扇也的确手都打酸了。 小桃先还是摇头不敢接,但衾嫆执意,梅子都贴着她唇边了,她杏眼瞪圆了。 这梅子被自己碰到了,都脏了…… 便只好张嘴,咬住了一角。 衾嫆收回手,又捻起一颗放嘴里。 小桃咬了一口,却觉着木槿买的这是什么酸梅啊! 这也太酸了! 她给夫人买,都是买那些酸酸甜甜的蜜梅,这,这腌梅,只除了最外层有一层糖霜,内里酸得倒牙了。 “很酸么?” --